自從那日,林蕭、白若璃和君瀾羽三人在那白衣女子淩厲的攻擊下,可謂是狼狽不堪,一敗塗地。待那白衣女子帶著葉文舟和墨曉萱離去後,屋內便隻剩下他們三人,氣氛沉悶而壓抑,仿若暴風雨過後的死寂,隻餘下失敗者的絕望與不甘。


    卸去假麵的林蕭拖著傷痕累累的身軀,艱難地挪迴到自己的房間。一路上,他那原本挺拔如峰的身姿,此刻也顯得佝僂而狼狽,仿佛是一隻受傷的孤狼,在黑暗中獨自舔舐著傷口。他的麵色蒼白如紙,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不斷滾落,順著那棱角分明的臉頰滑落,滴落在地上,濺起微小的塵埃,恰似他此刻破碎的驕傲。


    迴到房中,林蕭重重地癱坐在床榻之上,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他那身原本華麗的衣袍,此刻也已破損不堪,沾染著斑斑血跡,宛如一朵在狂風中凋零的殘花,失去了往日的絢爛與張揚。


    稍稍緩過一口氣後,林蕭便開始著手處理自己的傷口。他費力地解開衣衫,那緊實的肌肉線條在昏暗的燈光下若隱若現,猶如被雲霧遮掩的山巒,雖透著疲憊,卻依舊不失那份屬於男子的剛毅與力量。然而,此刻這些肌肉上卻布滿了縱橫交錯的傷口,劍傷處的皮肉外翻,猙獰可怖,仿佛是一張張嗷嗷待哺的血盆大口;刺傷的地方則是一個個小小的血洞,周圍泛著紅腫,好似被惡魔烙下的邪惡印記。


    林蕭小心翼翼地從懷中取出一個精致的瓷瓶,那瓷瓶在燈光下散發著溫潤的光澤,仿佛是這黑暗中的一抹希望之光。這藥膏乃是他偶然所得,據說是來自一個神秘遙遠的地方,其藥效之神奇,遠超這個朝代所常見的任何療傷聖藥。他輕輕打開瓷瓶,一股清幽的藥香頓時彌漫開來,那香氣如同春日裏的第一縷微風,輕柔地拂過心田,讓他那因傷痛而緊繃的神經稍稍舒緩了一些。


    他用手指蘸了些許藥膏,輕輕塗抹在傷口之上。刹那間,一種清涼的感覺從傷口處蔓延開來,仿佛有無數雙溫柔的小手在輕輕撫摸著那些傷痛之處,原本火辣辣的疼痛也隨之減輕了許多。林蕭微微閉上眼睛,盡情享受著這片刻的舒緩,那神情猶如在沙漠中跋涉許久後終於尋得一泓清泉的旅人,疲憊中透著一絲解脫。


    就在林蕭專注於給自己換藥包紮之時,白若璃悄無聲息地來到了他的房門外。她那婀娜多姿的身影在昏暗的迴廊裏顯得有些落寞,宛如一朵在暗夜中獨自綻放的幽蘭,散發著一種冷豔而孤寂的美。她的眼眸猶如深邃的湖水,平日裏總是透著一股冷漠與不屑,可此刻,卻多了幾分擔憂與關切,隻是那隱藏在深處的情感,被她那倔強的自尊所掩蓋,不易被人察覺。


    白若璃輕輕推開房門,門軸發出的輕微“吱呀”聲在這寂靜的房間裏顯得格外突兀,卻也並未引起林蕭的注意,他依舊沉浸在處理傷口的專注之中。白若璃緩緩走進屋內,她那輕盈的腳步仿佛是踏在人心尖上的羽毛,每一步都帶著一種小心翼翼的試探。


    當她看到林蕭那裸露的上身以及遍布的傷口時,眼中不禁閃過一絲心疼。她輕咬下唇,那粉嫩的嘴唇仿佛是初春枝頭嬌嫩的花蕊,此刻卻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她在心中暗自思忖著,這個平日裏總是意氣風發、仿佛無所不能的男子,如今卻如此脆弱地在自己麵前展露著傷痛,這讓她的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感,既有心疼,又有一絲難以名狀的竊喜,仿佛此刻,她與他之間的距離拉近了許多。


    白若璃輕輕走到林蕭身邊,她那如墨般的長發隨著她的動作輕輕飄動,仿佛是黑夜中舞動的精靈。她柔聲說道:“林蕭哥哥,你這傷……疼得厲害嗎?”她的聲音如同山間流淌的潺潺溪流,平日裏的冷漠此刻已化作了一腔柔情,在這寂靜的房間裏悠悠迴蕩。


    林蕭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他猛地睜開雙眼,眼中閃過一絲驚慌,隨即又恢複了往日的冷峻。他皺了皺眉頭,語氣中透著一絲不悅:“白若璃,你來做什麽?我自己能處理好這些傷口,不用你管。”他的話語如同冬日裏的寒風,冰冷而刺骨,試圖將白若璃從自己身邊推開,可那微微顫抖的聲音卻泄露了他此刻內心的慌亂。


    白若璃聽了林蕭的話,心中不禁一陣刺痛,仿佛被一把尖銳的匕首狠狠地刺了一下。她那原本帶著關切的眼神瞬間變得黯淡下來,猶如璀璨的星辰突然失去了光芒。她咬了咬牙,努力不讓眼中的淚水流下來,故作堅強地說道:“我……我隻是擔心你,畢竟我們……我們也算是一起經曆了那麽多。”她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那楚楚可憐的模樣,仿若一隻受傷的小鹿,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


    林蕭看著白若璃那副可憐模樣,心中微微一動,但腦海中卻瞬間浮現出墨曉萱的身影。那個如同春日暖陽般溫暖的女子,她的一顰一笑都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裏,讓他的心中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人。他暗暗告誡自己,不能對別的女人有任何的情愫,哪怕隻是一絲一毫的動搖。


    想到這裏,林蕭的眼神變得更加冷漠,他冷冷地說道:“哼,擔心我?你還是省省吧。我可不需要你的假惺惺,你我之間不過是互相利用的關係罷了。”他的話語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地割破了白若璃心中那最後一絲幻想,讓她的心瞬間跌入了無盡的黑暗深淵。


    白若璃聽了林蕭的話,心中的委屈和不甘如同洶湧的潮水般湧上心頭。她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嘴唇也微微顫抖著。她猛地抬起頭,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大聲說道:“林蕭哥哥,你……你怎麽能這麽說我?我對你的心意,你難道真的一點都不懂嗎?”她的聲音因激動而變得尖銳,在這寂靜的房間裏迴蕩著,仿佛是一隻受傷的野獸在絕望地咆哮。


    林蕭被白若璃的反應嚇了一跳,他沒想到平日裏看似冷漠的白若璃,此刻竟會如此激動。他心中一陣慌亂,但表麵上卻依舊裝作鎮定自若。他冷哼一聲,說道:“嗬,你的心意?我可沒興趣知道。我隻知道,我心裏隻有那一個人,你別在這裏自作多情了。”他的話語如同冰冷的石塊,一塊一塊地砸向白若璃那已經破碎不堪的心。


    白若璃聽了林蕭的話,眼中的憤怒瞬間被絕望所取代。她的身體微微搖晃了一下,仿佛是一棵在狂風中搖搖欲墜的小樹。她的淚水終於忍不住奪眶而出,順著那白皙的臉頰滑落,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一顆一顆地滴落在地上,濺起微小的水花。她哽咽著說道:“林蕭,你……你好狠的心……”


    就在這時,白若璃突然心生邪意。她眼中閃過一絲決絕,暗暗想著,既然自己得不到他的心,那至少也要得到他的人。哪怕隻是一時的迷亂,她也想讓林蕭在這一刻屬於她。她悄悄地從衣袖中取出一個小巧的香囊,那香囊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香氣,若是常人聞了,便會漸漸陷入昏睡之中。


    白若璃緩緩靠近林蕭,她的眼神中透著一種瘋狂與癡迷,仿佛此刻她已經陷入了一個無法自拔的旋渦。她柔聲道:“林蕭哥哥,你別這麽說,我知道你心裏有氣,我……我隻是想要好好照顧你。”她的聲音帶著一種蠱惑人心的魔力,如同夜空中閃爍的妖星,試圖將林蕭引入她所設的陷阱之中。


    林蕭看著白若璃一步步靠近,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莫名的不安。他皺了皺眉頭,想要躲開,可身上的傷痛卻讓他的動作變得遲緩。就在白若璃快要靠近他的時候,他突然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氣,那香氣讓他的腦袋瞬間變得有些迷糊起來。


    林蕭心中一驚,他意識到情況不妙,拚命地搖了搖頭,試圖讓自己清醒過來。可那股香氣卻越來越濃烈,他的視線也開始變得模糊起來。就在他即將陷入昏睡之際,他的腦海中再次浮現出墨曉萱的身影,那溫暖的笑容仿佛是一道明亮的光,照亮了他那漸漸被黑暗籠罩的心。


    “不行,我不能這樣……”林蕭在心中暗自呐喊著。他用盡全身的力氣,猛地抬起手,朝著白若璃的臉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啪!”的一聲脆響,在這寂靜的房間裏格外刺耳。白若璃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打得愣住了,她的臉上瞬間出現了一個清晰的紅印,如同盛開在寒冬裏的一朵紅梅,格外醒目。她瞪大了眼睛,眼中滿是驚愕與不敢置信,仿佛不敢相信林蕭竟然會對她下如此重手。


    林蕭借著這一巴掌的力道,用力推開了白若璃。白若璃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她呆呆地望著林蕭,眼中的淚水再次洶湧而出,她哽咽著說道:“林蕭,你……你竟然打我……”


    林蕭此刻也已經清醒了許多,他大口喘著粗氣,眼中透著一股清醒與決絕。他冷冷地說道:“白若璃,你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的心思。我早就告訴過你,我心裏隻有墨曉萱,你再這樣胡來,別怪我不客氣!”他的話語如同錚錚誓言,在這房間裏迴蕩著,彰顯著他的堅定與無情。


    白若璃聽了林蕭的話,心中的絕望達到了頂點。她癱坐在地上,雙手抱膝,將頭深深地埋進膝蓋裏,放聲大哭起來。那哭聲仿佛是從靈魂深處發出的悲泣,在這寂靜的房間裏迴蕩著,讓人聽了不禁心生憐憫。


    林蕭看著白若璃那副模樣,心中雖有一絲不忍,但他還是強行壓製住了這種情感。他轉過身,背對著白若璃,開始迅速地穿上衣服。他的動作利落而幹脆,仿佛剛剛發生的一切都隻是一場無關緊要的插曲,他現在要做的,是重新謀劃下一步的計劃,去完成他心中那尚未達成的目標。


    他一邊穿著衣服,一邊在心中暗自思忖著。這次與葉文舟和墨曉萱的交鋒,雖然以失敗告終,但他絕不會就此罷休。他要重新尋找機會,製定更加周密的計劃,一定要讓葉文舟和墨曉萱付出代價,讓他們知道,得罪他林蕭的下場。


    而白若璃,依舊在地上哭泣著,她的哭聲在這寂靜的房間裏漸漸微弱下去,仿佛是一首悲傷的樂章,在演奏到最後的高潮後,緩緩落下了帷幕。她知道,她與林蕭之間,或許真的再也沒有可能了,可她心中的那份愛,卻如同燃燒的火焰,即便在被澆滅之後,依舊留下了深深的灰燼,證明著它曾經的存在。


    在這昏暗的房間裏,林蕭和白若璃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之中,一個謀劃著複仇,一個沉浸在剛剛失態的痛苦之中。那原本因傷痛而顯得沉悶的氣氛,此刻更是被一層濃濃的哀傷與決絕所籠罩,仿佛預示著未來還將有更多的風雨等待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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