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玩家在檢查屋子裏的線索,安是舲在那兒叼著空了的治愈藥劑的管子,咬著玻璃管哢哢作響。


    其餘人心煩意亂著,這又不像什麽解密遊戲,告訴你哪些有用哪些沒用,不到最後他們絕不可能知道手中的東西該不該扔掉,結果青年還要在旁邊製造噪音,吵得人無端心煩。


    勇士得有人來當,總有人會站出來的,不一定為了誰。


    “有的人不幹活就算了,還盡添亂。”


    之前安是舲沒有和他計較的事,讓他無端升起一絲這人以前的那些事跡不過一些誇大其詞的說法罷了的感覺,即便他這樣說,青年也隻是看了他一眼。


    青年往美人榻上一躺,悠閑地說著:“我也想幫忙,但是我真的太柔弱了。”


    徐文羲拳頭攥得咯吱響,另外那兩人也是沒眼看了,那人臉色變了又變,看向青年的眼神中滿是不屑。


    青年迴望迴去,神色晦暗,倏爾拉出一個笑容,他好歹也是登上過頂流之位的男人,不發瘋的時候還是挺能迷惑人的。


    青年的示弱給了這群沒有同青年接觸過的人,一絲青年好相處的假象,而安是舲表現出來的也確實如此,徐文羲越發的不安,他總覺得青年這樣一定藏著什麽陰謀。


    一群人在房間翻找得差不多了,迴頭就看見美人榻上的人不見了。


    “他什麽時候走的,沒人看見嗎?”


    徐文羲皺著眉頭,其餘玩家都隻是搖搖頭,一個大活人在房間裏消失了,卻沒有一個人看見,這聽起來未免也太離譜了。


    現在這裏的大boos應該就是若綃,但對方如果有能力憑空將人帶走的話,之前哪兒還用得著那樣。


    徐文羲排著邏輯,其他玩家因為青年的失蹤,越發覺得這個房間有問題,反正現在搜查得差不多了,他們隻想出去。


    徐文羲壓製不住這些人,他們就站在門口看著三人,大有一種三人不出去他們也不走。


    “先走吧,烏鴉應該已經不在這裏了。”


    耳歲泉如是說,徐文羲怎麽不明白這一點,他隻是不悅被這群玩家捆綁罷了,如果是好說的合作或尋求庇佑,他都是願意的。


    但這種形式道德綁架似地脅迫,就是那群老玩家都不敢如此對他,這群玩家憑什麽膽子?


    徐文羲臉色沉沉,茶靜無法,拍拍徐文羲的肩膀,在徐文羲耳邊說了什麽,他臉色才稍霽。


    三人走出去,其餘玩家才跟在他們後麵走著,沒多會兒他們重新迴到了大廳,一個女人站在中央,眾人臉色陰沉。


    這女人不是誰,正是消失了兩次的若綃。


    三人見到的就隻有若綃一個人,安是舲的身影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綁住她,不能給她逃跑的機會!”


    有人喊著,奈何隊伍前麵的三人都沒有動彈,甚至有無視若綃的意思。


    有人狠狠推了一下耳歲泉,他一個趔趄,被徐文羲一手抓住。


    耳歲泉抿著唇,道了謝,目光卻沒有去尋找推了自己的罪魁禍首是誰。


    茶靜皺著眉,目光掃過每一個人,看上去還是那般柔弱,說出的話卻有些不客氣了。


    “想要上去,大可自己上,沒必要推別人下水。”


    茶靜的話看起來是在和下手的人說,實際是給在場的每一個人臉上都甩了一巴掌,這群人跟在他們後麵可不就是希望他們衝鋒陷陣,他們在後麵坐享其成嗎?


    說好聽點就是他們自覺實力弱,不願拖後腿,這本身是不會有人有時間去計較的,但推人這事情問題可不就大了。


    沒有人願意承認自己推了人,也沒有人想要對號入座,他們推搡著後退,像是在和三人撇清關係一樣。


    忽然,一個人被踹了出來,所有人迴頭,背後站著的可不就是失蹤了的青年。


    安是舲目光沒有在他們身上停留,反而看著被他踹的人身上。


    “就算你很厲害,也不應該這樣莫名其妙踹人。”


    離得最近的玩家開口,安是舲的腿離他很近,如果不是踹那個人,很有可能這一腳就落在他身上了,青年看了過去,笑著開口:“你知道上一個說這種話的人怎麽了嗎?”


    徐文羲想起了老師副本,那個副本存活下來的人加上他們三個也不過一隻手的數,全都是重傷出現在中轉站的,那個為羅伯特站台的女人和羅伯特一起再也沒出現在他們麵前了。


    不關注這些的自然不知道,但看到青年的表情,那玩家咽咽口水,也不說話了。


    安是舲看著這群人,慢慢說著:“你們站在這裏,是在等著怪物把你們一網打盡嗎?”


    青年語氣多友好啊,如果不去看青年手上飛舞的匕首,那青年應當是很好相處的。


    這群玩家臉色陰沉,他們還不知道安是舲的意思是什麽,他們就是傻子。


    茶靜的話隻是打了他們的臉,安是舲的話可是讓他們送死,他們可太清楚該偏向誰了。


    “大佬,剛剛推人的是那個,就是他,我們從沒想過這樣,真的,我們怎麽會那麽不知好歹呢?”


    他們紛紛指著地上的男人,那人從一開始就和烏鴉嗆聲,他們自然也將烏鴉對他們的針對歸結在那男人身上,他們湊到三人身邊,企圖尋求庇佑。


    安是舲在旁邊聽得無趣,忽然說:“你們是不是不敢?哈,我上也行,但你們總得付出點什麽吧?”


    青年這樣說著,有腦子一熱的玩家應了下來,有些還算警惕的問著安是舲需要付出的東西是什麽。


    青年伸著懶腰,說著:“生命。”


    眾人大驚,但為時已晚,血管早已經纏住了這群玩家,瘋狂吸食著鮮活的生命,那三人背過身去,這事救不了,也救不得,道德的秤早在進伯紀元的那一刻就歪了。


    血管吃飽喝足乖乖地迴去盤著,地上的男人看著這一切,有恐懼,但更多的是慶幸,因為安是舲放過他了,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什麽會放過自己,但他也知道總有一天對方會對自己下手的。


    青年狀似無意地瞥了男人一眼,對方看著青年,臉上是虛偽的感激,青年也無所謂,走到三人身邊。


    耳歲泉好奇:“你剛剛去哪兒了?”


    青年隨口答道:“這群小東西發瘋,拽著我去找食物了。”


    當然結果是沒找到的,因為這群血管想吃的一直是青年,要不他怎麽會這麽快對這群玩家下手。


    安是舲說得輕鬆,但見識過這個東西的人自然知道這其中遠沒有青年說得那麽輕鬆。


    “郎君未免太不把奴家放在眼裏了~”


    若綃說著,對方已經穿上了安是舲初見時的那身紅色嫁衣,注意到四人的視線,她拋出一個媚眼。


    安是舲揚起下頜,鮮紅的血管扭動著身體,躍躍欲試。


    “這一次,休想離開。”


    若綃笑著:“郎君可真是熱情,可叫奴家心慌啊。”


    青年逼近女人,在他察覺到自己有些僵硬的時候,他手中的匕首飛出,若綃的衣裙被匕首割裂,她愣怔一下,嬌笑著說:“郎君可真是心急~”


    安是舲退後,雙手捏著匕首,在若綃難以置信的眼神中,匕首一把把飛出。


    若綃柳腰如水蛇般,匕首自然是傷不到她的,這隻不過是青年靠近她的小手段罷了。


    安是舲掐住若綃的脖頸,抓著若綃砸在地上,紅色的衣裙鋪開,如同一朵豔麗的花朵。


    血管眨眼便纏滿了若綃的身體,吸食過血氣的血管靈活得很,死死地纏住女人,將女人的雙眼捆住。


    青年提著女人走到三人麵前,將女人交給了耳歲泉。


    “看著,她可是你出去的憑證。”


    耳歲泉應著,幾人都沒注意到的地方,有人撿起了地上的匕首朝著他們緩緩走來。


    一把匕首狠狠紮進安是舲的腰子,安是舲抬腳將人踹開,幾人都想看過來,安是舲直接抬手按住耳歲泉的腦袋:“看好了,跑了你去抓。”


    安是舲說完,目光盯著那男人,對方覺得安是舲沒有了血管,再加上之前的傷,他是不是對手還得另說。


    青年看著對方倏然笑了,他張開手臂:“給你個機會,來,殺了我。”


    對方反覺有詐,半天不動彈,安是舲覺得沒趣,轉頭準備離開的時候,一把匕首紮在青年的心窩,安是舲滿意地笑了。


    對方拔出匕首再插進去,臉上是癲狂,他口中念念有詞:“你死了,死了就殺不了我了,哈哈哈哈哈哈,你休想殺我,這不怪我,這是你該死,你該死!”


    青年將人掀翻,猛地靠近,隨著兩道利器入血肉的聲音,安是舲問道:“真的死不了嗎?”


    男人呆滯地低頭,看著胸口被鮮血迅速染紅,那一道匕首正中他的心髒,青年下手很深,幾乎要捅穿心髒,被拔出去的時候,男人甚至能聽見匕首和肋骨碰撞的聲音。


    “不,不該是,這樣的……”


    安是舲一腳把男人踹出去,沾著血液的手將額角的碎發捋上去,笑容中滿是惡意:“為什麽不該,這可是我為你專門設計的。”


    每一句話,每一個行動,他怎麽能認為青年看不出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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