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到班級門口,安是舲餘光中就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廚師長站在拐角處死死地盯著他背後的戰斧,他揚著臉,朝對方豎了一個中指。


    接下來的時間,安是舲並沒有直接違反幼兒園的規則,等到午飯時間,幾人湊在一起的時候,安是舲直接當他們麵套上那件破破爛爛的紅衣。


    徐文羲瞅一眼手上的木藝,沉默在四人中間蔓延。宋敬言和杜均家的位置他倆壓根不知道,兩人通了氣倒忘了告訴他倆,包括外麵那些玩家。


    杜均有些惴惴不安,“我們這樣會不會不道德啊?”


    這段發言相當炸裂了,你在和安是舲講道德?他生來就沒有道德。


    安是舲看著他,眼底沒有任何情緒,還是徐文羲將安是舲的目光擋住,杜均才覺得好受點。


    “你可以去說,但是明天我們一定會結束副本。”


    如果沒有杜均和宋敬言,他們也許今天就結束副本了,這是屬於老玩家的自信。


    安是舲煩躁地扒掉身上的衣服,砸在徐文羲身上,徐文羲情緒穩定地收拾好東西,和安是舲扭打在一起,最後以他一拳險勝,安是舲才收了脾氣。


    杜均將主線告知給剩下的所有玩家,但過關方法也隻有安是舲和徐文羲知道,或者說這並不是係統提供的過關方法,他們走得是一條自己認定的路。


    等到了第二天,安是舲直接穿著那件紅衣來了學校,烏鴉夫婦當然有過反抗,但被安是舲一戰斧削在腦袋上,大腦第一次唿吸到了空氣。


    安是舲來到學校的時候,已經快接近八點了,明明是八點的早晨,天依舊霧靄沉沉,天空透著一點紅。


    一到班級,班上的同學全部扭過腦袋盯著安是舲。


    稚嫩的臉上布滿青灰,瞳孔放大,死氣沉沉盯著他。


    安是舲徑直走迴自己椅子上,昨天杜均共享主線的時候,安是舲就已經預料到今天的場景了,還好,他們還算和善,至少沒有一上來就動手。


    一上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等到了下午,老師們突然將所有小孩兒聚集到一起。


    “今天下午,我們玩個遊戲,就玩我們最愛的“猜猜我是誰”好不好啊?”


    說這話的時候,老師的眼睛一直盯著玩家們,和之前他們熟知的老鷹捉小雞不一樣,這次的遊戲他們聞所未聞。


    係統適時彈出。


    【主線任務:完成遊戲,遊戲規則如下:


    孩子負責躲藏,職工負責抓捕,抓捕的時候職工需要喊出孩子的名字才能算抓捕成功,被抓住的孩子同化為抓捕者,時間結束還未被抓到的即為勝利,反之抓捕者勝利。


    抓捕過程中要注意自身安全,遊戲不保證玩家安全


    請小心,場上不隻有職工在抓捕你們,一定要藏好】


    倒計時已經開始,杜均和宋敬言拉著兩人就想躲起來,安是舲甩開,上去抓住其中一位老師的衣服,徐文羲照葫蘆畫瓢抓住另一位,兩人雖然不理解,但抱著自己的禁忌物品各抓一人。


    倒計時才結束,安是舲和徐文羲直接報出自己的名字,兩人被抓捕同化,係統彈出消息。


    【已被同化,請盡全力去抓捕吧!】


    那邊宋敬言和杜均也被抓捕,四個人湊一塊隨便找了個方向走,臨走時路過廚師長,他怨恨的表情不做掩飾。


    係統不保護安全,誰知道他們抓捕過程中會做出什麽惡劣的事情,更何況安是舲一開始就準備成為抓捕者。


    玩家作為抓捕者的好處就是,遇到玩家直接放水,抓了一個小時戰績零。


    中途,四個人就分散開來,安是舲盡量找著沒有人的地方走,先來到了三樓的衛生間,這裏麵很空蕩,看著就不像有人的樣子。


    安是舲直接抬腿進去,在最後一個隔間前麵站定,猛地拉開。


    “找到你了。”


    裏麵馬桶上趴著一個小孩兒,背對著他,看不清樣貌。


    安是舲伸手去抓,才碰到對方。


    小孩兒的腦袋,像個小皮球,掉在地上滾到安是舲腳邊。


    小孩兒的臉就貼著安是舲的腿,朝他笑著。


    安是舲一腳踹開,小孩兒的腦袋磕在瓷磚上,痛苦地哀嚎。


    剩下的軀體擺出一種怪異的姿勢,背脊朝下,雙手雙腳並用朝安是舲爬來,脖子上不見一點血肉。


    安是舲退出隔間,目光瞥了一眼衛生間門,一片漆黑同上次一樣。


    那邊怪物已經爬到他麵前,安是舲麵無表情踩在怪物身上,戰斧砸下,怪物的身體瞬間斷成兩截。


    淒厲的哀嚎從隔間傳出,頭顱滾出,張嘴就咬。


    安是舲一腳踢飛,頭顱砸破玻璃飛了出去,衛生間的溫度升了起來,門口的阻擋也消失了。


    他本來也沒準備第一次就找到,繼續到下一個衛生間。


    三樓一共四個衛生間,除了第一個衛生間有小孩兒躲著,其餘都沒有人。


    找完三樓下二樓,此時天色尚早,距遊戲開始已經過去將近兩小時。


    二樓的衛生間也隻有兩個中獎,開出了小屁娃,一個趴在牆上當蜘蛛人,一個一身白衣鬼哭狼嚎,進去就給安是舲表演一個倒吊人。


    一樓衛生間和樓上大差不差,安是舲找完就走到後廚,才推門就和徐文羲撞上。


    徐文羲驚訝地看著他:“你怎麽來了,上麵找完了?”


    安是舲沒有說話,徑直走進去,裏有兩個小孩兒在地上陰暗蠕動,見到安是舲進來,意圖爬到安是舲身上,被他甩到地上,發出怪異發嚎叫聲,不像人,倒像是羊。


    徐文羲將門關好,湊到他旁邊,問道:“你覺得這是誰的傑作?”


    安是舲抽出戰斧架在徐文羲脖子上。


    “廚師長。”


    安是舲笑著抖抖戰斧,斧刃在徐文羲的脖子旁上上下下,看著人心慌得很。


    徐文羲臉上笑容消失,陰沉著臉問他:“你這是做什麽?”


    安是舲手往迴收,徐文羲才鬆一口氣,戰斧從頭頂劈下,慌亂閃開,被戰斧劈中肩膀,鮮血染紅了衣服,和安是舲的紅衣如出一轍。


    徐文羲臉上滿是怒意,手中出現一把解剖刀,不顧肩膀的傷朝安是舲紮來。


    安是舲一戰斧拍開人,一個快步衝上去將人踩在腳下,戰斧鎖喉,他目光如炬,舔舔唇說道:“找到你了,烏鴉。”


    ……


    徐文羲第一想法是去後廚看看,但在路過一個空房間的時候頓住了腳步,他們還沒進去看過,想到他就推開門。


    房間不是一般的空,稱得上家徒四壁,徐文羲才走進去門就自動反鎖上了,空間驟然變黑。


    他不敢妄動,解剖刀出現在他手上,敏銳地察覺到耳邊擦過風聲,徐文羲背靠門,盡可能護住自己的脆弱部分,解剖刀緊緊拽在手中,用手去觸碰周圍。


    突然手中一痛,迅速出腿,一腳踹飛前麵的人,火折子隨之掏出,當他看清對方麵容的時候愣了一下。


    “烏鴉?”


    對方冷哼一聲,從地上爬起來,冷冷地盯著他,徐文羲的解剖刀被他抵在指尖,哥倆好地攬上安是舲的肩膀,手擦過安是舲脖子的那一瞬間,解剖刀出手,一條深刻的血痕出現。


    徐文羲被頂出一米開,目光鎖定在安是舲身上,火折子扔出。


    趁著黑暗,徐文羲疾步上前,剪刀腳絞殺。對方的腦袋狠狠砸在地上,解剖刀就抵在他喉骨旁一寸的位置。


    ……


    宋敬言和杜均是一塊兒走的,兩人也不敢去什麽一看就危險地地方,所以他倆是挑著人堆走的,一連放走好些個小孩兒,玩家也大著膽子和他們走在一起。


    恰至此時,安是舲從後廚推門出來,渾身是血,身上那件紅衣不翼而飛,整個人倚著戰斧,麵色不悅。


    旁邊的門也被推開,徐文羲腰側橫亙著兩指寬幾乎覆蓋整個腰側的傷痕。


    身負重傷的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目光中讀出一句話,他們成功了。


    宋敬言和杜均不是很敢靠近,默默地從係統背包裏掏出傷藥,旁邊的玩家好奇地打量著,突然問道:“你們碰到誰了?”


    兩人聞聲看過去,挺流利的中文,挺熟悉一人,正是之前那個盯著安是舲猛瞧的外國人。


    兩人沒有說話,但接下來的事情更加離譜,係統的提示音出現了。


    【遊戲還剩一個小時,請兩位玩家不要被抓住了】


    幾乎所有人在聽見這句話後第一時間看向了受傷的兩人,他們表情不變,但是纏繃帶的速度加快了,沒一會兒兩人提起東西就要走,走之前還把三個人一起拎上了。


    三人還不清楚這倆位到底做了什麽,安是舲和徐文羲專心致誌地跑路根本顧不上他們。


    一個轉角,安是舲幾乎是和戰斧貼身而過,紅色的衣角飄到五人麵前,戰斧鋥亮,照著幾人惶恐的臉。


    安是舲後退一步,兩把戰斧磕在一塊兒,對方的身形也出現在幾人的視野之中。


    一身紅衣的安是舲乜著他們,眼神中滿是不悅,不聲不響,突然出手,一戰斧朝幾人劈來。


    最前方的安是舲反應極快,側身躲過的同時戰斧也劈向了對方的肩頭。


    站在安是舲後麵的徐文羲目光微沉,解剖刀迅速出手,朝著安是舲的方向,緊貼著他耳側飛到對方身前。


    解剖刀小,再加之注意力本沒放在其他人身上,一時不察著了道,被解剖刀正中心髒。


    後麵三人心下萬分驚恐,已知早間看見的安是舲是穿紅衣的,現在也出現了一個穿紅衣的安是舲,兩人打一塊兒去了,那麽誰是真的呢?


    穿紅衣的安是舲眼神兇狠,也不去拔胸口的解剖刀,繼續揮舞著戰斧,與安是舲纏鬥在一塊兒。


    徐文羲缺少了武器,光肉搏是不可能戰勝有武器的,安是舲也想到了這茬,甩出一把匕首給他。


    三人確定了,這個是真的,他有係統背包。


    徐文羲抓著匕首衝上去,繞到紅衣身後,對準後心口下手。


    突然背上一沉,一陣窒息感,脖子被人拚命地勒著,匕首毫不猶豫地向後紮。


    耳邊一聲悶哼,徐文羲被放開,他也看清了對方的容貌,是另一個自己。


    徐文羲幫不上安是舲了,對方與他同出一路,他一個動作對方就知道如何應對,同理對方的每一道攻擊他也能毫不費力地擋下,交戰極度困難。


    杜均三人看著幹著急卻一點用也沒有,餘光中,幾道身影慢慢靠近,是抓捕者。


    他們也是抓捕者,除了……


    兩人的目光落在那位外國友人的身上,他們同情地看著他,繼續去思考對策。


    “兄弟,你技能是啥?我是幸存者偏差,幫不上忙。”


    宋敬言:“愛情保安。”


    杜均:……


    雖然現在很不適時宜,但是他真的覺得有點好笑,兩個人沒一個能派上用場的,他倆隻好把目光重新放到這位友人身上。


    外國友人眨眨眼,露出一個友好的笑容:“我的中文名字是何許,技能是胸口碎大石。”


    杜均沉默一下,突然發覺剛剛想笑早了,這個係統是怎麽能把技能名字分流得這麽明顯,有的人就高大上說出來倍兒有麵,有的土得難以言喻。


    何許為了證明自己沒有說謊,打開技能,一塊大石頭憑空出現,砸在幾個人麵前。


    兩人看到了希望,拍拍何許的肩膀:“好兄弟,砸他!”


    兩人指著紅衣的方向,何許用力點點頭,將石頭扔了出去,差點砸中了安是舲。


    背後突襲來得太突然,安是舲差點沒反應過來,眼神不悅地瞥向三人的方向,卻看見了後麵越發靠近的抓捕者。


    “你在走神?”紅衣表情微妙,抓準機會,一戰斧劈在安是舲肩頭,左臂直接被斬斷掉在了地上。


    疼得安是舲額頭冷汗直冒,抓著戰斧的手緊緊的,指尖發白,他極力忍耐身體的顫抖,緩過來後朝對方露出一個惡劣的笑容。


    紅衣不明白他在笑什麽,隻聽到安是舲對他嘲諷:“你就會這個?真是廢物。”


    紅衣憤怒至極,揮舞著戰斧朝他衝來,對準安是舲的腦袋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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