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莊園的老主人在兩年前去世了,小主人繼承莊園後為實現老主人的遺願,在花園中最盛大的那朵玫瑰綻開時,將特邀眾人一同前往觀看。


    青年接到請柬的時候,才從棺材中醒來。


    “我的主人,歡迎迴來。”


    無視旁邊的仆從,安是舲將請柬打開,係統任務也適時彈出。


    【主線任務:前往參加玫瑰盛宴,存活至離開】


    【玩家本次遊戲身份:血族大公爵】


    怪不得從剛剛開始,他就一直覺得自己的牙有點癢,原來是想咬人了啊。


    遊戲中不乏有這種非人類身份,隻不過大部分非人類身份玩家他的身份都不會影響到玩家本身,隻有像這種特征比較明顯的才會具有影響力,美其名曰更有代入感。


    安是舲屏退了下人自己起身,長發被鳶尾花勾住,眼前一黑,差點暈厥過去,下人連忙過來攙扶,滿目擔心:“主人,屬下以為主人備好新鮮食物,屬下這就去把食物拿來。”


    血族,食物。


    這兩個詞刺激著安是舲的大腦,待食物被帶上來,他也是真的確定了。


    清秀的異卵雙胞胎站在安是舲的麵前,皆是長袖衣裙,脖頸處的衣物已經被除去,露出白皙的皮膚,以他目前的眼力甚至能注意到雙胞胎脖子上有力的脈搏。


    下屬確實忠心,在兩人的手腳上都捆綁了鐵鏈,另一端拽在他的手中,而他本人則是低垂著身子恭候在一旁。


    安是舲猶豫了,靠吸食鮮血填飽肚子是血族的天性,但他一個打完架都得洗手的人,用自己的嘴和別人的脖子親密接觸……


    安是舲的目光堅定了下來,他討厭這個本。


    匕首滑到安是舲的掌心,抬手將雙胞胎招到自己身邊,雙胞胎跪伏在他的膝蓋上,也不知道這位屬下是如何調教的,明明是站在血族對立麵的人類,此刻卻格外的溫順乖巧。


    雙胞胎中的小男孩看見這位血族大公沒有阻止他們行動的意思,動作更加放肆,將自己的臉貼到長發青年的腿上,祈求著他的垂憐。


    “抬頭。”


    男孩依言照做,線條優美的天鵝頸暴露在他的視線中,男孩盡可能地將自己的血管展現在他麵前。


    下屬似有所覺地朝安是舲說道:“主人,食物都是洗淨了再送過來的。”


    安是舲神色不變,隻是點點頭,刀光掠過,血痕驟現,男孩吃痛下意識將頭垂下,卻被一隻手阻止了行動。


    他說:“你很乖,要一直這麽乖懂嗎?”


    男孩在力度下被迫和男人對視,血色的瞳孔中,是不可被抗拒的命令,他無法點頭,隻能艱難地吐出一個好字。


    “真乖。”


    安是舲滿意了,下屬及時遞上酒杯,血液順著杯壁流進去了一部分,損失也不少,血液會因為血小板的作用凝固,這次不用安是舲說下屬也知道再補上一刀。


    這樣反複幾次,男孩的臉色格外的慘白,安是舲的手也鬆開了。男孩跌在安是舲腳邊,兩人的目光卻轉移到了女孩的身上,有了先例,女孩也知道該怎麽做了,乖覺伸長脖子。


    “好孩子。”


    收集好鮮血,青年一飲而盡,血液的味道其實很怪,因為有鐵離子存在,所以能嚐到一股鐵鏽味,但因為種族被更改,意外能適應鮮血的味道,勉強還是能下嘴的。


    血族大公的誇獎份量極重,雙胞胎下去後也會被精心養護,直到下一次他的享用才會被召喚。


    血液對血族其實隻是食物的一部分,光靠這個並不能完全維持血族的生存,恢複一部分體力後,安是舲還是選擇吃一頓人類餐食。


    吃飽喝足,收拾好行囊,坐上了前往玫瑰莊園的馬車。


    血族領地離人類地界中的玫瑰莊園有些距離的,在路上,安是舲也看見了其他血族玩家的車馬,其中以安是舲的地位最高,馬車在最前麵。


    馬車到了玫瑰莊園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月後的晚上,下了馬車,大家就被接引到了各自的客房休息。


    安是舲不習慣在身邊帶人,下屬被他留在了領地內,全身上下能彰顯身份的隻有家徽和他一頭齊腰的黑發。


    這是第一個晚上,玩過遊戲的都知道,大部分遊戲的開始階段都屬於新手保護,危險度是最低的,不少玩家無視莊園管家“禁止晚上出房間”的警告,蠢蠢欲動地將房門打開一條縫,時刻準備著挑戰底線。


    安是舲找了一條繩子綁在匕首尾部,另一端係到手腕上,反複實驗後確定能控製好之後,直接推門出去。


    漆黑的走廊照不進來月光,隱匿在黑暗中的畫像似乎有著某種不為人知的存在在遊動,拐角的盡頭有一扇落地窗,背光,卻足以看見窗外的景象,盛放的黑巴克貼著窗戶摩挲,有一種它們想要闖進來的怪異感。


    客房在二樓,下到一樓隻有一個樓梯,必然會經過管家的房間,沒有玩家會傻到第一天就和管家對上。


    安是舲不在乎,感覺轉角的畫中人好像在看著,他就把畫扯下來,走到管家的房間前麵,不等管家打開門,他就直接把門踹開。


    “你們家的畫不太禮貌啊,怎麽晚上搞偷窺呢?”


    安是舲笑著將畫摔在地上,畫框都被摔散了,管家黑著臉,但到底還是得保持住恭敬的態度,隻是語氣臉色沒那麽友善。


    “客人,跑到主人家搗亂可不太好啊。”


    管家踩過畫布,身形暴漲一倍,安是舲卻恍若未見,金色的家徽被他拋起來又接住,紫色的鳶尾花鍍著金屬光澤。


    “您是姆克裏家族的大公?”


    姆克裏家族作為血族三大家之一,家族源遠流長,且是唯一一個實力接近血王的大公,他的身份實力都是值得這位管家忌憚的。


    安是舲很明顯是來找茬的,但此時的管家還得迫於劇情的壓力,盡管壓抑不住怒火,也隻能頂著怪物的臉朝安是舲低眉順眼。


    地上畫布已經被踩地不成模樣,安是舲也樂地上去踩幾腳,管家恢複原樣,麵無表情維持怪設,兢兢業業地詢問著安是舲需要什麽幫助。


    安是舲也不客氣,徑直走出房間坐在大廳沙發上,從他的角度可以瞥見二樓躲在拐角處的那群人,嗤笑一聲。


    “你知道我們血族是需要進食的吧。”


    管家站立在他旁邊,忽視掉他臉上的厭惡,此刻的兩人確實像中世紀貴族中的主仆。


    管家撇嘴:“烏鴉大公,您知道的,在簽訂血獵條約後,血族就不被允許在人類地界上傷害人類了。”


    安是舲當然知道,要不是因為血獵條約的存在,他也不至於需要先激怒管家了。


    在“伯紀元”中,係統默認每條條約規則,隻要存在就成立,即便隻是一個小小副本,如果不遵守條約,玩家會被判定違規,等待他的隻會是係統的懲罰,這樣也是係統變相地警告所有玩家不要想著反抗。


    所以破除可能威脅到玩家的條約是他們通關副本的前提條件之一。


    安是舲討厭這條規則,曾經也試圖違反過,自然免不了被係統懲罰,但是後來他忘記了懲罰內容,也不記得為什麽被懲罰,隻是丟失了那一段時間的記憶,徐文羲說這是身體的保護機製。


    “我知道,”青年把玩著手中的匕首,半個月沒進食血液,他的身體產生了奇怪的反應,犬齒的地方總是發癢,急需拿東西磨磨,“總不能沒有人類食物吧?”


    管家離安是舲近,清晰地聽見青年磨牙的聲音,即便有條約的保護,他也不能確定這位客人是否會撕破臉,幹脆去替他準備吃食。


    管家一離開,樓上的玩家就想下來了,安是舲隻有一把匕首,他還挺珍惜的,所以他抄起茶幾上的杯墊砸在那群人頭側。


    杯墊擦著頭皮飛過,砸到牆上,碎瓷片飛著插入了好些個玩家的臉,管家聽見動靜就要出來,玩家們來不及發怒,四處逃散。


    “不關你的事,幾隻老鼠而已。”


    這句話相當於警告了,管家知道玩家會不聽話,就像玩家也知道管家絕不是好人一樣,現在的和平隻不過是因為安是舲在用實力和身份壓製著彼此。


    直播間聞風趕來的玩家看到這一幕,心下都有幾分震驚。


    非酋:鴉神手段什麽時候這麽溫和了?


    一個新手副本就能改變人?這誰能信啊,新手副本烏鴉不爽的不也是該殺殺,什麽時候烏鴉會看局勢啊?


    落子:烏鴉估計是不想兩邊一起解決吧


    現在聚在這個莊園的不隻有血族,還有獵人們,獵人本來就在人類地界,過來也比血族快,從局勢上看,烏鴉如果動手了就是和血族還有獵人正麵對上,吃虧是一定的,但烏鴉不看局勢。


    他隻關心這些人不要過來煩他,沒事就不能獨立行走嗎,他一個人就能解決的事,讓這群人拖後腿幹什麽?


    管家已經奉上了較為豐盛的夜宵,再豐盛的管家說是作為他們明天的午餐。玩家一般都不會選擇在遊戲中進食,害怕會掉san,但安是舲san值已經是1了,他根本不在乎。


    安靜地吃完夜宵,安是舲繼續問道:“你們早上一般幾點上班?”


    “迴大公,下人們都是公雞打鳴點開始工作。”


    安是舲站起身,朝管家笑道:“行,我明天再來找你。”


    說完,安是舲徑直上樓,管家沉默地收拾好桌上的餐盤,隨後也迴到了自己的房間。


    安是舲雖說是上樓,卻從自己的係統背包中掏出了油箱,揭開蓋子,一路走一路灑,用走路的聲音掩蓋油灑到木地板上的聲音。


    他特意選的植物油,油覆蓋在木地板上亮晶晶的,等到他迴房間的時候,整個二樓已經被他灑了一遍,甚至在幾個位點上放上了一點火藥。


    迴房間躺了大概幾個小時,差不多都睡熟了,安是舲帶著笑丟出一個打火機,轉瞬間,整個二樓燃起了熊熊烈火,而安是舲早就從陽台跳到了花園裏,找了塊兒空地欣賞這場煙火秀。


    幾乎是在大火燃起的那一瞬間,管家就從夢中驚醒,看著二樓鋪天蓋地的火焰,目眥欲裂,不用想他都知道是誰幹的。


    當即整座莊園中的下人被迫起來滅火,連帶著玩家都加入其中,好不容易滅下火焰,二樓的建設已經被燒得一幹二淨了,大家找到花園中的安是舲時,他正毫不留情地嘲笑著灰頭土臉的一群人,這也是副本中難得一見玩家和怪物站成一條線。


    可惜沒有證據去證明是安是舲做的,所以這件就隻能不了了之了,所有人這兩天就隻能在大廳等待著裝修。


    二樓差不多重新裝修好的時候,遠在峽穀的狼人一族終於趕來,安是舲一眼就看見站在最前麵的小姑娘。


    路飲溪欣喜地朝安是舲招手,完全不在乎他們此時的身份是死敵。


    安是舲閃身迴了自己房間,路飲溪也不氣惱,反而去了解了她沒趕來的日子裏安是舲幹的大事,縱火這事兒自然被再度提起。


    路飲溪眼睛瞪大,目光中是震驚和欽佩,說話的人也發現這姑娘是真的佩服,趕緊離她遠了些,結果當天夜裏,玫瑰莊園迎來了第二次縱火。


    管家看上去是真的很想殺人了,路飲溪可憐兮兮地揉搓著自己被熏黑的臉頰,她不像安是舲身高腿長運動能力max,她不能從二樓陽台全身而退,隻能被火燎到。


    安是舲也不客氣地嘲笑了她。


    三方人馬都到齊了,但是劇情也隻是走了一半,聽管家的意思是說需要莊園主人當場,但此時的莊園主人還在外麵遊曆,一時半會兒是迴不來的,他們隻能乖乖等著。


    現在對他們而言危險不過是剛開始,看似到現在都是安是舲和路飲溪在玩弄玫瑰莊園的人,但玫瑰莊園的人平時看他們的眼神已經越來越不加掩飾了,他們看著玩家和看食物沒什麽區別。


    安是舲也開始不找管家的麻煩了,可能是路飲溪於他而言比管家要更麻煩,他現在都躲著路飲溪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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