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是說了老實招供可免於死罪,可死罪能免,活罪難逃啊!詛咒皇後娘娘和太子,皇上留你們全屍都是開恩了!來人,押下去押下去!”


    吏員擺了擺手,一旁的人連忙上前將人押走,生怕一會再鬧出什麽幺蛾子。


    才過了幾日,吏員這邊就拿到了黎陌寒想要的口供,心情很是舒暢便急急忙忙進宮麵聖。畢竟泄露消息的人在皇宮中,下一步理應交由慎刑司的人審問,他們隻需要提交口供,加以配合就成。


    黎陌寒聽說吏員那邊拿到了口供,心中很是高興,對待吏員的態度也比上一次好了不少。


    “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愛卿快平身,有話直說即可。”


    “迴皇上的話,臣已經審問出了結果,黎老夫人已經招供,說是有人來府邸上將皇後娘娘和太子殿下的生辰八字告訴了她,她認出了那個人正是鳳熙宮的春伶。”


    “春伶?她怎麽知道的名字?”


    “是春伶為了取得老夫人的信任,這才說出了名字。老夫人也打探過,鳳熙宮確實是有這樣一個人。”


    “宮女想要將消息帶出去,隻能是等到出宮探親的時候。有問出來這個宮女是何時泄露的消息嗎?”


    “迴皇上的話,老夫人說是在太子百日宴之後沒多久。”


    黎陌寒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百日宴之後沒多久,黎春便強迫了那名良籍侍女……木頭,你帶人去一趟鳳熙宮,找皇後娘娘問清楚,這段時間內鳳熙宮都有哪些人出過宮。”


    “得令!”


    黎陌寒又將頭看向跪地的吏員,繼續開口說道。


    “為求謹慎,你再去審問那名侍女,若是她看到過,來人的模樣,便將她帶進宮指認,若她沒有,便讓他好好迴憶迴憶,春伶到府上的具體時間或是老夫人第一次行此邪術的時間。”


    “是!”


    木頭領了旨意,去了鳳熙宮。吏員也急匆匆地迴了衙門,派人去尋了那名侍女。


    蘇梓茉見隻有木頭到來,心中還有些疑惑。


    “參見皇後娘娘。”


    “起來吧,皇上是不是派你來傳話?”


    “皇後娘娘聰慧,還真是什麽都瞞不過皇後娘娘。”


    “彩雲和落英留下,你們幾個先退下吧。”


    蘇梓茉看了看周圍的下人,下人們行了禮之後便離開了鳳熙宮。


    “屋裏現在隻有自己人了,有什麽話你且說就是。”


    “迴皇後娘娘的話,皇上派末將來請教皇後娘娘,太子百日宴之後直至黎春犯罪之前,鳳熙宮都有誰出宮探過親?”


    “落英,去將記錄探親情況的手冊拿來。”


    “是。”


    蘇梓茉心中一驚,她連忙讓落英去取記錄宮女出宮的手冊。落英還得要上一段時間才能迴來,蘇梓茉便繼續追問了起來。


    “你當時刻在皇上身邊?可有聽衙門的人說關於內奸的事?”


    “末將有聽說一二,可黎老夫人之言並不能完全相信,況且傳信的內奸很有可能謊報自己的名字……”


    “你且說說看,吏員那邊得到了口供,老夫人說的是誰?”


    “春伶,皇後娘娘可有懷疑過此人?”


    “春伶?”


    蘇梓茉有些不敢相信,她蹙著眉思考了片刻,緩緩開口。


    “春伶那段時間好像確實有出過宮探過親,可本宮怎麽總覺得有些蹊蹺?春伶這個宮女一向膽小懦弱,不像是會幹這種事的人。”


    “皇後娘娘,奴婢記得那日你和落英去找那位大師時,春伶也跟著去了……”


    彩雲突然想到了什麽,那日雖然她在宮中照看太子和公主,可自己記得蘇梓茉帶的人裏確實有春伶。


    蘇梓茉思索了片刻點了點頭,她也想起了,那日的隊伍中,春伶確實也在其中。


    “皇後娘娘先莫要太過緊張,人不可貌相,但此事還未塵埃落定,誰都說不準會是怎樣。皇後娘娘先放寬心,待到皇上查明後,定不會放過內奸。”


    蘇梓茉點點頭,可她怎麽都想不明白,平日裏一向溫順老實的春伶怎麽會想到去幹這種事情。想到從前,自己是在花房看到春伶的,春伶本來的差事是修枝剪葉,可有一日自己注意到這個小宮女竟然還來鳳熙宮送花。


    蘇梓茉知道的,這是兩種差事,拿的月銀也不同。本以為隻是偶爾代替了別人,可後來見到她的次數卻越來越多。蘇梓茉心生疑惑,以為春伶被換了班,倒也沒太在乎這個。


    可後來一日,蘇梓茉閑來無聊想去花房看看,那邊又培育出了什麽新花樣,結果看到春伶還是在修枝剪葉。蘇梓茉不解,便讓落英和彩雲悄悄觀察,結果發現不少人想要偷懶,便找各種理由將活都推給春伶做。


    春伶太過懦弱,她不敢反抗什麽,便隻好聽命。好在這個小宮女還算樂觀,雖然偶爾被欺負,被占便宜,倒也不覺得有什麽過不下去的。


    落英和和彩雲將這件事告訴了蘇梓茉,蘇梓茉很是生氣,她責罰了那幾個偷懶的宮女,將春伶帶迴了鳳熙宮。


    得知春伶喜歡弄花,對修枝剪葉有頗有經驗,蘇梓茉便將這鳳熙宮的花花草草都交由春伶打理。


    蘇梓茉記得,那日春伶接了任務還很是高興。如今,她怎麽也想不明白,為何春伶會背叛自己。


    落英匆匆趕來,將蘇梓茉的思緒拉迴。


    “皇後娘娘,鳳熙宮宮女出宮探親的手冊在這裏。”


    落英將手冊呈了上去。


    “春伶、花楪、露水、秋芳嬤嬤、彩雲……隻有這幾人……”


    彩雲聽到有自己的名字,心中一驚,連忙下跪解釋。


    “皇後娘娘,奴婢不知自己也在這段時間內。奴婢一直對皇後娘娘忠心耿耿,皇後娘娘明鑒。”


    “快起來快起來,本宮自然不懷疑你,你出宮後兩日,黎春就犯了罪。短短兩日的時間,若是黎老夫人能去尋到一個巫術師做法,那本宮還真得佩服她。”


    “娘娘英明。”


    聽到彩雲的名字,木頭都嚇了一跳。木頭都險些忘了彩雲也算是鳳熙宮的宮女,那段時間內他們確實出宮了幾日,可在黎春犯罪當日就趕了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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