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宸貴妃有些亂了手腳。


    “你個賤婢竟然敢騙本宮!”


    宸貴妃看了一眼地上跪著的沉碧,氣得上去狠狠地踢了一腳。


    “娘娘冤枉啊,奴婢不敢欺瞞娘娘。”


    “貴妃娘娘氣勢洶洶去了臣妾的青雲殿搜查,隻是為了搜出一盒驅蚊香?剛剛娘娘和這個沉碧一起口口聲聲說臣妾害了悅嬪,又說有鐵證,難道就是這個嗎?”


    “不對,不對!驅蚊香你為何不用香料盒子裝,那這脂粉盒子裝做什麽?”


    宸貴妃反應了過來,抓著這一點質問道。


    “這是前幾日臣妾去皇後娘娘宮中請安,聞到皇後娘娘宮中驅蚊香的味道甚好,便向皇後娘娘討了點。皇後娘娘宮中沒了香料盒,隻好用這個用完的脂粉盒子給臣妾裝了點。”


    宸貴妃啞口無言,她明明知道這是皇後和蘇梓茉串通好的,可她找不到任何突破口。


    “不錯,是有這迴事,這樣說來,這脂粉盒子還是本宮的,難不成宸貴妃是說悅嬪的孩子是本宮所害?”


    “臣…臣妾不敢。”


    “張太醫,本宮有話問你。悅嬪身子一向康健,就連昨日的脈案都很正常,今日怎麽會突然小產,可是你醫術不佳,誤了悅嬪的治療?”


    張太醫嚇得跪倒在地,磕頭求饒。


    “皇後娘娘饒命啊,悅嬪確實有攝入過量麝香的跡象,可微臣不知道悅嬪娘娘何時攝入的,根本不敢加害皇嗣啊!”


    沒多久,許太醫也到了禦前。


    “許太醫到了,便來查查看悅嬪的情況。”


    “是,娘娘。”


    宸貴妃跪地,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皇上,青雲殿離得凝玉軒最近,可皇上和皇後娘娘趕來時,悅嬪已然小產,為何下人會通報的這般晚,這其中定有蹊蹺啊皇上!”


    皇上有些厭煩地看向蘇梓茉,蘇梓茉心裏一驚,連忙跪地解釋道。


    “皇上,臣妾聽到有喧鬧聲便帶人來凝玉軒門口看望,可是那時太醫剛到,都沒有去通告一聲,還是臣妾讓幾個太監去通知了皇上和皇後娘娘。”


    “皇上!冤枉啊!靜妃娘娘來了就堵在凝玉軒門口,不讓奴婢們隨意進出,奴婢想去找皇上都出不去。”


    蘇梓茉滿臉震驚地看向悅嬪的貼身宮女,這個人可真是長了張顛倒黑白的嘴。


    “迴皇上,微臣到時確實是這般情形,微臣想要進宮也是費了些力氣。”


    張太醫也跟著幫腔道,蘇梓茉知道這幾個人應該都是宸貴妃安排的。


    “你們幾人冤枉本宮,悅嬪情況兇險,本宮又不傻,攔著太醫不讓進,悅嬪若是出了事,本宮難道逃得掉?皇上,依臣妾看,定是悅嬪身邊的人伺候不佳,太醫醫術不精才導致皇嗣沒能保住,是他們幾個害了皇嗣啊!”


    皇上閉上雙眼,思索了一會。他是年紀大了些,但又不是傻,蘇梓茉再怎麽不討喜也不會傻到這麽明顯得加害皇嗣。


    就在這時許太醫從內屋走了出來。


    “迴稟皇上、皇後娘娘,悅嬪攝入過量麝香不僅僅是每日熏香,還有她的首飾也含有大量麝香。”


    “首飾?”


    皇後娘娘有些驚訝。


    “悅嬪那珊瑚首飾正是靜妃送不來的!錯不了,皇上,皇嗣就是被靜妃所害。”


    這下換蘇梓茉一頭霧水了。


    “貴妃娘娘在亂說什麽,那珊瑚手串和珊瑚項鏈是中秋佳節皇上賞賜的禮物,難道貴妃娘娘是在說皇上送的禮物有問題嗎?”


    至此,蘇梓茉也反應了過來,皇上本是打算讓她侍寢了,但又不想她能生下皇子,便想了這個法子。一堆不值錢的賞賜裏放了兩件寶貝,任誰都會戴了去。


    可萬萬沒想到蘇梓茉並不在意這些,反而將最好的送去了凝玉軒,偏偏悅嬪相中了還日日戴著。


    皇上送的這兩件寶貝,之所以稱為寶貝,也是因為他用了特殊手法鎖住了麝香。初戴時,根本聞不到麝香的味道。可隨著戴的時間久了,麝香也慢慢全部散發出來。


    可佩戴之人日日戴在身邊,麝香又是一點一點循序漸進的,根本發覺不了。


    宸貴妃還想再說些什麽,卻被皇上憤怒的打斷。


    “閉嘴!都給朕閉嘴!”


    皇上此時也十分後悔,小產地也是他親生骨肉,自己多麽盼望著這個孩子誕生。這件事雖然不是蘇梓茉的錯,可自己更不願意承認自己有錯。


    “朕念及舊情,宸貴妃貶為宸妃,禁足未央宮好好反省。靜妃也脫不了幹係,禁足青雲殿,無召不得出。”


    皇上知道這件事八成出自宸貴妃之手,盛怒之下又不忍心將她打入冷宮隻好降了位份禁足宮中。可皇上丟了孩子,覺得不解氣,又將靜妃禁足。


    皇上一怒之下直接暈倒在地,被人抬迴了養心殿。


    “靜妃你先起來迴宮吧,這件事皇上龍顏大怒,得找個泄氣的。這件事你且認栽吧,若是身子不適盡管傳太醫來看,有什麽急事就派人來找本宮。”


    皇後歎了口氣,皇上糊塗,事情都成這般模樣,還是不願意重罰宸妃。他自己不為自己的皇嗣考慮,自己又何苦為了一個未出世的孩子整日發愁呢!


    蘇梓茉迴了青雲殿,急忙查看朝兒的傷勢。


    “娘娘放心吧,朝兒沒有傷到……隻是沒想到,這件事明明與咱們無關,皇上卻要怪罪到我們頭上。”


    說到這,蘇梓茉就來氣,那皇上自己不願意承認自己的錯誤就將過錯全部推到一個無辜的人身上。如此沒有擔當的君主,她有些為將軍感到不值。


    “皇上閉上眼睛要罰人,這誰能攔得住。好在隻是讓我們禁足,沒有傷了我們,不然本宮真是一頭撞死在這算了!”


    “娘娘若是撞死在這,奴婢也絕不苟活!”


    瑤枝含著淚,說得十分堅定。


    “你這傻丫頭,本宮就是貧貧嘴,現在不是過得好好的嗎?何苦要尋死!隻是禁足而已,平日裏我們又不與人交好,現在來看剛好還不用日日去請安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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