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大業不容差池,她隻是個奴才,能為國公大業犧牲是她的榮幸!哈哈哈!”


    那人笑得猖狂,黎陌寒的手緊緊握成拳,氣得有些發抖。


    “車裂。”


    “將軍?”


    侍衛有些不確定地喊了一聲將軍,他們從未見過將軍這般。


    “我說車裂!”


    “得令!”


    侍衛行禮,拖著那人就要走。


    “北燕何時由你將軍府說了算?你說怎麽處刑就怎麽處刑!我要見皇上!”


    “殺人償命,理所應當。你不僅僅是殺人這般簡單,你還滅門,罪上一等,定你車裂之刑已是便宜你了,何須再麵聖。”


    “你……”


    那人還想再說些什麽,卻直接被黎陌寒打斷。


    “拖下去!”


    “是!”


    “放開我!你們這群混蛋!”


    一陣喧囂,那人已被拖下,隻留著小柳一人跪在地上。


    “本將會查明你所說的一切,但願你沒有誆騙本將,不然你的下場隻會更慘。”


    “是,將軍,奴婢不敢。”


    “先帶下去。”


    “得令。”


    黎陌寒心情久久不能平複,蘇梓茉見狀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將軍……”


    “公主,你是何時發現的?”


    蘇梓茉一愣,思慮片刻開口。


    “本公主最開始隻覺得惋惜,但並未在意,直到我們意識到似乎掉進了寧國公的陷阱裏,才發覺此人最近種種行為有些怪異。”


    “比如呢?”


    “雖說新來的侍女需要掌事嬤嬤的教導,可也無需常常跟在侍女的時候。上次瑤枝責怪小柳時,那嬤嬤竟能第一時間闖進來嗬斥小柳。本公主雖覺得有些意外,但也隻是當是巧合,直到今日才發現這並非是巧合,而是那嬤嬤擔心小柳說出什麽。”


    “可那叫小柳的侍女,為何說自己沒發覺。”


    “許是她也不敢確定,若是貿然冤枉了掌事嬤嬤,恐怕更難還自己的清白吧。”


    黎陌寒沉默了,他別過頭去不願看蘇梓茉,這一行為讓蘇梓茉有些傷心。


    “將軍是在責怪我?是覺得我沒能早些發覺還是覺得我也與寧國公有瓜葛?”


    “不不不,公主莫要誤會。”


    意識到自己的情緒不對,黎陌寒立刻向公主道歉。


    “是末將的錯,末將隻是恨自己沒有多留意,沒有早日看破寧國公的計謀。想到那為末將擋箭的將士,末將心裏有些難受。”


    看到黎陌寒紅了眼眶,蘇梓茉也意識到自己可能是多慮了。


    “將軍莫怪我,我也是一時心急。”


    “無妨,明日末將去向那將士好好致歉,為他們一家多燒些紙。”


    “我同將軍一起去。”


    “好。”


    黎陌寒看了看蘇梓茉,微微一笑,點了點頭應下了。


    “今日時辰不早了,公主也受驚了,早些歇息,末將先告退了。”


    “好,將軍也早些歇息。”


    黎陌寒笑著點點頭,帶著人從公主的屋內離開。


    寧國公和安王爺被關押,幾乎是轟動了整個都城。黎陌寒早早去麵聖,將昨夜的情況一五一十地稟告皇上。


    “皇上,昨夜就是如此,本是寧國公和安王爺想要栽贓陷害,以此毀了公主清譽,離間群臣關係。”


    “朕知曉了,寧國公和安王,今近日是愈發囂張了。”


    “皇上萬萬不可看在貴妃麵子上,一而再再而三地寬恕寧國公,不然寧國公定然會仗勢在這城內作威作福。”


    “黎將軍你做的好,此次正好挫一挫寧國公府的氣勢,叫他日後老實安分一些,朕願意看在他們一家為國盡忠的份上饒他們一次。”


    “是,皇上英明。”


    黎陌寒迴到府中,開始收拾準備去一趟陳忠義的老家,那是一處城郊的村落,他要去墳前好好跟陳忠義致歉。


    “將軍,本公主已經準備妥了,隨時可以跟著將軍出發。”


    黎陌寒抬眸看到了打扮樸素,遮麵擋臉的蘇梓茉。


    “公主安排如此細心,末將也放心了。時辰不早了,咱們這就出發吧。”


    蘇梓茉點點頭,跟隨著黎陌寒進了馬車。馬車向城郊行駛,一路上黎陌寒的表情都有些凝重。蘇梓茉幾次想開口安慰,可不知還能說些什麽,最終還是選擇沉默。


    黎陌寒不想引人注目,便命人將馬車停在村落外,和蘇梓茉一同帶著幾個隨行的人一起去了陳忠義的家。


    這個茅屋他曾經來過,那次戰爭後,他帶著陳忠義的屍首來到過這裏。兩位老人痛哭流涕卻絲毫不怪黎陌寒,還記得當時老人拉著黎陌寒的手,眼含熱淚說著為國捐軀此乃大義這種話。


    黎陌寒懷著沉重的心情,輕輕推開布滿灰塵有些破爛的大門。大門果然沒有上鎖,隻是不見二老和陳秀娟的屍首。


    “你們是何人?來此作甚?”


    幾人剛進院中,大門外傳來響亮的男聲。


    “兄台是何人?我乃北燕常勝將軍黎陌寒,曾與忠義兄共赴戰場,今日特來看望。”


    “黎將軍原來是您!我聽叔嬸說過您,他們說您有勇有謀,定能讓北燕天下太平!”


    少年聞言,滿臉欣喜跟著進了院落。


    “隻是……”


    突然,少年似是想到了什麽一般,表情瞬間變得沉重。


    “隻是什麽?”


    黎陌寒追問道。


    “隻是叔嬸還有秀娟大姐被人發現死在家中,村長將這事上告衙門卻被壓了下來。我曾想著去城內尋您,要為叔嬸一家討迴公道,可是……”


    “可是什麽!”


    “可是我不知道您的住處,我爹爹和阿娘也不許我去,因為他們聽說叔嬸一家得罪了城中很大的官家,誰敢申冤誰就是下一個倒黴的。村長也沒辦法,隻好幾家籌了點錢安葬了叔嬸一家。”


    少年眼中的光漸漸消散,蘇梓茉和黎陌寒都看出了他的無奈與失望。


    “你聽本將說,此事也是本將的疏忽,被小人算計連累了陳忠義一家,本將已經將殺人兇手車裂,早晚有一日,本將會懲治背後主使之人!還陳家一個公道!”


    黎陌寒捏著少年的肩膀我,憤憤地說道,語氣堅定不容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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