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場上的連連失意讓許博謙原本抑鬱的心情更加的煩悶了。


    家裏每天有個孕婦明晃晃的在眼前走來走去的,更讓許博謙時刻在暴走的邊緣徘徊。


    他知道許仲書就是故意的,又無可奈何。許仲書的藥一定有問題,許博謙已經停用了好幾天了,雖然戒掉藥癮很難,但他在努力堅持。


    虛弱的許博謙躺在床上,身邊的李欣然冷冷淡淡的,留在這裏真不是她樂意的。


    離開,李欣然沒有那個勇氣,她不知道這個老男人發起脾氣來會不會弄死她。


    許家的別墅裏還有好幾個保鏢呢!


    許仲書愜意的坐在院子裏,看著風景。很多年以前,他來到許家時,哥哥才十幾歲,許仲書八歲。


    許夫人並沒有太為難她,甚至直接忽視了他的存在。


    剛到許家的許仲書天真的以為,生活在許家也不是一件困難的事。


    直到漸漸長大的他越來越不像個男孩子,父親發現了他的不正常帶著他去看了醫生,才知道他被下藥好久了,根本做不成一個正常的男人了。


    暴怒的父親發了很大的脾氣,許博謙冷淡的看著父親暴跳如雷,沒有一點的緊張,用最平淡的語氣說出了最惡毒的話。


    哥哥說,許家有一個繼承人就足夠了,許仲書原本就多餘。


    他說:”爸爸,你不應該把他帶迴許家,明明是你害了他!”


    許仲書記得父親打了許博謙一記耳光,然後就離開了家。


    沒人在乎許仲書的心情,沒人在乎許仲書的身體。


    被醫生判定無法治愈的許仲書連父親都拋棄他了。


    許仲書掉進了人間地獄,許博謙強迫他變成個女人,至少要像個女人。


    這樣,許家的二少爺就上不了台麵,隻能活在陰暗的角落裏,成為許博謙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物。


    是的!許博謙把他變成了玩物,一個被人唾棄的玩物,沒有任何的尊嚴。


    他強迫許仲書吸毒,他誘惑許仲書賭博,在父親看不見的地方毀了許仲書的所有。


    逃出許家,許仲書拚了性命,遇到蘇沁是許仲書此生最大的幸運。


    為什麽會相信許博謙的鬼話的?許仲書落寞的看著遠處的風景。


    應該是蘇沁說要把生意交給蘇洛,應該是蘇沁說了句她想要退休了。


    許仲書有個危機感。


    蘇洛接手了蘇家的一切,還會容得下他這個人嗎?


    蘇沁會把他留在身邊嗎?


    許仲書說起蘇醒的時候,告訴蘇沁他缺錢呀!把蘇醒還給許家,許仲書可以得到很大一筆錢。


    蘇沁很輕蔑的笑了笑說:“許仲書,有我在你用不著那麽多錢!”


    許仲書沒敢問,你不在了,我怎麽辦呢?


    他隻是蘇沁的男寵,沒有資格質問蘇沁。


    情到濃時,許仲書曾經想過好好的跟在蘇沁身邊過一輩子。


    可是蘇沁不允許自己動情,也不允許許仲書動情。


    冷酷的蘇沁才是最堅強的,不愛就沒有軟肋。


    沒有人可以威脅到蘇沁分毫,誰也不可能走進蘇沁的心裏。


    欺騙蘇沁也是臨時起意,沒想到蘇沁根本就不相信他,許仲書認為,蘇沁根本不相信任何人。


    包括蘇洛。


    如今迴到了許家,許仲書沒有半點的欣喜,這家裏沒有一點的溫度,仿佛從前一樣。


    看著許博謙漸漸的虛弱,許仲書並沒有幸災樂禍,隻是莫大的悲哀籠罩著他,甚至讓他無法唿吸。


    許博謙死了,許仲書知道自己沒有支撐許家的能力,許博謙不死,也不會容忍他太久。


    這個哥哥已經不吃他的藥了,隻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堅持得住。


    許仲書陰柔的臉上浮現出嫵媚的笑容,”許博謙,你堅持不住的。”


    清冷的笑聲在這裏空曠的院子裏顯的太過淒涼,讓別墅內的保鏢不由得看過來。


    不知道這位古怪的二爺又發什麽神經。


    許博謙已經好幾天沒有走出房間了,許家或許會落在許仲書的手裏。


    每個人都心事重重的。


    李欣然走到了許仲書的身邊,看著四周美麗的風景,目光倦怠。


    她好久沒有出去過了,這種坐牢似的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呢?


    “我不相信你是不孕的體質。”許仲書說了句。


    李欣然不說話,她看見了那個美麗的孕婦正走過來。


    金子被扣留在這裏幾個月了,日子過得心驚膽戰的。


    生個孩子不是她願意的,可她無法逃脫。


    迎著李欣然審視的眼神,金子挺了挺肚子,有點傲嬌的意思。


    她可是一擊而中的,雖然不知道這個孩子是誰的。


    “你還好吧?”李欣然問了句。


    金子的肚子很大了,卻很少看醫生,這許家就不怕生個不健康的孩子嗎?


    “挺好的。”金子笑得有些勉強。


    許家人不允許她去醫院,至於孩子健不健康,許家兄弟都不太關心。


    金子很不明白這兩個人的心理,總是他們許家的種,難道沒有一點的心疼嗎?


    “許仲書,你不會讓我在這裏生孩子吧?很危險的。”金子有些害怕。


    “不會!”許仲書迴答的很快,“我會安排你去醫院的。”


    李欣然看了眼金子的肚子,小聲的說了句:“其實,大家都不安全,隻要那個人還在!”


    李欣然迴去了,金子和許仲書相互看了一眼,金子知道如果許博謙死了,許仲書就是許家唯一的繼承人了。


    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那麽她的孩子可就尊貴了。


    “你不著急嗎?”金子的眼神爍爍。


    許仲書看了眼他的肚子,“不急,我想讓他看見孩子出生。”


    許仲書又是一聲涼薄的笑,那樣才能讓許博謙發瘋!


    “何必呢!”金子有些不耐煩,“你不想當家做主嗎?”


    許仲書搖了搖頭,“不想,許博謙活著,我就有飯吃沒什麽不好。”


    許仲書學會了殘忍,他同蘇沁一樣不相信任何人。


    無論李欣然還是金子,沒人能打亂他的計劃。


    轉身摸了摸金子的肚子,用不了多長時間了,這個孩子就要出生了!


    許家要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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