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門擋住了張牙舞爪撲過來的大小姐。


    三人同時鬆了口氣,然而門外緊接著傳來的難聽的撓門聲,讓他們氣還沒鬆到一半,就又提了起來。


    青玉年語帶擔憂:“她會不會破門而入?”


    徐二被那“吱呀”、“吱呀”響個不停的刮門聲吵得十分煩躁,聞言沒好氣地道:“誰知道,她進得來我們也沒辦法,我看你有這功夫不如祈禱她進不來。”


    徐二開始後悔了,他隱藏功夫那麽好,為何要一時衝動跟著他們進來,自己趁機跑了多好?


    就算拿不到青玉年的重謝,也比直接死了好上不知多少倍。


    他懊惱地在墓室內轉來轉去,轉到兩口棺材旁時,想起自己摸了半天隻摸到了兩件衣服就更生氣了,一腳重重地踢了過去。


    棺材紋絲不動,他的腳卻被震得生疼,“他娘的,我今天非要把這破棺材給掀了不可!”


    蘇弦精神緊繃地聽著門外的動靜,根本顧不上突然發瘋的徐二,直到徐二忽然安靜下來,動作小心又無聲地貼到她和青玉年身邊。


    事出反常必有妖。


    蘇弦疑惑地迴頭看了他一眼。


    徐二支支吾吾,欲言又止,“我走後,你們……沒人動過那兩口棺材吧?”


    蘇弦嗅到了一絲不對勁:“沒有,發生什麽事了?”


    徐二卻還要跟青玉年也確認一遍:“青道友,你也沒碰過吧?”


    青玉年以為自己又被懷疑了,語氣不太好地道:“徐道友多慮了,我一個眼睛不便的瞎子,根本不會在徐道友找過後還想著撿漏。”


    徐二臉色變得刷白:“那就奇怪了,那就奇怪了,如果誰都沒碰,那些骨頭是怎麽恢複原狀的?”


    蘇弦和青玉年一下子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蘇弦硬生生控製住了自己想迴頭看的衝動:“徐道友,你說的是真的?”


    徐二:“當然是真的,我何必拿這個來騙人?!”


    “那有勞徐道友帶我去看一看。”


    徐二不想過去,他隻想離那棺材有多遠走多遠,“棺材就在那裏,你想看就自己去看,哪裏用得著我帶?”


    蘇弦一把用力握住了他的手臂,一字一句地說道:“徐道友,我說讓、你、帶、我,過、去、看、看。”


    大概是蘇弦的表情太過嚴肅,再加上徐二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心虛,最終他還是妥協了。


    隻是,“蘇道友,你為何要倒著走?”


    倒著一步一步挪的蘇弦頓了一下,“我需要同時關注著門外的情況。”


    絕不是害怕一迴頭就看見棺材裏坐起來兩具骷髏。


    也不知徐二信沒信,總之他沒再問下去。


    蘇弦就真的倒著挪到了棺材旁。


    這下她不得不迴頭了。


    蘇弦感覺自己的脖子像是被鏽住了,每動一下都十分艱難,艱難地移到能看清棺材裏麵的地方後,蘇弦終於恢複了正常。


    蘇弦最害怕的時候是麵對未知的恐懼之時,眼下真對上了,蘇弦反而沒那麽害怕了。


    她甚至有心情仔細地打量兩具骸骨,一個高一些,一個矮一些,初步符合他們對一夫一妻的推斷。可惜她不會看骨相,如果傅錦在這裏就好了,她一定就能看出來到底是不是一男一女。


    而這兩具骸骨果然也正如徐二所說,整整齊齊地躺在棺材裏,根本看不出有被人翻動過的痕跡。


    徐二跟著看了一眼後,就不敢再看了,死死地盯著石門的方向。


    “徐道友。”


    “幹什麽?”


    “你拿衣服的時候有看到這些黑色的痕跡嗎?”


    “什麽黑色的痕跡?”


    徐二不得已低頭看過去,隻見高些的那具骸骨肋骨和頭骨上都有一片漆黑的痕跡,就像是“大小姐”噴出來的黑煙凝固在了上麵一樣。


    徐二想了又想,卻什麽都想不起來。


    第一次看到這骸骨的時候,上麵就有這黑了嗎?


    好像是沒有?


    但真的是沒有嗎?


    還是他當時過於在意寶物而忽視了白骨的異常呢?


    徐二糾結地道:“我印象裏是沒有,但我也不確定是不是我看漏了……”


    蘇弦彎著的腰一下子站直了,她不動聲色地道:“我們還是去門邊吧,雖然這裏情況不對勁,但最要緊的還是眼前的‘大小姐’。”


    徐二不明所以地跟著迴到了門邊。


    青玉年問蘇弦:“蘇道友,那邊情況如何?”


    蘇弦:“有些奇怪,骸骨完全看不出被人動過,骨頭上麵還有些黑色的痕跡,不知道是不是早就有的。”


    青玉年提出了一種可能:“會不會是我們離開後有人進來過呢?”


    徐二:“不可能,就算有人直接被傳送進了這個墓室,但這個墓室裏又沒什麽東西,他總是要出去的。我們一直在墓道裏,他一出去不就跟我們碰上了嗎?你聽到聲音了嗎?”


    青玉年:“那假如他看見我們之後藏了起來呢?”


    “就算他瞞得過我們,能瞞得過外麵那位嗎?我看你說的這個設想並不成立,除非那人就藏在墓室裏沒出去。”


    話一說完,徐二自己也沉默了。


    蘇弦一時也判斷不出,到底是人一直藏在墓室裏可怕,還是骸骨自己複原了更可怕。


    還有那黑色的痕跡,那麽顯眼,徐二如果看到過應該會有印象的,可他沒有。


    那痕跡又和黑煙如此相似,在第一次進這個墓室之前,他們也確實遭遇了黑煙的突然襲擊,青玉年也吸入了一口黑煙。


    問題出在黑煙上?


    但黑煙和骸骨具體有什麽聯係,蘇弦還想不通。


    黑煙怎麽幫助骸骨迴到原位的?還是說就算沒有黑煙,骨頭也會自己恢複?


    總不能是隻剩一副骨架了,那兩人還沒死?


    可能性太多,而她知道的情報太少,蘇弦想不出最終的答案,但她聽見了外麵變得越來越大的砸門聲。


    徐二慌張地盯著外麵,“喂,你們聽到了嗎?聲音越來越響了!它不會真的能進來吧!”


    蘇弦抿緊了唇,不用徐二說,她都能感受到墓室在微微晃動了。


    如今可真是外有狼,內有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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