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悅己大步往前走,走時還不忘用手按住頭發——隻按住了自己那邊,沒有防備的蘇弦就慘了。


    “嘶,頭發,頭皮好疼……”


    蘇弦捂著頭慘叫。


    蘇悅己明知自己沒有用力,但見她這樣還是下意識地著急,“很疼嗎?讓我看看。”


    蘇弦避開她伸過來的手,十分倔強地重新站直,“不疼了,我好了,我們繼續,隻要走慢一點點……”


    蘇悅己無奈地歎了口氣,終究是慢了下來,牽起蘇弦的手,和她並排著一點一點地從桌邊挪向床邊。


    這般慢慢地走著,竟然讓蘇弦感到了一絲浪漫。


    好像時光已經走了很久很久,久到她們都成了白發蒼蒼的老婆婆,隻能依偎在一起慢慢,慢慢地走著……


    等走到床邊的時候,蘇弦就清醒了,還晃了晃頭把那一幕從腦子裏晃了出去。


    對普通人而言或許相攜到老已經是最浪漫,最好的結局,但她們修士而言可不是。


    一起變老,就是壽命到了修為沒能突破,一點兒都不浪漫,簡直是噩耗。


    蘇弦甩頭的動作牽動了蘇悅己,她疑惑地看了過來:“師姐?”


    蘇弦笑笑:“沒事。我們今夜繼續打坐嗎?”


    兩人雖然一起過夜的日子已經不算少了,但每一夜都無一例外地是在一起打坐。


    蘇悅己想想自己打算做的事,難得主動道:“不了,師姐說得對,要勞逸結合,今夜我們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蘇弦:“好……嗯?”


    蘇弦都想好打坐的位置了,結果蘇悅己突然說要休息?!


    那,這算不算她們第一夜同床共枕?


    蘇弦渾身僵硬地平躺在了裏麵的位置,蘇悅己則躺在了外麵。


    外門的床真的不大,睡兩個人有些擠,蘇弦和蘇悅己幾乎是緊緊貼在了一起。


    蘇弦感受著從旁邊傳來的屬於另一個人的溫度,更僵硬了。


    不看唿吸心跳,其僵硬程度說是已經走了一會兒了也有人信。


    “怎麽辦?該怎麽辦?就這麽僵著嗎?!”


    蘇弦身體僵了,腦子可沒僵,腦海中一直在飛過各種亂糟糟的念頭。


    “我是不是該主動些?可我現在能主動幹什麽?”


    “我要不要換個姿勢,這樣是不是太占地方了?”


    “我隻脫了外袍,悅己不會嫌棄我髒吧?”


    “她是不是壓住我頭發了?”


    就在蘇弦的思維不停發散之時,忽然感覺到身邊的人動了。


    於是蘇弦的唿吸和她的思緒一起停了。


    蘇悅己輕輕翻了個身,從平躺著變成了側對著她。


    蘇弦等了一會兒,沒等到蘇悅己的下一步動作,開始猶豫自己要不要也翻一下身,這樣就能和蘇悅己直接麵對麵了……


    “師姐,你睡著了嗎?”


    蘇弦一驚,下意識將眼睛閉得更緊了,“我睡著了……”


    剛說完蘇弦就想掐自己,睡著了怎麽迴話的,說夢話嗎?!


    顯然蘇悅己也是這麽想的,蘇弦耳邊傳來一聲輕笑,“沒想到師姐還會說夢話。”


    蘇弦心如死灰,索性破罐子破摔,“對……”


    “那睡著的師姐你願意轉過身來嗎?”


    “不願意。”嘴上說著不願意,蘇弦身體卻很誠實地轉了過來——眼睛依然死死地閉著。


    隻要她不睜眼,那她就是睡著了。


    很快,就有一隻手放在了蘇弦腰上。


    蘇弦心髒狂跳,蘇悅己要幹什麽?!


    蘇悅己沒有幹什麽,隻是攬著她的腰,將人輕輕地抱進了懷裏,“我也睡了,師姐晚安。”


    等蘇悅己的唿吸漸漸平靜下來後,蘇弦的心髒也終於安靜了。


    她將頭埋在蘇悅己懷裏,沒忍住吸了一口。


    嗯,一股淡淡的冷香,真好聞。


    蘇悅己這樣把她摟在懷裏,簡直就像她是師姐一樣,不行不行,她這個做師姐的怎麽能被師妹比下去。


    不過,這樣好像也很舒服,今夜就先如此吧……


    蘇弦的意識也漸漸地沉入了黑暗之中。


    次日醒過來時,屋內已經十分明亮,蘇悅己也已經不在床上了。


    蘇弦不是很開心地扁著嘴,按話本裏的,她不是應該一早起來就看到愛人如畫的容顏,然後順勢來個吻嗎?


    怎麽到她這裏,就成了她獨守空床,另一半床早已冰涼了?


    而且人都不在了,頭發也一定早就解開了,真是說綁一晚上,就真的隻綁一晚上,一刻也不多留。


    蘇悅己推門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坐在床上生悶氣的蘇弦。


    “師姐,你醒了?誰惹你不開心了?”


    蘇弦:“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蘇悅己誇張地歎了口氣:“唉,是我不該自作主張將我們的頭發剪下來的,果然惹得師姐不高興了……”


    “等等!”蘇弦抓住了不對,“你說什麽?你把頭發剪下來了?”


    蘇弦這才發現蘇悅己手中拿著兩個淺綠色的香囊。


    “對。我將師姐昨夜綁起來的頭發剪下來了,一分為二,裝入了兩個小香囊中。沒想到師姐這麽不喜歡,是我做錯了……”


    “誰說我不喜歡了!”蘇弦一把搶過其中一個香囊,愛不釋手地打量了半天,“我以為你不喜歡呢。”


    昨夜剛綁上就要解開。


    “不,我也很喜歡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這句詩。”


    蘇弦高興的同時不忘糾正蘇悅己,“是結發為妻妻。”


    蘇悅己好脾氣地改正,“好,結發為妻妻,恩愛兩不疑。”


    下午,蘇弦美滋滋地帶著香囊迴了內門,打算跟上官依和吱吱好好分享分享自己的喜悅。


    結果進了院子,叫了上官依好幾聲,都沒人應她。


    “奇怪,人呢?出門了嗎?不對啊,她不會擅自出門的,到底是怎麽迴事?”


    “別找了,我讓她睡著了。”


    這熟悉的沙啞的聲音!


    “師父,你怎麽來了?!”


    蘇弦驚喜地轉身,果然看見了那個熟悉的籠在黑袍內的身影,“你白天出來沒事嗎?”


    墨渡:“我又不是鬼修……”


    根本不怕陽光。


    蘇弦一拍腦門:“也是。”


    隻不過平日裏墨渡都是晚上出現,她下意識地以為對方害怕見光了,“師父您是來看您的乖徒弟的嗎?”


    “是也不是,我來帶你出去做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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