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悅己用神識掃了一遍剪秋羅收到的白紙,有淡淡的靈力自內而外地散發出來。


    那靈力純粹而又溫和,不像是後期刻上了什麽陣法,更像是製成白紙的材料本身就不普通,似乎是什麽珍貴的靈木。


    不知是什麽人舍得用如此珍貴的靈木製成紙來用,其工藝也不差,但並未附加陣法或者咒語,能剪紙成真看起來全靠白紙本身不凡的材料。


    不,也有可能是造紙的人不識貨,把靈木當成了尋常木頭。


    想想送紙來的正是凡人,後麵這種可能性更大了一些。


    隻是不知那人所說祖上傳下來的是否屬實,也不知這種靈木是否還能尋到。


    蘇悅己想了想,決定明日去問問剪秋羅。


    蘇悅己從思索中迴過神來,抬頭看見外麵天已經亮了,才恍然意識到今日已經是她所想的明日了。


    蘇悅己揉了揉隱隱作痛的額頭。


    蘇弦真是好樣的,她已經許久沒有這般思慮過度了。


    心中罵了蘇弦一句後,蘇悅己推開門就看到了守在外麵的白桃。


    白桃恭恭敬敬地行禮:“尊上,早飯已經準備好了,可要用膳?”


    蘇悅己已經辟穀,現在也沒有吃東西的心情,直接拒絕道:“不必了,我直接去墨弈閣。”


    白桃:“是,我安排馬車……”


    蘇悅己想起那招搖的馬車,感覺自己頭更疼了:“也不必了,我自己去就是。”


    白桃隻能失望地應了下來,最後還是沒忍住小心翼翼地問道:“尊上,可否準許白桃同行?”


    蘇悅己剛要拒絕,又想到剪秋羅若是能提供送紙人的信息,或許會需要白桃幫忙查一查,便答應了下來。


    於是白桃開開心心地和她的尊上一同施了個隱匿術,禦劍去了墨弈閣,路上白桃一直在給蘇悅己匯報墨府和墨弈閣的近況。


    墨府變化不大,變得多的是墨弈閣,墨弈閣已經買下了旁邊的鋪子,蘇悅己若是再來晚一些,就能看到墨弈閣又擴寬了不少。


    隻要藥人們不出亂子,蘇悅己就不打算插手墨弈閣的管理,此刻也隻是安靜地聽著,待白桃說完後誇了她幾句,讓她放手去做。


    然後蘇悅己終於想起了自己這個甩手掌櫃也該關心一下員工,便問白桃有沒有遇到什麽困難,什麽難以解決之事。


    白桃搖頭:“托尊上的福,最近一切安好。”


    蘇悅己心想能托她什麽福。


    “沒事就好,有事隻管用傳音石聯係我就是,你最近修行如何了?”


    “屬下如今隻修到了煉氣六層。”


    白桃有些忐忑,她修為太低看不出來尊上的境界,但她見識過尊上的厲害,這麽厲害的尊上一定天資聰穎,修煉起來也定是一日千裏,而她過了這麽長時間還未築基,尊上會不會覺得她不堪大用?


    蘇悅己:“……”


    這麽快嗎?


    靈力境界都超過她了,離蘇弦她們也隻差一層境界了。


    這就是雙靈根嗎?


    修煉起來真是太快了。


    “嗯,你修煉進度很快。但切記修行中不可急躁,務必在境界尚低時打牢基礎,缺乏牢固地基支撐的樓閣,建得再高也是無用,會輕易地被狂風暴雨摧毀。”


    白桃一臉感動,尊上她沒有嫌棄她,還耐心勸導她!


    “是,尊上!白桃謹記。”


    “對了,修煉有問題也可以用傳音石聯係我。”


    左右教一個也是教,教兩個也是教。


    白桃更激動了:“多謝尊上!”


    正在滄虛宗內與傅錦吐槽墨渡的蘇弦突然感到一陣涼意,她不受控製地打了個哆嗦。


    傅錦納悶地看過去:“你怎麽了?這種天氣還冷?”


    蘇弦搓了下胳膊:“不知道,總感覺有什麽被人搶了一樣。”


    可她有什麽能被搶的?


    這邊蘇悅己和白桃到了墨弈閣,又是直奔二樓。


    二樓的剪秋羅已經對著蘇悅己拿來的寶物忙活了將近一天一夜,忙碌到一晚上都沒合眼。


    看到蘇悅己,剪秋羅壓力山大地起身迎接她:“尊上……”


    蘇悅己直接打斷他:“不用行禮,進度如何了?”


    “迴尊上,屬下見識有限,有很多寶物未曾見過,隻堪堪整理了多一半……”


    蘇悅己點頭,多一半比她想得快多了。


    “寶物你繼續整理就是,我此次來是有別的事問你。”


    蘇悅己說著拿出了那遝白紙放在了桌上。


    剪秋羅冷汗都快打濕後背了,他剛才看到白主管也和尊上一起來了,白主管一定對尊上說了此事。


    莫非是尊上對他私自使用本該屬於尊上的寶物之事生氣了?


    “這些紙是什麽人拿過來的?”


    剪秋羅對這問題有些疑惑,但還是如實答道:“迴尊上,是一位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子,自稱是來京城趕考,奈何囊中羞澀,身上的銀錢隻夠他一路風餐露宿地趕到京城,此刻已經身無分文。到了京城他聽說了墨弈閣的名聲,才會拿到墨弈閣來。”


    “除此之外,他說關於紙的來曆了嗎?”


    剪秋羅認真迴想:“他說是祖上傳下來的,我也問過傳了多少代,他隻道不知道,是自己的父親在他進京城之前拿出來給他的,說此物不凡遇事可拿來換銀錢。”


    蘇悅己:“你可知那人是否還在京城內?”


    剪秋羅:“這……”


    除非送過來的東西出了問題,否則一般他是不會關注賣家後續動向的。


    “屬下不知,是屬下失職了,還請尊上責罰。”


    “這本就不在你職責範圍內。白桃。”


    跟在蘇悅己身後的白桃上前一步:“白桃在。”


    “若想查到送紙之人又該如何?”


    “我這就叫消息靈通的藥人去找人,科舉時間剛過,對方若是真的是來參考,大概率還留在京城中。隻要他還在京城,一個時辰內就能找到對方的消息,但若是他已經離開了京城,則要多花些時間了。”


    蘇悅己禁止藥人們離開京城,他們的消息靈通範圍也僅限京城內。


    送紙人要是已經走了,那他們隻能托人打聽了。


    白桃一說蘇悅己也想起了自己的禁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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