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得再難聽,也沒你們這幾條瘋狗做出來的事情難看!你這條老狗,我這些年懶得搭理你,你還真以為自己是條什麽人物了?你出去滿京城打聽打聽,哪家公爹會為了兒媳婦懲罰自家兒子出氣的?”


    蔣氏也是來火了,索性就把沈宏泰的麵子也扔到地上去踩,“知道的說你是愛屋及烏,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和兒媳婦有什麽首尾呢!”


    “你!”沈宏泰揚起了蒲扇般的大手,作勢要打下去。


    周圍了仆人們連忙上前來拉住了沈宏泰,“老太爺使不得!那可是您的原配發妻呀!”


    “打!讓他打!讓他看看,我的兄弟侄兒們,會不會替我出了這口惡氣!”


    蔣氏直接將手裏的茶盞砸出去幾米遠,如同一隻猛獸般看著沈宏泰,冷笑道。


    沈宏泰咬緊牙關,不敢打下去,也不想鬆手。


    今天他若是敢打這一巴掌,徐氏是他兒媳婦自然沒事,可徐家必定有事。


    徐家若是出了事,那麽孀居在家的徐夫人……


    哎!


    為了他心愛的女人,沈宏泰最後還是頹然地低下了高貴的頭顱,“你一個做婆母的,對著兒媳婦說這些話,不好聽。”


    “那也沒見過做親娘的冤枉自己的親女兒是巫蠱案的幕後真兇啊!”


    蔣氏冷笑道,“這是想雲兒去死呢。攤上這種貨色當生母,真是雲兒的劫數!沈老狗,我打算給修揚抬一房平妻,然後把雲兒記到平妻的名下,你意下如何?”


    “母親!您也是做母親的,豈能這樣剝奪媳婦孩兒的身份?!”


    徐曼秀一臉震驚,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己的婆母,“您的心是鐵石做的嗎?媳婦討好您討好了二十多年,您總是不滿意也就罷了!為什麽明明是清雲的錯,你卻不罰她,還要來罰我?”


    蔣氏也不看她,隻是冷笑著看向沈宏泰,“瞧瞧你欽點的媳婦,這腦子就算治好了,也會流口水!生出來的三個孫子一個比一個蠢,蠢到我都不敢承認那是我的孫子!唯一一個清雲爭點氣,卻要被他們再三陷害。”


    “說清雲去清珠的房間裏弄巫蠱之術,你是真當我是蠢貨,眼睛是瞎的?清雲來家裏才幾天?能使喚得動幾個丫頭?去清珠的房間放娃娃也就算了,還被你們一下子就找出來了?”


    “你當我是老糊塗了?沈宏泰,你這條老狗也認為我是老糊塗嗎?啊!”


    這局淺顯得沒眼看,擺明了就是清珠自導自演的。


    反正這伎倆她熟的很,也不止做過一兩次了。


    但她活了這麽多年,還能被一個小丫頭給糊弄住了?


    “母親還沒有問過清雲,為什麽就篤定她和這事無關?我是她是生母,都說母女連心,她做的事情我還能不清楚嗎?母親可千萬不要被清雲的單純的樣子給欺騙了呀!”


    徐曼秀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地喊道。


    蔣氏懶得搭理她了,看向沈宏泰道,“老狗,你怎麽說?”


    沈宏泰能怎麽說?自然是偏幫徐曼秀咯。


    “我看這事,不如把清雲叫過來問一問?清者自清,想來就問一句,也不要緊的。”


    沈宏泰打著馬虎眼道。


    “嗬。”蔣氏冷笑了一聲,又覺得很是疲憊,“那就開祠堂吧。”


    “自家人的事情,不需要開祠堂那麽嚴肅吧?”


    沈宏泰被嚇了一跳。


    他內心深處也是認為沈清珠自導自演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可是,徐氏到底是清雲的生母,為了生母的臉麵,清雲委屈一些又怎麽樣呢?


    “祖母,確實不用開祠堂。等會讓祖父賠錢便是了。”


    得知了消息趕過來的雲裏,盈盈一笑道。


    這麽多事情裏,她最感興趣的其實是如何掏空沈宏泰。


    這老小子也不知道以前是做什麽的,財富值是真的多啊!


    “清雲,你怎麽過來了?”


    蔣氏稍稍收了些怒氣,看著雲裏和藹地笑道。


    “祖父和母親各派了人來叫我,我尋思得看看是什麽事情吧?就過來了。”


    一邊說著,雲裏的目光轉向了沈清珠,笑得無害道,“清珠姐姐,你的膝蓋和頭不疼了嗎?”


    沈清珠瑟縮了一下,往徐氏的懷裏躲了過去,做出一副很是害怕雲裏的樣子來。


    雲裏也不在乎她要不要迴答,隻是迴頭看向蔣氏道,“祖母,要找出幕後真兇格外簡單。既然母親懷疑我和姐姐院子裏的奴婢們有所勾結,那麽有一件事是肯定的吧?就是明珠苑的丫鬟婆子們不幹淨。”


    蔣氏點了點頭,看向沈宏泰冷笑道,“老狗,你覺得呢?”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蔣氏你對我的稱唿也尊重些吧。老狗老狗的成什麽樣子了!”


    沈宏泰先是點了點頭,隨後一臉無奈地糾正道。


    “嗬。”


    蔣氏看向雲裏,臉上寫滿了溫柔道,“好孩子,你繼續說。”


    “既然明珠苑的丫鬟婆子都不幹淨了,那麽就全部狠狠的打,一個不招總有第二個招,兩個不招總有第三個招。分開用刑,若是她們能說得出到底是哪年哪月哪天哪一刻,我又是派誰把那些巫蠱娃娃給她們的,那我就認了又何妨。”


    雲裏笑著建議道。


    “不行!我院子裏的丫鬟婆子們若是全部被打死了,以後我該如何自處?母親,我剛迴府,我的丫鬟婆子就全死了,這不是給我下馬威嗎?”


    沈清珠連忙跳了出來,哭著反對道。


    她倉促之下設的局並不高明,也就是剛剛搜查的全是她的丫頭,這才能順利栽贓罷了。


    沒想到她居然看輕了這個沈清雲!


    有理有據的樣子,根本就不像是一個鄉下出來的死丫頭!


    “嗬嗬,那我就當是為了姐姐積德,饒了她們這一遭吧。可是又不是隻有這一個疑點?祖母,你是知道我的,的手藝是什麽樣的,這個巫蠱娃娃又是什麽手藝,我不說,您也看得出來。府裏也就這些丫鬟,一查不就能全都查出來了嗎?”


    蔣氏笑著點了點頭,老懷欣慰。


    沒想到,這個鄉下來的丫頭才是最像她的丫頭!


    有理有據,臨危不亂,是個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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