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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皇極殿內,金碧輝煌,莊嚴肅穆。


    幾位皇子應召而來,各自按照身份尊卑落座。


    高居上首的,正是那位掌握著天下權柄的皇帝。


    皇帝膝下共有四子三女,其中兩位皇子因出身宮女,被封為郡王;而三皇子齊王與六皇子奕王,則皆享有親王的身份,地位尊崇。


    最小的七皇子,年幼且性格膽怯,如同他的母親,畏縮地坐在一旁,從他們的封號便能窺見皇帝對各子嗣的偏愛程度。


    皇帝的目光逐一掠過四位皇子,尤其在齊王與奕王身上停留的時間更長。


    三皇子麵帶微笑,舉止溫文爾雅,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而六皇子則冷漠超然,氣質凜冽,令人不敢輕易接近。


    表麵上,三皇子似乎更符合繼承大統的形象,但皇帝深知,兒子那溫和的外表下隱藏著一顆狠辣且充滿野心的心。


    帝王之路,不允許有任何婦人之仁,而三皇子行事偏激,加之其母族勢力龐大,曆史上,外戚專權往往導致國家動蕩不安。


    將國家的未來交到這樣一個手中,萬一毀了數百年基業,皇帝又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


    相比之下,皇帝更傾向於六皇子。


    六皇子才華出眾,英姿勃發,讓皇帝仿佛看到了年輕時的自己。


    雖然未曾明言,但在皇帝心中,早已有了決定,待雲瑤山一役後,便冊立奕王為太子,以承大統。


    然而,命運弄人,雲瑤山之戰後,六皇子竟萌生了遁入空門的念頭,這讓皇帝心中充滿了難以言喻的失望。


    他嚐試過勸說,但六皇子心意已決,一意孤行。


    皇帝隻能默默等待,希望他能迴心轉意,這一等,就是五年。


    所幸,最終六皇子還是破戒歸來,佛門已無法留住他,他終究要迴到這塵世的紛擾中。


    皇帝耐心等待,期盼著六皇子能有所作為,但日複一日,除了他身上那股揮之不去的清冷氣質,一切似乎都沒有改變。


    皇帝心中暗自焦急,借著太後的壽辰,將六皇子召迴宮中,意圖探知他的真實想法。


    然而,當親眼見到六皇子,雖然那剃度的痕跡已不再,長袍加身,但那渾身散發的清冷氣質,依舊讓人覺得他仿佛是個未完全脫離佛門的修行者。


    那個曾經意氣風發、誌在四方的兒子,如今何在?


    皇帝心中雖感失落,麵上卻不露聲色。


    午膳時分,五位父子圍坐一堂,談話的中心幾乎全圍繞著齊王展開,二皇子唯唯諾諾,六皇子沉默寡言,七皇子更是顯得戰戰兢兢,整個場麵顯得既和諧又微妙。


    黃帝的臉色隨著飯局的推移逐漸變得陰沉,而齊王的神色則越發顯得春風得意,嘴角掛著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如果,六弟當真沒有逾越雷池半步,那麽這場遊戲就更添了幾分趣味與變數。


    他心中暗自盤算,決定進一步挖掘事情的真相。


    午飯結束後,賓客們紛紛散去,各自歸家。


    然而,齊王卻沒有隨人流離去,他的目光緊鎖在奕王那孤傲的背影上,腳步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


    “六弟,為兄特地為你準備了一份大禮,保證你會喜歡。”齊王刻意壓低聲音,語氣中帶著一絲玩味。


    奕王聞言,隻是冷冷地斜睨了他一眼,那眼神中沒有絲毫溫度,隨後便繞過齊王,留給齊王一個決絕的背影。


    迴到府邸,奕王踏入內室,眼前的景象讓他眉頭不禁一皺。


    床鋪上隆起的被褥下,一股奇異的香氣在空氣中緩緩彌漫,那是一種能夠勾人心魄的異香,讓人不由自主地心生警覺。


    奕王心中明鏡似的,立刻明白了這是何人的手筆。


    正當他準備出門,吩咐下人將這不速之客驅逐時,被褥突然動了動,從中探出一張臉來。


    那是一張發絲淩亂,臉頰緋紅的少女麵龐,她的眼神中充滿了無助與祈求,直直地望向奕王。


    “王爺,求您別走……如果您將我趕出去,我就真的無處可去了。”她的聲音細弱蚊蚋,卻滿載著懇求。


    奕王的臉上閃過一絲猶豫,但這並非出於心軟,而是因為那張臉,竟有著七分與蘇嬈相似!這便是趙廷端口中的“大禮”嗎?


    “王爺,求您了……”少女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幾分絕望。


    奕王的麵色瞬間冷若寒冰,盡管容貌相似,但那份神韻,那種氣質,終究不是蘇嬈所能替代的。


    “來人。”


    奕王的聲音低沉而有力,話音剛落,墨一便出現在室內,眼中閃過一絲錯愕。


    “王爺?”


    墨一的目光不經意間掠過那女子的麵容,驚訝之餘,連忙移開視線,顯示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尷尬。


    “把她帶出去,床榻也一並換掉。”奕王的命令冷硬而堅決。


    交代完畢,奕王轉身步入另一間廂房,留下少女一人呆立原地,目光仍癡癡地追隨著他的背影。


    “王爺……”少女的聲音帶著幾分顫抖。


    “穿好衣服,出去。”墨一的聲音不帶任何感情色彩。


    少女死死抓住被角,不願放手。


    墨一的聲音變得更加冷酷:“那我隻好直接將你扔出去了。”


    “奴婢……奴婢自己走。”少女最終妥協,匆忙穿戴整齊,黯然離開了房間。


    當她走到院外,迎麵撞見來人,臉色頓時變得慘白如紙。


    “端……齊王?”她低聲囁嚅。


    齊王的目光在她身上一掃而過,語氣中帶著幾分探究:“本王的六弟沒碰你?”


    少女聞聲,立刻跪倒在地,淚如泉湧:“奕王……奕王沒有碰奴婢,是奴婢無能,請王爺寬恕!”


    她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齊王眉頭緊鎖,仔細審視著少女的臉龐,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如此相似於蘇嬈,甚至使用了催情香,趙懷玨竟然能不動心?


    這宮女是他的人,斷不敢對他撒謊。


    趙懷玨是否侵犯了她,他心裏一清二楚。


    結果,趙懷玨竟是完全無動於衷。


    齊王心中的疑慮愈發加重,趙懷玨未破戒的可能性似乎越來越大。


    這局麵,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望著哭得梨花帶雨的宮女,齊王皺了皺眉:“別哭了,她不會哭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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