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我是從農村出來的,不像你們本來就是城市裏工人階級的孩子。我老家那邊給我寫信說是,想讓我安排幾個侄子侄女。”


    “幾個?”


    “一家六七個孩子4個哥哥家裏27個。不過現在著急的,隻有八九個吧。”


    “讀過書沒?立夏現在準備幹什麽,咱都看出來了,首都除外,哪家都不是想著做大做強。咱也一樣。”崔澤看著陸長征陳述事實。


    “不是想著做大做強,那些人會坐著硬座來咱們這地方參觀嗎?直接下了訂單拉過去不就完事兒了嗎?”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有人考慮遠的,我們就得考慮近的。現在要幹什麽呢?塞人已經遲了,衛生紙廠已經招滿了,而且,暫時,如果沒有犯重大錯誤,我們不會辭退任何一個人。”


    2個人沉默以對。


    顧立夏接住了崔澤的電話。


    聽完之後就明白了。


    誰家沒有窮親戚。


    汶城那個地方。


    地勢西高東低,由西北向東南傾斜,以山地為主要特色,地貌按平原、台地、丘陵、山地分為4類。


    屬於中亞熱帶濕潤氣候區,西南山地屬於亞熱帶半濕潤氣候區,西北高山屬於高原高寒氣候區。


    很多地方還是蠻荒之地。


    農村,小孩騎著驢在河邊溜達,在幫家裏放驢。


    騎驢也能算作一種交通方式,驢個頭矮,小孩子騎上去一點兒都不費勁。


    有句老話說“騎驢找馬”,雖說驢的個頭不大,但它的體力跟馬還有騾子相比也差不了太多,是拉貨載人的不錯搭檔。


    天還沒亮呢,婦女就下田插秧去了。


    水田連著遠處綿延不斷的高山,自然風景特別美,但是婦女衣服上打著補丁,生活很節儉。


    縣城主要以土坯房和瓦房為主,街道狹窄,主要建築包括國營飯店、百貨公司、照相館、理發店、木器廠。


    交通狀況相對簡單,主要依靠步行和自行車出行。


    得等到6到7年以後才能大力發展,但是和陸長征的老家沒有任何關係。


    年輕的少男少女們紛紛南下打工。


    老人在家裏種地,順便守著孩子。


    這才是人生常態。


    陸長征一個人根本負擔不了老家那麽多人的生活。


    因為他們不曾識文斷字,根本達不到江城這邊的招聘要求。


    更何況老家那邊可能隻是想要錢,要不到錢的時候,辦法就是把孩子送過來。


    顧立夏不準備摻和。


    冷漠無情。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陸長征自願負擔兄弟姐妹的人生,那是他的事情。


    與江城無關。


    趙四香如果不是自願放棄工作,即便找到顧立夏,顧立夏也不會強出頭,大不了把這份工作讓給更有需要的人。


    而崔澤,突然就想到了2個哥哥家的孩子都聽話,進了部隊。


    從顧立夏那裏知道了顧立夏的態度,崔澤就更加堅定了,手裏握著權力,但是絕對不可以胡作非為。


    這是一個社會,不是一個家庭。


    陸長征故事頻繁往衛生紙廠裏麵跑,觀察操作。


    老家來人了,四個人,2男2女。


    趙四香感覺天塌了,老人如果願意過來的話,還能幫忙看一下孩子。


    可是他們打著故土難離,落葉歸根的借口。


    不願意過來。


    怎麽前麵幾家的孩子是孫子孫女能看。


    輪到小兒子了就不能了。


    趙四香看看來了以後繼續當大爺的兩個侄子。


    兩個侄女還能幫忙看一下弟弟。


    趙四香不知道自己的工作還能保住多長時間。


    “老陸,顧主任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我相信你也有過了解。我覺得我這工作沒了,我去叫他不一定管用。”


    “但是,我的工作不會給任何人。我的工作不是你安排的,所以你沒有權利把我的工作給了別人。”


    “所以 ,兩個侄女能留一個可以幫我們看孩子。但是我覺得我不需要。我寧願花錢把孩子送到鄰居那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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