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養你們小孩子,不是說到了吃飯的時候給你們一口,穿衣服的時候給你們踩一件新的。”


    “你想想,你不想起床的時候,我們大人是不是?會告訴你什麽時間起床,什麽時間吃飯, 什麽時間玩玩具,什麽時間看書,。”


    “你看,你隻是不想起床,但是我想讓你吃飯,玩玩具,看書。”


    “我希望增強你做事情的目的性,盡量保證規律作息。也就是說,我們什麽時候起,你們可以多睡一會兒,但是也得起,晚上睡覺的時候,我們因為第二天要上班,所以十點以後得睡吧。”


    “你想想,以前你媽媽在的時候,他一個人在家裏看你們兄弟仨,也看不住。”


    “因為你們三個人的訴求不一樣,你哥呢,想出去和小孩子玩,你呢?想黏著媽媽,肚子裏的小弟弟呢?小弟弟不舒服。”


    “他希望媽媽躺著,那樣他可以伸手伸腳,動一動。”


    “你再想想,媽媽沒了以後,哥哥去上學,你得跟著爺爺,跟著二叔,跟著小姑。”


    “你不能自己一個人呆家裏,因為那樣不安全,如果你打倒熱水瓶,燙傷了怎麽辦?沒有人看著你會燙壞的。”


    “如果你一不小心吃了一個不該吃的東西,噎住了,一口氣上不來。沒有大人及時往醫院送,你會麵臨什麽樣的後果?”


    “如果你過門的時候,不小心被門檻給絆倒了,如果有人在家,拉你一把,你就站起來,沒有,那你就一直得哭,還得自己爬起來。”


    “你渴了,想喝口水,怎麽辦?哭嗎?哭能夠解決問題嗎?”


    “早上還冷,上午的時候太陽大,你覺得熱了,想脫衣服,自己脫不了,怎麽辦呢?”


    聽完二嬸的話,江淮北懂了,“我不知道,如果我哭了的話,家裏和鄰居家沒有人,我害怕。”


    “對呀,所以現在我帶著你和老三去上班,就跟那會兒爺爺二叔小姑帶著你去上班上學,除了爺爺。二叔和小姑是不是隻能帶你一個人?”


    “到今年下半年。老三和你的情況是一樣。”


    “那個時候你也已經去學校上學去了。現在送你去學校,不是說讓你學多少知識,你二叔的意思是送到學校。能夠保證你的安全。”


    “因為如果我一個人帶你們兩個的時候,有可能我的注意力在老三的身上,會忽略你。”


    “比如說,你有個字不認識,打算問一問我。結果你喊了我兩三次。我的確迴應了你。但是老三拖著,就不讓我離開他的視線。”


    “你會難受的,對不對?你也一樣喊我二嬸。他隻是比你小了一點。憑什麽他能吸引我全部的注意力?”


    “這個是長期的話。也就是三個月五個月。如果是一天兩天,你會覺得弟弟還小呢,你得讓著點弟弟。”


    “但是二嬸要告訴你的是。其實你不需要讓著小弟弟。你讓著他的是什麽?不穿的衣服,不穿的鞋子。”


    “吃飯的時候你能說,把弟弟給喂飽,你餓著嗎?你想出去玩耍的時候。你能說,我隻陪弟弟玩,不陪其他朋友玩。”


    “弟弟喝奶粉賣乳精的時候。你開口說你想嚐嚐。 我就告訴你不行,這是弟弟的。其他人不能喝。你會難過的。”


    “你也知道二嬸有一個小弟弟。我們差了幾歲。但是他受盡寵愛。我是最不起眼的那個存在。”


    “二嬸自己淋過雨。怎麽會讓你們也淋雨呢?你想想。二嬸說的對不對?”


    “對的。其實以前我也喝奶粉和麥乳精。可是弟弟出生後,我就沒喝過。因為爺爺和爸爸,二叔,姑姑。他們都說這個東西比較難弄。有時候有票也買不上。”


    “說我是大孩子了,我應該懂事一點。所以我已經好久沒喝了。”


    “對呀。你覺得委屈。所以讓哥哥去洗碗的時候,哥哥才會覺得委屈。”


    “因為以前爸爸和爺爺在的時候。爸爸和爺爺會看著老三。看著你們。姑姑和二叔就可以把這些事給幹了。”


    “但是呢,對於哥哥來說。現在隻讓他一個人幹。所以他不服氣。覺得二嬸和二叔在欺負她。”


    “包括二叔說,明年你也會洗碗的事。你哥他明顯不相信。他認為,爺爺和爸爸去世了。他沒有靠山了。我們在奴役他。”


    “還有一個原因。他說他是男娃。那這些事情就永遠都是姑姑和我的嗎?”


    “姑姑會出嫁。我會有自己的孩子。我沒有孩子之前,我可以幫助你們。”


    “我可以伺候你們三兄弟。那是不是我有了自己的孩子之後,我得連自己的孩子,帶你們全部都照顧的麵麵俱到?”


    “我又要上班,又要帶孩子,又要收拾家裏,種菜。”


    “我是一個人。我和姑姑兩個人都收拾不過來。”


    “這些問題你可能考慮不到。但是我認為你有知道的權利。所以我才跟你說這些。我們不會欺負你們小孩。”


    “如果欺負的話。吃飯的時候扣點糧食。每年不給穿新衣服。不幫你們換洗鋪蓋。讓你們身上長滿了寄生蟲和虱子。”


    “你覺得你能接受?你媽媽在的時候肯定,把你們收拾的幹幹淨。你想想你媽媽走了之後。爸爸,姑姑,二叔,爺爺。他們四個人也把你們收拾的幹幹。”


    “那現在我們三個大人,會放棄你們三個小孩似的?為什麽會得出這個結論呢?”


    江淮北開口了,“其實是在樹下。狗蛋的奶奶和媽媽說。我們三個現在是孤兒。如果不娶媳婦的話,二叔肯定會好好把我們給養大。”


    “但是如果娶了媳婦。有了後娘就有了後爹。雖然二叔不是我們的爹。但是現在也養著我們。娶了媳婦就不一定了。”


    “到時候我們三個會吃不飽,穿不暖。等你生了小崽子之後。我們會被餓死,凍死。長大也是伺候弟弟的命。”


    “他們家住哪裏?”


    “咱們後邊第四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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