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曆癸未年,正月初二,這是祝灝來到這裏過得第一個新年。耳邊傳來一陣陣熱鬧的鞭炮聲,那是人們在歡慶新年的到來,也是對新的一年美好生活的期許。祝灝聽著這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暖流。盡管這裏的大多數人生活清苦,但過年的喜慶氛圍卻異常濃厚,這也是人們對生活的熱愛和對未來的憧憬。祝灝很快融入了這份節日的歡樂中,他臉上一直掛著溫暖的笑容,從未散去。


    如今,為了生活和工作的需要,祝灝也在城北購置了一處小院。雖然小院不大,但布局合理,裝飾上一些花花草草就顯得很溫馨舒適,足夠他和母親倆人享受天倫之樂了。


    拜別了母親,手裏提著精心挑選的禮物,祝灝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來到徐宅門口,開始新年的第一輪走親訪友。當然,祝灝第一個選擇徐家,一來徐仲雍對自己有提攜之恩,沒有徐仲雍,他祝灝也不可能那麽快崛起,過上富足的生活。不過,最重要的還是徐仲雍即將成為他的嶽父,單單這層關係,他就不可能不先來徐宅。


    今日,徐宅的大門敞開,迎接著來自四麵八方的客人。陽光灑在青石板上,映照著徐宅的莊重與古樸,也照亮了每一位到訪者的臉龐。


    抬腿跨過門檻,繞過影壁,祝灝頓時被院子裏的場景給嚇了一跳。此時的徐宅和往日的冷清截然不同,此刻這裏熙熙攘攘、人聲鼎沸,恍若一個熱鬧的市集。人群中不僅有身著貴氣服飾的人,也有一些衣著寒磣的普通百姓,不一而足,但他們共同的特點就是臉上絕不缺少真誠的笑意。


    看著秋蘭、春菊這些徐家女孩子像一隻隻翩翩的蝴蝶穿梭在人群中,為人們續上瓜子、花生,祝灝也不忍心打擾,自顧自也找了張桌子坐下。


    看著秋蘭、春菊這些徐家的女孩子像一隻隻翩翩起舞的蝴蝶,在人群中輕盈地穿梭,為人們遞上瓜子和花生等等零食,祝灝也不忍心打擾她們的工作,便自顧自地找了一張桌子坐下,靜靜地欣賞著這場生動的拜年景象。


    祝灝坐在桌旁,傾聽著徐家兩兄弟備受人們讚譽的言辭,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與有榮焉的自豪感。再想到過不了多久,自己也即將迎娶心愛的女人,成為半個徐家人,竟有些莫名的陶醉。


    正在他沉浸於自己和徐婉芸共度良宵,甚至連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突然,身邊的喧鬧聲逐漸變得寂靜。這種突如其來的變化讓祝灝不禁一愣,思緒從遠方飄迴現實。抬頭一看,原來徐仲雍帶著一名臉色蠟黃、皺紋巴巴,但又和他長相有幾分相似的人站在了自己麵前。


    “徐叔!”祝灝趕緊起身,恭敬地向徐仲雍鞠躬行禮。但當他看向另一個人時有那麽一絲猶豫,雖然心裏有所猜測,可沒得到準確答案的時候決不能亂喊。


    徐仲雍和那人對視一眼,笑著解釋道:“這是仲容叔。”


    “二叔!”得到確切的答複,祝灝當即一躬到底,給這個久聞但不曾一見的徐仲容徐二叔行了個大禮。


    “哈哈,這小子這麽快就喊二叔了,看來也是個小滑頭。”徐仲容不由得開懷大笑起來,他的笑聲充滿了豪爽和親切,仿佛是對祝灝這個小輩的喜愛和認可。


    “喊您二叔不就為了更加親近些嗎。”祝灝輕輕一笑,看著這位不僅沒有書生氣,反倒像個樸實老農的徐家二叔,心中也是一暖。


    “好好!”徐仲容接連笑個不停,隨後他伸手拉著祝灝的手腕說道:“這裏人多嘴雜,來,去我書房,陪我聊聊。”


    徐家二叔有請,祝灝哪敢不從,向一旁的徐仲雍告了聲罪,便跟著徐仲容走了。


    等來到書房,徐仲容大大咧咧往椅子上一坐,竟從抽屜裏掏出一包印著一個海員模樣的東西來。再定睛一看,祝灝差點兒沒驚掉下巴,那居然是一包香煙。


    徐仲容注意到了祝灝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手中的煙上。他明白祝灝的好奇心,於是大方地取出兩根煙,一根遞給祝灝,另一根則自己點上。


    “嘶~~唿!”徐仲容美美抽了一口,頓時書房裏繚繞著帶有香氣的煙霧。


    祝灝早就被那香煙的味道所吸引,心中的煙癮早已蠢蠢欲動。在前一世,他也是一個煙民,對於可以為他解憂的香煙有著不小的依賴。然而,到了這個時代,他卻發現自己難以適應旱煙的口味,這讓他倍感煎熬。此刻,香煙就擺在祝灝的眼前,那誘人的香氣讓他無法抗拒。他拿起火柴迫不及待地點燃狠狠抽了一口,瞬間,一股久違的快感充斥他的整個大腦。


    看到祝灝如此神情,徐仲容眉頭一挑說道:“喲,你也會吸煙,這煙你感覺如何?”


    “咳咳。”祝灝輕咳了幾下,這才說道:“沒過濾嘴的煙真是夠勁兒!”


    徐仲容聽到祝灝提到\"過濾嘴\"這個詞,感到有些好奇,因為他從來沒聽說過,於是他問道:“什麽是過濾嘴?”


    祝灝忽然想起這個時代應該還沒有過濾嘴出現,想了想解釋道:“就是像水煙一樣,可以過濾掉煙裏雜質的東西,不過不同的是用棉花之類的東西做的。”


    “喔?”徐仲容敏銳地意識到這可能是個商機,立馬和祝灝討論起關於過濾嘴的製作方法來。隻可惜,祝灝畢竟隻是個普通煙民,對於香煙的具體製作方法並不了解。他和徐仲容之間的交流隻能停留在一些表麵的層次上,無法深入到真正的製作技藝中去。


    最後,徐仲容略感遺憾地說道:“我迴去讓人把卷煙,以及你說的過濾嘴製作出來,我覺得這應該是個可以掙大錢的買賣。這麽一小包就賣我一兩銀子,真他媽黑心。”


    聽到徐仲容這話,祝灝瞬間眼前一亮,是呀,後世那麽多煙民,生產香煙比其他任何產業都掙錢。如果自己掌握了這項技術,可以說是最賺錢的途徑。當即祝灝就表示,自己也會盡全力參與到試製中去,爭取早日拿出成果。


    “先不說這個了。”徐仲容又遞了一根香煙給祝灝,並且自己也點上,說道:“家人迴報說,你那裏現在越來越紅火,招的第二批人手都不夠用,你是用了什麽方法讓銷量攀升如此快的?”


    祝灝神秘一笑說道:“二叔,我做了個年貨節的活動,凡是滿一百反五,滿三百反二十。也就是隻要你買上一百文的東西,我們就會贈送一張五文的優惠券,滿三百文就送四張。別小看這區區五文不多,但對於顧客來說卻非常有吸引力,他們會想盡辦法湊數,這不一下子銷量就提升了許多嗎。”


    仔細聽完祝灝的解釋,徐仲容連忙豎起大拇指稱讚道:“實在是高!你小子花花腸子真多,要不,你去叔那裏也幫叔安排這個什麽年貨節的活動,幫叔也提升一下銷量唄。”


    思忖再三後,祝灝微微搖了搖頭,說道:“二叔,您主要是經營布料和成衣,還有米麵糧油的,如果用這種返券的方式可能收效甚微。要不這樣,我們把大米、白糖這些東西用更加精致小巧的包裝重新打包一下。買到一定價值的布料或者成衣,就送一袋包裝精致的大米。亦或者,做一個大輪盤,把它分成十幾個格子,每一格分別寫一種獎品,價值從低到高,價值越高格子越窄。凡是購買一定價值的貨物,就送他一張抽獎券,讓他自己來轉動輪盤。這樣憑他自己的手氣獲得獎品,他開心了,您這也吸引到了大把顧客。”


    待祝灝說完他的奇思妙想,徐仲容頓時笑得嘴都合不攏了,連連誇讚道:“也不知你這腦子怎麽長的,以後啊,有你幫襯著,我徐家想不富貴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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