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石,蘇軾和神宗差不多都已經麻木。


    皇家如今已經在把楊世鵬當駙馬考察,太後對楊世鵬說到皇室的短處,除了一笑而過;也沒有特別多餘的想法。


    她們在曆史上犯了一些大錯,但都是文化人,也很有見識;在楊世鵬大氣磅礴的高論麵前,她們很容易想明白問題的關鍵。


    然後坦然麵對問題,而不是一味地情緒化逃避問題。


    “存在即合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楊世鵬繼續道,“我們就是在錯誤的道路上,一錯再錯,尤其二程的理學出現;直接把這個錯誤推上巔峰。”


    楊世鵬說到程顥和他弟程頤,眾人又將幸災樂禍的目光看向他兄弟二人。


    兩人卻是求知若渴般認真聽著,我一切都跟他們無關。


    “你本來就自廢武功,自己拔掉爪牙,這本身就是個嚴重錯誤。”


    楊世鵬認真道,“你再整天去宣揚那些小道。


    拿著文明道德去指責四周藩邦野蠻殘暴。


    這就是最愚蠢的掩耳盜鈴自欺欺人的騙子!


    因為最後也就你自己和你自己的百姓信了。


    在別人眼裏,你就是個傻叉。


    所以他們根本不怕你所謂的道理和文明,有點實力就上來搶你。


    最後連動手都懶得動,直接跟你談:


    ‘反正我來打你,你也要死人,還要花更多軍費;你現在就多少打發我一點,我也懶得動手。


    你少花一點錢就買到和平,還不用死人。


    何樂不為?’


    然後你沒有別的辦法,你明明是一隻老虎,但是你現在自己把爪牙拔了;那你不就隻能老實答應這些無理要求?


    我蘇家已過世的老泰山蘇洵在《六國論》中說:


    六國割地求和,猶如抱薪救火。


    但是六國如果不國割地求和,他們又能怎麽樣呢?


    都看著秦國變法,看著秦國崛起,看著秦國從一隻小貓咪長成一隻大老虎;自己卻一個個因為太多的既得利益者保守派,哪裏都動不了,優秀人才還不敢讓他上位,最後啥都不變。


    明明原本都是一隻隻大老虎,最後全都成了老掉牙的病虎。


    你最後不割地求和,打又打不贏人家;強行打也是白白送命送錢。


    那就隻能割地求和了!


    這也是我朝如今的現狀!”


    楊世鵬說到這裏,眾人看向神宗和兩位太後。


    他們都有些尷尬,但也沒太在意。


    宋朝的情況並非他們造成的,神宗如今更是在積極變法圖強。


    改變就要麵對問題。


    所以楊世鵬每次大膽直白地指出問題,神宗這個年輕皇帝;並沒顯得那麽自欺欺人。


    “從仁宗皇帝開始,為什麽皇帝都急於變法?”


    楊世鵬繼續道,“因為皇帝坐在那個位置上能感受得到危機已經迫在眉睫,再不變就完了。


    周邊的國家都已經強大起來!


    一個小小的西夏,打了100多年都打不死。


    老對手遼國,更是隨時威脅到京城。


    讓我們已經隨時有亡國之禍!”


    楊世鵬說到這裏,情不自禁地敲敲桌子,提高嗓音道,“在這樣的狀態下!


    還有那麽多人反對變法!


    繼續重複六國消極保守反動派慢慢等死的悲劇!


    走在作死的道路上不自知,還要去宣傳一堆歪理小道為之辯護!


    這不就是雪上加霜?


    但這就是如今大宋的現狀!”


    磕磕磕。


    楊世鵬說到這裏又忍不住習慣性地敲桌子。


    “你拳頭不能比別人硬,你的道理有屁用!


    實力才是硬道理!


    你在螞蟻麵前,你會聽螞蟻跟你講什麽道理?


    你一腳將螞蟻踩死,就是對它最大的尊重!


    整天宣揚那些佛,道和理學哄自己,自己還當真;進一步荒廢爪牙的磨礪。


    周邊蠻夷看到的,不是你的學問變得更高深;而是你這些老掉牙的病虎,又病得更重了!


    然後就更肆無忌憚地搶你,更明目張膽地敲詐你買和平的歲幣。”


    “我的天!原來理學是自欺欺人的騙自己的亡國之學!”


    蘇轍恍然大悟,慶幸道,“我原本還打算好好鑽研一下理學!幸好還沒開始!不然我也要誤國誤民了!”


    “道理和理學原來都是用來哄自己的……!!”


    那些沒有什麽文化的朝臣家屬,都聽懂了楊世鵬簡單通俗易懂的話;紛紛把鄙視的目光看向程顥和程頤。


    兩人突然才發現那個小醜竟是自己,終於開始變得有些尷尬。


    “這倒不是說我們追求有道完全沒用。”


    楊世鵬為他們解圍道,“隻是追求有道,不能跟無道搞對立。


    有道和無道,是父母子女,君臣合作關係。


    老子在道德經裏麵有說過有無相生。


    但是老子自己又同時反對無道。


    道祖自己也是糊裏糊塗的。


    導致道家對道的認知,從源頭上就亂了。


    有道可以讓我們做事變得更高效,成本更低鐮,讓一切更加井然有序。


    有道確實是一個好東西。


    就像腳下的道路,四通八達,那當然很好。


    但這隻是一種願景。


    大多數地方,都是無道的。


    沒有路的無道之時,你該怎麽辦?


    這才是個關鍵!


    豺狼要跟我們講道理,那當然好。


    但它們不跟我們講道理,隻跟我們講實力這種混沌無道大法的時候;你該怎麽打贏豺狼,這才是繼續活下去的關鍵。


    所以重視有道的同時,不是去跟無道搞對立;恰恰相反,還得同時重視無道,用無道來修補那些意外和你不清楚的地方。


    因為無道,混沌,元,它是道母;他是萬能的,可以從無化為你期望的有,從無道變成你想要的有道。


    在沒有路的時候,自己能夠遇山開路,遇水搭橋走出路來。


    在意外麵前,能夠橫推過去。


    這才能成就王者之境。


    有道跟無道相結合,這才是完整的安身立命和富民強國之學。


    大宋有一萬萬人口。


    周邊直接相鄰的藩邦人口加起來不過三千萬。


    理論上,我們才是大人,他們都隻是孩子。


    然後剩下的事情就是:


    你怎麽把自己的全部力量激活?


    有沒有勇氣讓自己的老虎爪牙重新長出來?


    把這個最強力量準備在那裏。


    而不是為了莫名的江山安穩,始終堅持做沒有爪牙的老虎還用一套頭頭是道的歪理學給自己壯膽;最後在狼群麵前用肉身去搏殺。


    我們現在不論是變法,搞工程建設,還是對外禦敵;都依托在根本上激活我們的全部綜合國力這個無道道母無上大道。


    以此為基礎來為具體的變法,經濟項目工程建設和對外禦敵有道行為保駕護航。


    激活全國的全部潛力,是我們戰勝一切的底氣和基礎。


    一萬萬人口的潛力是無窮無盡的,這個力量是可以利用並且應該利用的。


    沒有實力就沒有和平。


    沒有實力就沒有尊嚴。


    和平和尊嚴都隻是實力的延伸。


    真理隻在劍鋒之上。


    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徒勞的。


    這些問題就是一個富民富國強兵的係統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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