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書妤聽見薑靜之說的話,有些激動,“薑姨,你們聯係上外公了嗎?”


    “嗯嗯,聯係上了!現在就在家裏呢,剛剛才跟溯言通過電話。”薑靜之是真心高興,眼眶含著熱淚。


    倆孩子又多了一個親人,家裏又平反了,也算是苦盡甘來了。


    陸錫平迴來的消息,算是半點風聲都沒走漏,他們都是看見報紙才知道的。


    顧濟生看見的時候,先是難以置信,拿著報紙的手都在抖,嘴裏一直念叨著,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陸錫平找到家裏的時候,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就差在家門口跪下了。


    兩個老頭子,喜極而泣,互相緊緊握著手,誰都不敢撒手。


    陸錫平說著一堆感謝的話,警衛員怕他太激動了,還在旁邊提醒著。


    顧濟生聽見他這話有些不高興,算是恢複了他們從前相處的樣子,胡子眉毛一把吹,“你個老頭子瞎說什麽呢,倆孩子喊我喊爺爺,你都得靠邊站。”


    陸錫平也不惱,“你還不是頭發都白了。”


    薑靜之讓他們快點進家坐,兩個人杵在家門口幹嘛。


    她把這些年的全家福都拿出來,她每年都會組織家裏人一起照張相,再單獨給孩子們都照一張。


    她把葉溯言和葉書妤的照片都拿出來,給他一一說著,一邊說還一邊抹眼淚。


    “兩個孩子懂事,我們都沒操過心。溯言現在在廣州當空軍呢,對了他都要結婚了!”說著又把宋明熙的照片拿出來給他看,一一介紹著。


    陸錫平一個勁的說好好好。


    雙眼模糊著看葉書妤的照片,她每張照片都是笑著的,一瞬間,看著外孫女的照片,跟記憶中女兒的樣子重合。


    “像,太像了!”陸錫平拿著照片的手顫抖著。


    倆孩子都不在京市,薑靜之跟他說,葉書妤現在就在那邊當知青,自己的小兒子也在那邊,兩個人也有個照應。


    他們都參加了高考,過段時間就能迴來了。


    又給葉溯言部隊通了個電話,葉溯言還叫宋明熙打了個招唿。


    這時候陸錫平從懷裏掏出了兩張存折,鄭重的遞給薑靜之,“靜靜,一張給你,一張給小吳。這些年兩個孩子多虧你們了,我就是說再多感謝的話也沒用。”


    他打聽過的,倆孩子上輩子真是燒了高香。


    薑靜之義正辭嚴地說:“陸叔,你這是幹什麽?我家老顧要是沒你也活不到現在,更別說有三個孩子們了。語華也不會要,你快拿迴去!”


    “你個老頭子,搞這些幹什麽!快收迴去!”顧濟生看著都有些生氣了。


    陸錫平一副你要是不收我就一頭撞死在這兒的樣子,嚇的薑靜之隻好依了他。


    ……


    一家人絮絮叨叨的聊著家裏這五個孩子,一個個的都長大了。


    正好這時候電話就響起來了。


    ……


    本來想著明天再給葉書妤打電話,今天天色都晚了,又是在村裏,別讓孩子瞎折騰。


    誰成想,她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薑靜之趕忙叫陸錫平來接。


    渾厚又略顯蒼白,獨屬於老人的沙啞的嗓音在自己的耳邊響起,葉書妤用力抓著顧淮瑾的手,激動的喊道:“外公!”


    “誒誒誒!”陸錫平斷斷續續的點著頭,聲音哽咽著。


    “真好,外公,我過年就迴去了!你要注意身體!”葉書妤激動的不知道說什麽才好了。


    來來迴迴就這幾句話,最後終於想起來說正事,就是問他要不要迴江市一趟,把爸爸媽媽還有爺爺的墓都弄好。


    陸錫平這邊根本走不開,他們才知道正在準備清大開學的事,所以這事隻能叫人去辦,葉溯言也抽不出時間,葉書妤就跟家裏商量了一下。


    顧濟生就拍板了,叫顧淮瑾陪著她過去,弄完正好迴京市過年。


    “嗯,我知道了。幹媽幹爸呢?怎麽都沒聽見他們的聲音。”葉書妤有些疑惑,平時打電話幹媽都搶著要多叮囑他們幾句。


    “你幹媽跑沈陽出差去了,都不知道年前能不能迴來。你幹爸不放心休假陪著去了。”薑靜之跟她解釋著。


    “這樣啊。”葉書妤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薑靜之又多叮囑了幾句,叫上顧淮瑾照顧好兩個妹妹。


    陸錫平聽著對麵葉書妤敷衍的應著,慈祥的笑著。


    順手拿了桌上的報紙看了看,視線就落在兩個孩子的照片上,見義勇為,這個男娃娃應該就是顧家的小兒子了吧。


    剛剛在全家福上就看過了,這娃娃長得是真好看,又想到女兒當年就是這樣看上兩個外孫的爸爸的……


    ……


    幾天後,高考放榜了,清溪縣出了省狀元的消息傳遍了大街小巷。


    葉書妤一直隻是覺得自己能考上大學,但是自己一直沒有對答案,考完了就考完了,她一向不喜歡想太多一些已經改變不了的結果。


    所以當一朵大紅花掛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她都想找個機會拽下來,又跟同樣戴著大紅花的顧淮瑾對視了一下


    她考了個文科狀元,說到底還是得謝謝顧淮瑾給自己補習數學,加上這些年顧濟生一直教她練著的書法,不然也考不了這麽好。


    總分四百分,加試的外語不算在成績裏麵,她考了332分,自己還是很驚訝的,畢竟文科的東西能考這麽高是真的不容易。


    可能也有個原因是因為清溪縣所在的省教育不怎麽發達,他們從小接受的東西要更全麵一些。


    顧淮瑾考的理科,他神色淡然,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沒什麽多餘的情緒,記者問他為什麽能數理化都滿分的時候,他直接說的是多看書。


    兩個人應付完這些領導和記者都下去了,不知道他受不受得了,葉書妤是真的受不了,特別是在戴著這個大紅花,一路假笑照相的時候。


    他們紅旗村的知青都考得很好,省裏幾個進清大,京大的苗子都在這,所以來采訪的記者特地集中采訪了一下他們。


    裴川他們也聰明,就直接說是被狀元帶出來的,沒多說什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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