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書妤聽著薑穗穗的話,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自己這是怎麽了。


    葉書妤胡亂抹了下自己的眼睛,衝著程朵朵和何桂英笑了笑:“阿奶和朵朵怎麽來啦!”


    葉書妤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自己都愣了一下,自己為什麽會叫她阿奶?


    何桂英聽見她這話也是愣了一下,隨即又慈祥的笑了笑:“怎麽叫都行,葉知青,我聽朵朵說你昨天給了她糖吃。咱不能白拿你的東西,我自己做了幾個野菜餅,給你嚐嚐!”


    何桂英向葉書妤走過去,因為腿腳不方便,程朵朵還用力扶著她。


    葉書妤趕緊快步向前走過去扶她,“您這是做什麽,我就是喜歡朵朵,給她吃了幾個糖,您這樣我真是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了!”


    何桂英和程朵朵穿的衣裳一看就很舊了,身上打了好多補丁,程朵朵的衣服一看就是以前的衣服改小的。


    葉書妤看著何桂英,腿腳是真的不方便,一瘸一拐的,手上還端著個碗,也不知道她們家住哪,怎麽走到這來的。


    何桂英把碗推進她手裏,葉書妤見她堅持,真怕跟她來迴,摔著她,隻能收下。


    “阿妤姐姐!奶奶說有來有迴才是好朋友,你就收下吧!”程朵朵笑眯眯的看著葉書妤,眼睛亮亮的。


    葉書妤有點猶豫:“這…這怎麽好意思?”


    “葉知青,就是自己做的,又不是細糧,沒你的糖精貴。”何桂英要葉書妤一定要收下。


    “那好!阿奶,我今早上就吃,我先謝謝您!”葉書妤對著何桂英笑笑,又彎腰摸摸程朵朵的頭。


    “謝謝朵朵呀!姐姐很喜歡!”


    程朵朵有些不好意思,低著頭羞澀的笑了笑。


    何桂英見葉書妤收下了就準備走,葉書妤忙喊住她:“阿奶!你等等我,我送你們迴去!”


    葉書妤趕緊叫薑穗穗,去裏麵拿個碗,好把何桂英給她的碗空出來。


    自己又進宿舍翻了點紅棗出來,給她們裝了一小包。


    出來的時候,叫薑穗穗先吃,別等她了,還讓她吃剛剛何桂英給她的野菜餅。


    葉書妤出門看見程朵朵扶著何桂英都快轉彎了,自己趕忙追上去,扶著何桂英。


    “阿奶,你們走那麽快幹什麽?我送你們迴去!”葉書妤小心翼翼的扶著何桂英。


    自己是真怕她摔了,看她的樣子,應該不怎麽出門。


    她家裏人放心她出門嗎?還特地來給自己送東西吃。


    “不用!朵朵扶我就能迴去,你這孩子,快迴去吃飯吧!”何桂英看葉書妤還追出來扶她,有點生氣,覺得是自己耽誤她了。


    “我不急,阿奶,你別跟我強啊,你信不信我等下背著你走!”


    葉書妤語氣認真,絲毫不像是在開玩笑,又看葉書妤高高瘦瘦一個人,自己是真怕她來真的。


    隻好不做推辭,領著她往家裏走。


    葉書妤記著迴去的路,沒多久就在一座破舊的房子前停下,與其形成鮮明的對比的是旁邊的青磚房。


    兩家是牆壁是一起的,一看就知道兩家肯定是親戚,但是為什麽差那麽多?


    何桂英領著葉書妤進門,木頭門歪歪斜斜的,推門進去的時候還一直在嘎吱響。


    “葉知青,真是不好意思,家裏就這個條件。”何桂英有點不好意思的看向葉書妤。


    葉書妤麵色正常的跟她笑笑:“阿奶,你叫我阿妤就好,我家裏人都這麽叫。”


    葉書妤仔細瞧了瞧家裏的房間,就兩個小房間,屋頂上蓋著瓦片,很久沒修了,刮大風都怕掉下來。


    “阿奶,你們家幾口人啊?”葉書妤並不想多管閑事,但是不知道怎麽的,自己就是很想跟她們親近,就像是舊相識一樣。


    程朵朵乖巧的給葉書妤搬了個小凳子,何桂英自己撐著桌子坐下。


    葉書妤坐下去的時候差點摔了,這個凳子不穩。


    “阿妤姐姐,你小心點!”程朵朵看葉書妤剛剛坐下去的時候差點摔了,這會兒有些愧疚,低頭掐著自己的手指。


    ‘阿妤姐姐這麽好,我是不是不該和她一起玩,他們都說我是災星,我會不會害阿妤姐姐,她剛剛就要摔了。’


    程朵朵想著想著都有點想哭,葉書妤拉過她,在自己腿上坐下。


    “朵朵怎麽啦!怎麽不開心?”


    程朵朵有些不好意思,把頭埋進葉書妤懷裏。


    何桂英這時候有些嚴肅,“朵朵,不許鬧葉知青。”


    程朵朵聽這話意識到自己不能這樣,剛想從葉書妤懷裏出去,就被葉書妤拉住了。


    “沒事,我和朵朵是好朋友呀!”葉書妤摸摸程朵朵的小臉,她不好意思,臉都紅了。


    “阿奶,你家裏就你跟朵朵嗎?”葉書妤問。


    程朵朵連忙糾正葉書妤:“不是的,我還有哥哥,我哥哥在當兵哦~他很厲害的!”


    葉書妤聽她這話也就笑笑,“是嗎?他出去幾年了?”


    程朵朵手指頭數著,怎麽都數不清楚。


    “我們家度子出去快五年了,他們倆孩子命苦,朵朵一出生就沒了爹媽,也是度子這人懂事,我們也是靠著他才能活到現在……”


    “本來他不願意去當兵的,怕沒人照顧我們,後來被我逼著去了。”


    何桂英絮絮叨叨的說著,眼裏滿是驕傲。


    葉書妤也不覺得無聊,都是努力生活的人,身上都發著光。


    何桂英說著,突然意識到,葉書妤還得趕迴去吃飯呢,自己留她這麽久,實在是糊塗了。


    葉書妤笑著說:“不會,那阿奶,我先走了,改天再來看你和朵朵!”


    程朵朵把葉書妤送出門,還有點遺憾,“姐姐,你下次再來啊!”


    葉書妤摸了摸她的頭,“知道啦!”


    何桂英本來準備要程朵朵送她迴去的,怕葉書妤不認識路,但是葉書妤就說,自己知道,這才沒堅持。


    葉書妤出門路過隔壁的時候,一個穿著小碎花棉襖,頭上帶著一個精致的發帶,十八九歲的女孩子走出門。


    葉書妤一看就知道那個發帶不便宜,之前葉溯言給她從廣州寄了好幾個。


    ……


    廣州。


    葉溯言給家裏打了幾次電話,一叫葉書妤過來接電話就說她在忙,問是忙什麽薑靜之和吳語華又支支吾吾的說不清。


    葉溯言特地晚上的時候打了個電話迴去,這才知道葉書妤下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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