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鎮呆住了,自己這才剛剛迴來,兄弟之間半年多沒見了,現在這個臭弟弟居然問自己知不知罪?


    “我有罪?我什麽罪?你知不知道我經曆了什麽!”


    朱祁鈺看著眼前的胖大哥,眼睛微微眯起。


    “大哥,朕不知道你經曆了什麽,也不想知道,朕隻知道,你沒死,而且成為了天順駙馬,和一個元蒙的公主成了親家!”


    朱祁鎮臉上氣出了豬肝色,不提這茬還好,提了這茬,他頓時腦海中的不好迴憶瞬間崩湧而起,無他。


    羅斯氏托歡和錢皇後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底下!


    也先的妹妹當真虎軀,就是字麵意思,他每次被壓在身下,總是會迴想起那段不堪迴首的日子。


    痛,實在是太痛了。


    身心上的恥辱讓他一度覺得,男孩子出門在外也要保護好自己!


    “朕是被逼的!朕也不想,換做是你,你會明白朕有多痛苦!”


    朱祁鎮癲狂的樣子看的出來,確實是非常痛苦,但是朱祁鈺沒有一點憐憫,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若是兄長您太痛苦了,您可以選擇死!而不是白白的活在這個世界上,成為笑柄!”


    他說的是心裏話,土木堡一戰死了那麽多的人,偏偏它就不死!


    不死就算了,事後還不斷的作妖,叫人送錢救他,叫門讓鎮守邊關的守將去給他開門。


    但凡是個正常人都做不出這種操作。


    聽到朱祁鈺在陰陽怪氣自己,朱祁鎮有些沉默,死對於他來說是一個非常恐懼的事情。


    他要是想死,就不會那麽操作了。


    “朕隻是想活著,朕有錯嗎?哼,你沒有經曆過那種絕望,你自然站著說話不腰疼!”


    朱祁鈺有些憐憫的看著朱祁鎮:


    “皇兄想活命,那些將士們就不想活嗎?你知道你作為一個皇帝,叫門是什麽行為嗎?


    你這叫棄祖上基業於不顧,置皇帝顏麵於塵埃!


    皇兄,你知道嗎?因為你的好大喜功,導致我大明差點和宋朝一般衣冠南渡!那個時候,你有想過會失敗嗎?


    你好大喜功,也沒有事,咱大明這個國力,支撐你打幾場勝仗沒什麽,但是呢,你還亂用指揮者,選個太監當總兵官!朕不是說太監不行,你真要是帶個和鄭和一樣的太監,朕也認了。


    偏偏你還剛愎自用!那些大臣們不斷諫言,你事一點都不聽啊!還要用王振這個死太監,現在好了,二十萬大軍一朝盡數毀滅,皇兄你為何不去死呢?


    難道你一個皇帝就不該死?朕要是在您的位置上!要是朕禦駕親征,若是將士們都陣亡了,朕若被俘,必當以死謝社稷!”


    朱祁鈺振振有詞,說的鏗鏘有力,朱祁鎮還想著反駁什麽。


    “你不過是在以結果論過程,現在你當了皇帝,自然這麽說,但是朕輸了,也就隨你怎麽說了,朕不反駁,畢竟,朕確確實實做錯了。”


    聽了朱祁鎮的話,朱祁鈺沉默了一會兒,因為朱祁鎮認錯,他也有些感觸,好似迴憶起了當初的時光。


    “哎,皇兄,事已至此,你覺得皇位跟你還有份嗎?朕隻需要你一個態度,剛才你說換做朕是你。


    那好,朕想問問皇兄,換做皇兄為朕,若是朕失勢,有大臣讓你重新當皇上,你會怎麽做?對這個皇位,你還有興趣嗎?”


    這才是圖窮匕見的一句話,朱祁鈺不聽曆史,最起碼兄弟兩人十多年的感情是真真切切的。


    而且有幾次自己差點被那個老妖婆給害死,也是這個家夥在中斡旋才保全了自己,隻是有什麽用呢?


    一切的一切,不都是因為皇位嗎。


    若是自己沒有登上皇位,若是朱祁鎮沒有土木堡大敗,那麽兄弟兩人之間的友情或許會成為曆史上記載的一件美事!


    可現在自己當上了皇帝,那麽,任何一個可以和皇位沾邊的可能都不能有!


    聽到皇位這個詞,朱祁鎮沉默了一會兒,欲言又止,沒有說話。


    看到朱祁鎮的表情朱祁鈺知道了。


    “看來皇兄也舍不得這至高無上的寶座呢,哈哈,朕知道了!皇兄,朕就明著告訴你!莫說這皇位,便是太上皇之位!朕也不會允許你做!還請皇兄下罪己詔,昭告天下。


    屆時,朕自會保留皇兄些許薄麵,以王禮待之!一山不容二虎,這個道理想必皇兄亦知!朕也為皇兄選好了封地,皇兄你看如何?”


    朱祁鎮頓時有些汗流浹背,若是他下了罪己詔,那麽他的兒子,將於皇位沒有一絲可能!畢竟,王不可處宮中。


    “皇弟,就沒有一絲可能了嗎?”


    看到朱祁鎮還想打感情牌,朱祁鈺皺了下眉。


    “皇兄!記得稱唿朕為陛下!朕不是在和皇兄商量,而是來通知皇兄!皇兄若是識時務,那麽朕自然會給皇兄留些顏麵。


    況且似皇兄這般,曆史上除了徽欽二帝,也找不出第三個了,縱然是曹髦,雖橫死街頭,亦有一腔熱血,而皇兄,嘖嘖嘖。”


    聽到朱祁鈺強勢的言論,朱祁鎮心中最後一絲希望破滅。


    若是他沒有成為元蒙的天順駙馬,以前種種,都可以說是為脅迫,而作為一個帝王,成為俘虜不是最大的恥辱。


    最大的恥辱是如同徽欽二帝般,一個成為了昏德公,一個成為了重昏候!


    而他現在被元蒙賜給了天順駙馬的稱謂,對比那兩人,甚至有過之而不不及!


    他終於鬆口,苦澀道:


    “陛下,臣依陛下旨意,還請陛下讓臣,見一見母後和皇後,朕一切尊陛下!自此以後,隻有王朱祁鎮,沒有皇朱祁鎮!”


    看到朱祁鎮終於鬆了口,朱祁鈺這才臉色稍好。


    “皇兄既然如此,那朕便不再逼迫,一路奔波,還請皇兄與朕一同入廳,朕,好久沒有和皇兄痛飲一番了。”


    目的達到了,朱祁鈺也不再為難朱祁鎮,畢竟他能夠妥協,對於天下和兄弟兩人之間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而這時,一名錦衣衛千戶急忙入堂,朝著朱祁鈺跪拜。


    “陛下,臣有要事稟報!”


    而後臉色有些怪異,看著一旁穿著朱紫龍袍的朱祁鎮。


    口中的話也不知道該不該說。


    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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