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朱祁鈺的話,楊傑隻覺得潑天富貴朝著他而來。


    在宣城,他作為小侯爺,楊洪嫡子,尤其是在最近的戰爭中,他的父親受封昌平侯,連帶著他的地位也水漲船高。


    他本來以為這輩子就會和他的父親一般,在宣城落地生根,等老登百年之後。


    作為嫡子世襲父位,成為下一代鎮守宣城的藩將。


    不出意外,這就是他的天花板了。


    絲毫沒有進步的可能。


    而如今錦衣衛指揮使馬順被朝臣們當眾打死,位置一直空缺。


    現在皇帝傍晚召自己進宮,居然給自己講這麽刺激的事。


    “臣,願為陛下效犬馬之勞!隻是臣才區區從四品的協守,一下子提拔到錦衣衛指揮使恐遭非議。”


    聽到楊傑的顧慮,朱祁鈺沉吟一番,召楊傑為指揮使隻是一時之思,而楊傑一番話說出來,證明這朝堂之上其實會有更大的阻力。


    大家就是這樣,關鍵時刻,你提拔多少級都沒問題,隻要你有能力帶大家走出來。


    而現在到了剛剛打完仗,想要再獲得擢升,皇帝一句話下去雖然也可以力排眾議,但是卻難免遭人詬病。


    想了一會兒他才道:


    “你的意思朕明白,這樣,朕現委任你為都指揮同知,暫領錦衣衛事務,來日爾襲父爵,自為指揮使,朕聞爾於其弟感情深厚,況卿在上一戰中負傷,不太適合戰場,朕自當體恤。”


    聽到朱祁鈺的分析,楊傑這才拜謝。


    一番表忠心後,楊傑懷著激蕩的心情離開了皇宮。


    “成敬,前陣子匯報土木堡戰況的那位都指揮同知楊浚在何處?”


    成敬迴到:


    “陛下,都指揮同知楊浚如今在居庸關巡守。”


    “這樣吧成敬,你再給朕擬召,宣他入京,協同都指揮使楊傑,改任指揮同知,反正這次他也封了伯爵,雖然沒有世襲,改任為指揮使同知,不再督居庸關!”


    稍作沉吟,他知道,人員可以空缺,但是權力不會出現空缺,因為自己的權力來自與孫若微和太子朱見深。


    是一個半道出家的皇帝。


    最為重要的就是先想好怎麽掌管禁軍和錦衣衛。


    禁軍有石亨在,起碼很長一段時間他是忠誠於自己的,至於後續很難說。


    但是他相信,當務之急是補全空缺,盡量從裏麵安插好自己的人才是重中之重。


    這個時候他的短板就顯現出來了。


    那些文臣們自然是要以妥協為主,做好利益交換,對於武將們,明朝最起碼現在不似明末一般,很多武將都被壓製,可土木堡一戰,缺口太大。


    自己將五軍都督府的缺口作為交換,再反過來去要錦衣衛的權力。


    想來不會受到太大阻攔。


    另外,除了眼下近慮,還有接迴朱祁鎮一事也要提上日程,反正是要迴來,在朱祁鈺看來,晚迴來不如早迴來。


    因為時間會洗刷很多東西,現在將他接迴來,朝臣們,尤其是那些文官集團,絕對沒有什麽理由來找自己茬。


    而朱祁鎮新敗之事影響未消,土木堡死了大部分功勳,就算現在那些老牌功勳世家主力缺失,但是隻要自己日後稍加扶持,必定會堅定的站在自己這一邊。


    這就要看五軍都督府的選拔和舉薦了。


    心裏思緒萬千,已經到了夜幕時分,京城的夜不似如今一般,自古以來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是常態。


    電視中熱鬧的古代夜市隻存在於電視之中。


    古代的治安水平有限,一般到了入夜就會實行宵禁,除了必要的路口等地方點著燈,基本是漆黑一片!


    除非特殊情況,京城才會開放宵禁。


    朱祁鈺今個兒沒有去陪孫若微等人吃飯,不然又要麵對那兩個女人問她們的好大兒、好丈夫朱祁鎮了。


    迴到乾清宮。


    思慮萬千,成敬忙著幫他蓋章批印,難得的一個人獨處起來。


    他拿著紙張,在上麵寫著以後的思路。


    他也不擔心誰能看懂,畢竟上麵寫的可不是明朝的繁體字。


    而是現代社會的簡體字。


    一條一條的舉列著自己麵臨的問題。


    其一為王振餘黨,大多是一些宦官,自己忙著北京保衛戰,沒有功夫處理他們,而現在停了下來,他想到的第一件事其實就是清除這些人。


    可惜,以曹吉祥為首的一幫子人有孫若微那個妖後罩著。


    沒有理由緣故,很難借故發飆。


    其二便是那些將士的撫恤,雖然自己做足了樣子,但是戶部那邊的財政支出,連續兩次大戰,征集兵力,極大的損耗了國力,再加撫恤,國庫捉襟見肘。


    這部分錢還必須得給,不然的話他好不容易拉攏的民心將一朝盡散。


    眼看年關將至,那些百姓們還等著這筆錢過年。


    其三就是眼下的五軍都督府的將才校尉選拔,自己妥協了,向朝臣們示好。


    寫著寫著,他突然想到,王振可是和那些朝臣們積怨依舊,自己這段時間忙著北京保衛戰,可是有許多關於王振舊黨的奏疏留中。


    又記下一筆。


    最後補充藩王這些長期的隱患,汪念慈走了進來,他才停止了思考:


    “怎麽了皇後,朕看你這臉色不太好啊?”


    朱祁鈺和曆史上略有不同,在他的堅持下,隻娶了汪念慈這一個女人,並沒有什麽妃子等等。


    因此汪念慈一般也是住在這乾清宮內。


    “哎,還不是孫太後,在妾這裏一直問著太上皇的事情,陛下,您真的要迎迴上皇嗎?”


    朱祁鈺手極不老實的捏了一把汪念慈打趣到:


    “怎麽了?你還會怕朕的哥哥迴來,咱們又迴王府?你這皇後沒當過癮啊。”


    汪念慈嬌嗔:


    “哎呀,陛下,別鬧,妾隻是擔心太上皇迴來,陛下會怎麽對他,畢竟他是您的兄長,妾怕到時候會被有心之人利用,要是行...您知道的,妾不想看到同室操戈。”


    朱祁鈺卻是沒有搭理,隻是扯開汪念慈欲迎還拒的手。


    “嘖嘖嘖,朕的皇後真是關心朕呢,咱兩都老夫老妻了,你還害羞呀?”


    一把將汪念慈摟入懷中。


    “放心吧,朕隻有計較,你呀,和母後兩個人把後宮弄好,朕那兄長的幾位皇妃,也同樣要處好關係,對了,朕安排給你個任務。”


    兩人一邊聊著,朱祁鈺一邊將汪念慈往龍榻走去。


    “哎呀陛下別鬧,您有什麽任務給妾就說唄。”


    “別急,咱們好好探討一下人生深淺,到時候咱兩促膝長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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