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會地點被安排在‘秦園’,一所在雲城隻接待社會名流,達官顯貴人士的私人會所。


    安靜雅帶著張一如刷臉進入,立馬就有一個會所安排的專屬服務人員上來給她們提供專屬服務。


    張一如第一次來這種地方,自然也是第一次見識到這種情況,當下覺得新奇詫異以外,也還有些進入陌生領域的局促。


    尤其是她見那服務員,那氣質做派,與其說是服務員,不如說是臨時為客人安排的秘書助理。


    反倒是身為正正經經大集團秘書的張一如,與之相比之下,有些相形見絀。


    安靜雅見平時話多鬧騰的張一如,突然安靜得不可思議,很快就猜到了她可能有些緊張和不自在。


    不由得把自己的胳膊伸到她麵前,示意她挽著她,然後笑著對她道:“放輕鬆,不過就是一個吃飯玩樂的地方,和醒夜酒吧區別不大,別被唬住了。”


    “你見怪不怪,自然覺得區別不大,我這現在是劉姥姥進大觀園。”張一如自嘲著。


    “我也沒怎麽來過這裏,你放平心態就行了。”


    安靜雅沒說謊,說到底他們安家本身就沒有豪門的底蘊,安大康還是一個沒文化的混混出身,所以安家不管現在多風光有錢,在雲城上層圈裏也就是一個不太入流的暴發戶。


    而安靜雅又是一個從小就被養得不怎麽講究,沒有千金小姐做派的一個人,自然就又離富豪名媛圈子有些距離。


    所以比起這些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地方,安靜雅更多進出的地方反倒是一般人都會去的地方。


    這也是為什麽她在雲城的名媛圈子裏特別不受待見的原因之一。


    “真的?”張一如不怎麽信地問著。


    “真的。”


    “我就怕自己待會兒給你丟臉。”


    “你放心大膽的做自己就行了,不知道的就問。”安靜雅一邊說一邊對她示意了一下一旁跟著的服務員,“有什麽需求對她提就是了,誰要笑話你,你就問問他知不知道蘿卜是種在地裏還是長在樹上的,誰還沒個知識盲區啊?”


    張一如被安靜雅兩句話就給逗樂了,好一會兒她又支支吾吾地繼續道:“其實我是有點怕在你大哥麵前丟臉,讓他看到我淺薄無知的一麵。”


    “.......”


    安靜雅實在是不太知道怎麽安慰有這種想法的張一如,因為她真的很想直白的告訴她,麵對自己喜歡的人,太過在乎對方怎麽看自己而不敢自在的說話做事,很可能會弄巧成拙。


    然而事實上她自己都沒有做到不去在乎厲南辰對自己的看法,又怎麽有資格對張一如說這樣的話呢?


    而且本來偏執地陷在這種感情裏的人,根本不可能會聽這樣的大道理的。


    所以她隻能給了張一如一個無奈的眼神,然後保持沉默。


    沈言棲這些年雖然沒迴來過,但他在雲城的朋友關係卻還是維護得很好,所以他這一迴來,前來參加聚會,為他接風洗塵的人沒有三十,也有二十了。


    好些個人安靜雅見了都覺得陌生,不太認得出來。


    但他們好像都認識安靜雅,見安靜雅出現以後,就算不上來打招唿,也都用一種意味深長,或嘲弄,或好奇的眼神看著她。


    張一如對此的觀感不是很好,但安靜雅卻似早已經習以為常,根本不去在意。


    “你是有多遭人妒忌啊,怎麽走到哪裏都有一群人用不懷好意的眼神看你?”


    “這就是人過分優秀的煩惱。”安靜雅臉厚的說著。


    “嘖,你這自我肯定的能力值得人學習!”


    彼時沈言棲正在包廂裏和幾個誌同道合的人打麻將,聽說安靜雅來了,當即就放下麻將出來迎接。


    兩人久別重逢,沈言棲一上來就張開了雙臂,準備接受安靜雅上前給他一個擁抱。


    安靜雅有一瞬的遲疑,但最後還是笑著上前象征性地與他輕輕擁抱了一下,說了一句歡迎迴來。


    說實在的,不管是出於生活習慣,還是職業習慣,安靜雅並不是特別喜歡和親近之外的人有什麽身體接觸。


    也就是在國外呆了那麽多年的沈言棲,今天要是換作其他人,她不一定會滿足對方。


    “長大了,也更漂亮了。”


    “言棲哥你也更有魅力了。”


    沈言棲或許真摯,至少他看她的眼神是真摯的,但安靜雅更多的是禮尚往來。


    說完她還不忘將身邊已經有些迷陷在沈言棲的魅力之中的張一如拉上前做介紹。


    沈言棲立馬笑容燦爛地招唿張一如,沒有絲毫因為不熟悉,或者身份高低什麽的就冷待她一分。


    這讓本來有些局促的張一如很受用,立馬在心裏給他增加了一個男神的位置。


    “你大哥他們還沒到,所以還要等一會兒才能開席,我們正在打麻將,要一起玩嗎?”


    安靜雅眉頭一挑,她對打麻將沒有特別大的興致,這是梁涵女士的興趣,她也就是逢年過節,需要盡孝上貢的時候才上手陪梁涵女士玩兩圈。


    不過這次她也並沒有拒絕,而是借機將張一如拉到沈言棲讓開的位置上坐下。


    她既然帶著張一如來了這種場合,那就需要給她一些機會接觸這種場合的人,適應這種場合的氛圍。


    有時候畏怯隻是因為陌生不習慣,多嚐試去接觸了解,或許就能慢慢地摸索出融入的方法,讓自己變得遊刃有餘。


    他們家沒有門第之見,但觀念是觀念,現實是現實。


    張一如不能隻沉溺於自己喜歡安惜寒的情緒當中不可自拔,她得先認識清楚自己和安惜寒生活圈子的差異,確認清楚自己是否能接納融入才好說該不該堅持對安惜寒的喜歡。


    安惜寒那人看著溫和好接觸,實際上對家人以外的人是沒多少同理心的,對愛情也看得很淡。


    他不是沒談過戀愛,但都沒超過一個月就分手了。


    分手原因從來不是誰劈腿什麽的問題,全是性格不合。


    主要是安惜寒這人就不會放下身段去迎合將就任何人,反倒還要求對方跟上他的步伐奮起直追。


    所以他的戀愛結果不是他先受不了人家不夠聰明,不夠努力,不夠能力出眾;就是別人受不了和他談個戀愛還要被他無限增壓,以至於他其中一個前女友後來到處宣傳他是個變態,喜歡pua!


    安惜寒從來不考慮張一如的原因除了他對她不心動以外,還有就是他覺得張一如和他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她跟不上他的節奏和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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