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便是冬日,護國公府便辦了冬日宴。


    雖然隻有三日,吳小娘日夜不休的操辦起來,半點都沒有去過問護國夫人和沈望舒。


    沈望舒這兩日去江韻園給護國公夫人請安,都能早早的看到護國公在院子裏練拳。


    護國公看到她,便急急的上前,然後拿出一塊大金磚,“兒媳婦,你進去幫爹在你娘麵前,多美言幾句,爹真沒縱容吳小娘一哭二鬧三上吊的。”


    “那真不是爹的主意,現在爹想的開了,你娘是活人,我娘是死人,我何必為了給逝去的母親盡孝,傷了你娘的心。”


    “這些年,都是爹錯了,你就幫爹美言幾句。”


    沈望舒也不知道護國公為何突然開竅,但這金磚是真不好收,“我進去和母親說一聲。”


    護國公十分感激,看沈望舒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樣。


    沈望舒進去給護國公夫人請安,順便把護國公的話,也給說了一遍。


    護國公夫人冷哼一聲,“早十年前,有這般覺悟,何至於成現在這樣?我那阿寶,又怎麽會……”


    想起早夭的阿寶,護國公夫人便紅了眼眶。


    沈望舒溫聲安慰著護國公夫人。


    半晌,護國公夫人拿著帕子擦眼角的淚珠,抬頭問沈望舒,“那金磚你可拿著了?”


    沈望舒搖頭,“不曾,這是父親母親的事,我怎會……”


    她還未說完,護國公夫人便打斷她,“他讓你傳了話,那金磚便是你該得的,一會兒你出去給他迴話,一塊金磚哪夠,得兩塊!”


    沈望舒得了話,出去把護國公夫人的話,給說了。


    護國公很爽快,趕忙命人又去拿了一塊金磚,都給了沈望舒。


    屋子裏的護國公夫人這才哼了一聲,護國公便得了信號一樣,咧著嘴角,大步流星的進去了。


    沈望舒隻覺得好笑,便離開江韻園了。


    晚上,謝司珩迴來,看到那兩塊金磚,問沈望舒,“哪來的?”


    “爹給的。”沈望舒將白日的事,給說了一下。


    謝司珩嗯了一聲,然後滿臉的嫌棄,“難怪爹和娘這些年不和,竟然還能拿出兩塊金磚,這藏的哪裏是私房錢,分明就是寶藏啊。”


    沈望舒抬眸看他。


    謝司珩便滿臉笑意的到沈望舒跟前,然後掏出自己的荷包,把裏麵的五兩碎銀,二十個銅板,都給拿了出來。


    “娘子,為夫就不一樣了,為夫不藏私房錢,這是為夫今日出去,沒花完的銀子,悉數交給娘子。”


    然後謝司珩還同沈望舒講了今日,他都花了什麽。


    沈望舒隻覺得他喝口茶的事,都給說出來了,讓她無語,又覺得好笑,但也覺得很有安全感。


    這便是夫妻過日子,無需談那些國家大事,無需吟詩作對,風花雪月。


    隻是說出去後,吃了什麽好吃的,看到什麽有趣的,都想與你一起分享。


    沈望舒抬眸笑看著謝司珩,“夫君這般踩著父親,捧高自己,就不怕父親知道?”


    謝司珩微愣,然後雙眼亮晶晶的看著沈望舒,“娘子,你剛才喊什麽?”


    沈望舒臉色微紅,特別是抬頭和他那雙亮晶晶的雙眼,好似要吃了她一樣,臉頰更是熱的滾燙,微微側頭,聲音柔軟如水,“夫君。”


    她聲音又輕又軟,還甜糯的比冰鎮圓子還要甜!


    這一聲夫君,像是沈望舒在他心裏綻放了漫天的煙花,讓他心花怒放。


    一得意忘形,便直接攔腰將沈望舒給抱了起來,直接轉圈圈,“娘子!你喊我夫君了!”


    雖然以前也喊過,可這次不一樣。


    謝司珩能感受到的,就是不一樣,是她發自內心的喊著。


    沈望舒被轉的頭暈,雙手攀在他的肩膀上,“你快些將我放下來,我頭有些暈了。”


    謝司珩趕忙停下,抬頭直勾勾的看著她,“娘子,你再喊一聲好不好?”


    沈望舒低頭看著他,看他眼裏的期待,看他眼裏的火熱,她臉紅的搖頭,“不好。”


    他這眼神,她真怕再喊他一聲夫君,他便將她吃幹抹淨了。


    謝司珩有些失落,便哄著她,“娘子再叫我一聲夫君,我把命給你好不好?”


    沈望舒無語的看他,“我要你命做什麽?”


    謝司珩笑了,“罷了,娘子叫不叫,為夫這身和心,命和魂都是娘子的。”


    今天,謝司珩已經十分開心了,他也不強求。


    反正光是沈望舒今日這般真心的喚他一聲夫君,足夠讓他開心一輩子了。


    ……


    冬日宴。


    天氣驟然寒冷下來,清晨一眼望去,便已經覆蓋了一層白霜,人一說話,便哈著氣。


    沈望舒和謝司珩早早的起來,先是去請安,然後各自去接待自己的客人。


    沈望舒直接在垂花門等著,看到邱詩嵐的時候,便開心的迎了上去,“嵐姐姐,你可算來了。”


    她生氣噌怪的瞪著她,“接連兩三個月,給你遞了四五次的帖子,竟是一次都沒出麵,你可真夠狠心的。”


    邱詩嵐歉意的笑了笑,“這些日,實在是忙,過兩日永安侯便要迴來了,我這忙的更是腳不沾地,若不是你揚言我再不來,你便要和我絕交,我今兒都沒法來。”


    沈望舒是生氣的,可她的手抓著邱詩嵐的手,隻覺得骨瘦如柴,又涼的刺骨。


    她直接皺眉,“手怎這般涼,手爐呢?”


    邱詩嵐笑笑,“沒事兒,我從小便四肢涼,冬日更甚。”


    沈望舒看到邱詩嵐的手爐了,裏麵倒是銀炭,身上的大氅也都是上好的毛皮,一切都暖和。


    可她的雙手就是很冷。


    沈望舒趕忙帶著邱詩嵐去了廂房,裏麵燒了地龍,身上大氅摘了下來。


    她更是覺得邱詩嵐瘦的有些不可思議,“怎得瘦了這麽多?上次見麵,臉上分明還有些肉的,你這都皮包骨了,生病了?可看大夫了?”


    邱詩嵐安慰她,“看過大夫了,隻是胃口不佳,吃的少。”


    她不願提這些,便轉移話題,“舒兒,你托我辦的事,一直都沒信兒,我便不好意思來見你。”


    “等後日,永安侯迴來了,我再親自問問,到時候再給你信兒。”


    其實,自從沈望舒托她尋找沈大哥的事,她每次給永安侯寫家書,都有提一嘴。


    可……


    可永安侯卻從未給她迴過一封家書,家書也都是到婆母那邊。


    她真是羞愧見沈望舒,這點小事都幫不上。


    沈望舒皺著眉,永安侯要帶著外室迴來了,邱詩嵐的日子,就更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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