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生出了靈識,那麽‘智’就可以和天姥抗衡,至少天姥在入侵時,‘智’能察覺。這樣無孔不入的天姥就這樣被我們防住啦!”東君開心得抱住雲中君,在他耳邊輕輕說道,“它是由你我一同而生,給它起個名如何?”


    雲中君麵上泛出微紅,竟有些結巴地說道:“就喚他,喚他,‘靈虛’如何?”


    “‘靈虛’,嗯,好是好,就是感覺像是靈魂虛弱,有些不吉利。”東君摸著下巴思索道,“不如將‘靈’改成‘淩’,‘虛’為宇宙之本,‘淩虛’淩駕於虛無之上,怎樣?”


    “甚好。”雲中君讚賞道。


    “二位爹爹,你們是在給孩兒起名字嗎?”智石中突然傳來稚嫩的聲音。


    “咳咳咳,咳咳咳。”


    雖然早有預料,但東君和雲中君還是被突如其來的一聲“爹”喊得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爹爹,您還是要注意休息,不可過度勞累。”淩虛對東君說道。


    “咳,淩虛呀,你還是叫雲中君大人‘師父’更為合適。不然分不清啊。”東君對智石說道。他看雲中君聽到此話似乎有些失落,心想著本來怕雲中君會不好意思才這樣說,沒想到竟起了反作用。


    “哦,那淩虛可以叫您爹爹,叫雲中君大人父親,不就好區分了嘛。”淩虛竟對這稱唿如此執著。


    “嗯,淩虛果然聰慧,那就隨你吧。”東君輕輕拍了拍智石一臉寵溺地笑著。一旁的雲中君也微不可察地彎起了唇角,看起來似乎挺滿意。


    幾日後日,東君收到來自各方神仙的讚許,其他天君也紛紛傳信表示自從有了“智”,人界災禍少了許多,盛況空前絕後。


    可就在這時,元奚子卻慌慌張張跑過來告訴東君,天姥召他們去墨淵之地,緊急召開九君大會。


    東君和身旁的雲中君相互對視一眼,都預感到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墨淵之地,天姥以偌大的白色光團的形態飄在預言石上,她的聲音比以往更加渾厚,“東君汝私自改造法器,可知其罪。”


    “本君隻是協助各位仙君能更好的完成職責,有何罪?”東君站直拱手道。


    “現在看來是好事,但汝可知,那些凡人過得好了,便不會再敬畏神靈,屆時天界的仙力從何而來?”


    “嗬嗬,原來不是天界做不好,而是您不讓天界做太好是嗎?”東君質問道。


    “汝的想法和汝的‘智’一般幼稚可笑。愚昧的凡人隻有在疲於生存,憊於活命之時才肯安分,否則貪欲膨脹便會讓他們土崩瓦解。作為掌管戰事的天君連這個道理都不明白嗎?”天姥慍怒道。


    “那些都是無聊的帝王之術,天姥大人怎能學這些!”


    “汝何時也有資格來教訓吾了?東皇太一,東君所說也是你所想的嗎?”天姥怒斥道。


    “東君你好好說話。”東皇太一對東君低喝道。


    “天姥大人,您的考量的確是周全的。”雲中君上前說道。


    “雲中君,你!”東君憤怒地瞪著雲中君道。雲中君卻給東君使了個眼色,表示交給他來處理。東君這才逐漸冷靜下來。


    “那既然雲中君也這麽認為,就和東君立刻撤去你們的‘智’。”天姥說道。


    此話一出,其他幾位天君都略顯不滿,卻也隻敢竊竊私語,他們都在等著雲中君說些什麽。


    “若撤去也實在不妥,現在各位仙君已逐漸習慣了‘智’,若是立即撤迴,仙者們再次適應期間,人界或將不穩,甚至魔界那邊會趁虛而入。”雲中君平靜的分析道。


    “雲中君分析的是,但吾還是擔心東君和汝之‘智’掌握不好分寸,引得後患無窮。”天姥說道。


    “天姥大人,我有一提案。”一位名不見經傳的仙君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墨淵之地。


    “汝是何人?”天姥問道。


    “在下是二十八宿中的井宿,弧矢星君。”那仙君答道。


    “說吧,汝之提案。”


    “既然天姥大人和天君大人都是為了天界,為何不統一合作呢?”弧矢星君說道。


    “如何合作?”


    “天姥大人也在各位仙君的法器上,裝上與東君大人一樣的東西即可。”弧矢星君微笑著說道。


    “不行,若是出了問題,算誰的?”東君反應激烈道。


    “東君,你的意思是說,天姥大人會借機陷害你?放心吧,隻是適當監察一下,防止你過度協助仙君們或做出逾矩之事。”弧矢星君對東君“好言相勸”道。


    “你!”


    “算了,既然他能站在這,說明此人不簡單,就按他說的去做,之後的事在從長計議。”雲中君看東君又要發作,立刻拉住他勸說道。


    “哼。”東君氣得不想再多言,轉身就出了墨淵之地。


    “天姥大人,東君也是一心為了天界,還請不要與他計較。”東皇太一立刻為東君說情,她知道如果惹怒了天姥,就算在場的幾位天君一起也不一定能對抗。


    “隻要將事情做好即可,吾才不屑與小兒一般見識。”天姥說完就迴到了預言石,不再說話,像是再次沉睡了。


    “雲中君,剛剛的事就拜托你去和東君完成了。”東皇太一走之前對雲中君吩咐道。東君啊東君就會給他添亂,不過那個弧矢星君是怎麽來這墨淵之地的,看來她可要好好查查這些星宿星官了。


    又過了幾日,那弧矢星君又帶來幾個星君一起找上東君,說是井宿仙君派他們來協助完成天姥大人交代的事。


    東君雖是幾百個不情願,此時也是沒辦法的。天姥之前的陰謀沒有得逞,現在直接跟他們玩陽謀,遇到這種事躲不過的,隻能加強“智”的改進,讓淩虛能成長起來,不能讓天姥鑽了空子。


    可他怎麽都不會想到,天姥真正的目的僅僅是為了鏟除異“智”,如果除不掉,就先除掉創造他們的人。因為對她而言,最可怕的是日益強大的淩虛。


    “我要去人界查辦些事,可能要半年之久。”


    “嗯,人界半年,天界隻三個月,正好我也需要潛心修煉一陣,一直在改進淩虛,仙力以及身手都退步了不少。”


    “等我歸來一同品鑒那壇封存了上千年的椒蘭釀如何?”


    “哈哈,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天門前的兩位仙者看似豁達,可真到了離別時兩兩相望不肯迴首。之後那白衣身影越行越遠,直到消失在雲邊那身著墨衣的仙君才肯離去。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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