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靜迴家了,而李彩娥的老公胡勝華卻去報警了。


    警方很快就宣布破案了,李靜被警方逮捕。理由是,李靜販賣人口。同李靜一起被逮捕的,還有劉二牛和求老虎兩人。而李彩娥也成功被警方救了迴來。


    雖然劉二牛和求老虎兩人都承認了自己販賣人口的罪行,可李靜卻堅決不承認自己販賣人口。


    在李靜的供述中,李靜一再強調,自己是被李彩娥騙去的,是李彩娥想要將自己賣掉。


    不過李靜也承認,在當時的情況下,自己靈機一動,反而將李彩娥賣掉了……


    但是,被救迴來的李彩娥,卻堅持說是李靜將自己騙出去的,自己才是受害者。


    當地警方最後采信了劉二牛和求老虎的口供,認定李靜才是販賣人口的犯罪嫌疑人,而李彩娥被認定為受害者。


    聽到李農根夫妻倆的講述,劉向一時之間也傻了眼。


    如果李農根夫妻講的是真話,那麽這個李靜幾乎堪稱是智勇雙全了。她不但及時識破了李彩娥的陰謀,更是反手將想要販賣她的人販子給賣掉了……


    這個事情未免太過於玄幻,就連劉向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但是這樣的傳奇故事,的確是引起了劉向的好奇,他也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於是他答應了李農根夫妻,為李靜充當辯護代理人。


    不過,他也事先告訴了李農根夫婦,要是在調查之後發現李靜的確是罪犯,那麽他也將秉公將證據交給警方。


    李農根夫婦二話不說就應承了下來,他們堅定的相信,自己的女兒不是罪犯,而是被人陷害的。


    在李農根的陪同下,劉向見到了被羈押的李靜。


    劉向問起了一些當時的情況,包括最初李彩娥是怎麽誘導李靜的,她們是通過什麽方式離開的,又是怎麽和人販子接頭的等等這些問題。


    李靜將事情又訴說了一遍,最後她也承認,她在欺騙了人販子之後,的確是從人販子手中拿了五百元錢。


    “要是我不拿這個錢,我連迴家的錢都沒有,這五百元我除了購買車票和吃飯之外,剩下的我都上繳了……”


    劉向仔細迴憶著之前李農根夫妻倆對他說過的話,他發現,李靜的陳述和李農根夫妻倆所說的沒有什麽差別。


    “看來,李靜不像是在說謊……”


    從李農根夫妻倆來找劉向,到劉向見到李靜,中間已經隔了好多天。


    要是李靜說謊的話,在相隔這麽久之後,很容易有前後矛盾的地方。


    而現在劉向聽到的描述完全一致,這隻有兩個可能,一個是李靜說得是實話,另一個可能就是李靜已經反複演練了無數遍的謊話。


    但相比之下,劉向還是覺得李靜沒有說謊,至少他在和李靜接觸的過程中,看不出李靜有任何說謊的表現。


    劉向不是律師,這是一個比較麻煩的地方。因為他完全不能調閱警方辦案的宗卷,也無法獲得任何的口供記錄。


    好在這些對劉向來說,都不是什麽大問題。


    在李農根的安排下,劉向住進了當地的一個小旅店。這也是劉向自己要求的,他不想本來就貧困的李農根,再加重負擔。


    還有兩天,就是李靜出庭的日子,所以劉向抓緊了時間,他要在兩天裏將事情調查個水落石出。


    在這兩天的時間裏,劉向幾乎沒有休息多少時間。隨著他對資料的搜集,他發現了越來越多的真相。事情遠比他當初預想的更加複雜,越來越多的人物被牽扯了進來。


    整理完所有的證據,劉向好好睡了一覺,等待著第二天的開庭。


    ……


    “現在本庭開庭,全體起立……”


    “帶被告李靜、劉二牛、求老虎。”


    “李靜,某年某月某日,你將李彩娥騙去獨山縣古裏鄉,將李彩娥非法販賣給劉二牛和求老虎,並收取了五百元錢,你認不認罪?”


    “審判長!”劉向站了起來,“公訴人的問話,有誤導我方委托人的嫌疑,我方表示反對!”


    “我什麽地方誤導被告了?”公訴人不服的叫了起來。


    劉向微笑著,“第一,控方如何確定是李靜誘騙李彩娥而不是李彩娥誘騙李靜?第二,控方如何認定,李靜所收取的五百元錢,就是販賣李彩娥的非法所得?”


    公訴人輕蔑的看了劉向一眼,他不認識劉向,也不知道被告是從哪裏找來這麽一個,連律師資格都不具備的辯護人。


    “辯護代理人,我要提醒你一下,我方都是依靠證據推斷出的事實,請不要胡攪蠻纏。”


    “依靠證據推斷出的事實?那麽請問公訴人?什麽叫事實?事實就是已經發生或存在的事情,那叫事實。如果你的事實隻是依靠推斷,那叫假想,而不是事實!”


    聽到劉向的話,公訴人不由一愣,他知道自己說了病句,他立刻反駁道:“無論是假想還是什麽,這都是被告已經承認的,既然被告承認了,那就是事實。”


    劉向從辯護人位置上站起身,走到法庭中間,迴身看著被告席上的三個人。


    “劉二牛,我問你,你是不是第一次販賣婦女?”


    劉二牛早就交代了所有的問題,他低著頭迴答,“不是……”


    “那好,在這之前,你每次都是以多少價格接手被販賣的人口的?”


    “女孩子一般五千元,超過30的,三千五到四千……”


    “那麽,你有沒有以五百元的價格接手過人口?”


    “怎麽可能,那些帶人來的,怎麽可能隻收五百塊……”


    劉向轉頭看向公訴人,“公訴人,你也應該聽到了劉二牛的迴答了吧?五百元,可能是販賣人口的價錢嗎?”


    “說知道她之前或者之後有沒有收過錢……”公訴人輕聲說了一句。


    “審判長!我反對公訴人的言語!”劉向立刻向審判長提出抗議。


    “抗議成立,公訴人,請注意你的發言,請不要說沒有證據的判斷。”


    公訴人也知道自己失言,立刻表示收迴剛才的話。


    “我代表我的委托人承認,李靜的確是收了五百元錢,但這個錢,絕不是販賣人口的非法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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