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擬似黑洞被優發射了出去,與此同時,一道急切的聲音傳來。


    “等等,不要——”


    衛宮切嗣急忙試圖去阻止優的攻擊行為,比起來自五百年前還什麽都不懂的阿爾托莉雅,他可太清楚黑洞這東西到底是什麽一種玩意了。盡管不知道優是怎樣對這種現象進行的模擬,但扯上這個名字的招式都不會是什麽省油的燈,為了防止這個地底空洞被優給弄坍塌而導致自己這個現場唯一的普通人被活埋,他不得不上前進行阻攔。


    但衛宮切嗣動作似乎慢了一步,當他的話剛說出口,優的攻擊已經打出。


    不過他擔心的事並沒有發生,優的攻擊沒有造成什麽驚天動地的動靜,黑色的小球隻是來到黑影中間並在一瞬間膨脹開來,形成一個巨大的圓形立場把所有黑影吞噬了進去,而立場外風平浪靜沒有任何影響。


    膨脹的黑洞隻存在了幾秒鍾的時間,但地麵上的敵人除了不在攻擊範圍內的間桐髒硯外,全都隨著黑洞的消散消失了。


    “呆膠布~都說了是擬似黑洞了,當然不可能和真的黑洞比較,說白了就是重力球加上空間裂縫的組合,真正的擬似黑洞我可搞不出來。其實這一招的效果類似於空間坍縮,所有的威力都集中在一個範圍內,對攻擊範圍外沒有任何影響。”


    優擺擺手安撫了一下驚魂未定的衛宮切嗣,解釋了一下自己招式的原理。


    衛宮切嗣聞言長舒了一口氣,“唿~是這樣啊!是我大驚小怪了,也就是說你並不能用出真的類似黑洞原理的攻擊,隻是隨便想了一招叫這個名字是吧?”


    “不,類似的攻擊還是會用的,”這時優用平淡的語氣說出了對衛宮切嗣而言極為恐怖的話,“真要想的話還是可以弄出和黑洞性質差不多的玩意兒的,隻不過我沒辦法一口氣提供那麽多的魔力,需要花上十多分鍾來蓄力,在真的戰鬥中這樣做有些得不償失而已。”


    “……”不是,這玩意兒還能被人真的用手搓出來不成?


    看著優那一臉認真不像說謊的模樣,衛宮切嗣無言了,他開始對優的存在感到了一絲恐懼,順帶也懷疑起了她的真實身份,因為這種事情可不是一般的存在所能做到的,就連他自己研究過的許多神話的主神都不一定能做到的事,但她卻能一臉遺憾地表示自己要花上十多分鍾才能做到。


    她該不會是哪個神話裏跑出來的主神吧?


    這邊衛宮切嗣正在懷疑人生,阿爾托莉雅在旁邊也一副黑洞是什麽的疑惑表情。另外一邊間桐髒硯則是從震撼中迴過神來,他先是以十分忌憚的眼神看了一眼優,隨後再度召喚出自己的影從者大軍。


    “我承認自己對你還是小看了,沒想到你竟能發揮出那麽大的力量,但是聖杯戰爭的勝負不是由誰的力量大來決定的。況且你還有多少魔力可以用出剛才的魔術,我的影之從者可是無窮無盡的。”


    間桐髒硯大聲地對著優叫囂道,但三人都從他的語氣裏聽出了色厲內荏的味道。


    “不是說了嗎,消耗戰對你而言並不是一個好選擇,就算有黑聖杯給你提供支援,你也是耗不過我的。而且我不打算跟你耗下去了。”


    話音剛落,優隨手打了一個響指。


    “你似乎忘記了,我的領域一直在發揮作用,隻要稍稍改變一下形式,戰鬥就會結束得很快——喏,就像這樣。”


    伴隨著優的響指聲,領域內的重力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黑潮湧出。


    同樣是黑色的泥潮,與間桐髒硯那種由此世之惡構成的黑中帶紅的不同,優的混沌之潮是一種深邃的仿若包容萬象的純黑。這些混沌之潮翻湧著浪花打下,將接觸到的黑影如同被橡皮抹擦掉的鉛筆字跡一樣抹消掉了。


    “哼!”間桐髒硯冷哼一聲,不置可否,腳下的此世之惡同樣翻湧著,似是想要壓過優的混沌之潮一頭。


    “我不是說過了嗎,隻要聖杯站在我這邊,他們就是無窮無盡的,你們所做的一切努力都隻是無用功罷了!”


    黑影又一次顯現,優有些厭煩道:“同一招用了這麽久你就不會厭煩嗎?我說過了,我已經不會和你繼續耗下去,你也該退場了,贗品。”


    “贗品?”間桐髒硯疑惑了一下,但並沒有把這放在心上,隨後就把優的話拋之腦後,打算繼續和她剛下去。


    “這是怎麽一迴事,間桐翁,你為什麽會在這裏,還有這股邪惡而又詭異的氣氛是怎麽迴事?”


    突然入口處傳來了第三方的聲音,遠阪時臣在這時候也來到了地底大空洞內部。


    “遠阪家的小子啊,你來到這裏又是幹什麽的呢?”


    間桐髒硯沒有迴答遠阪時臣的問題,反而是對他發出了疑問。


    “……”


    遠阪時臣先是沉默了一下,現場雙方之間的戰鬥有什麽原委他還沒摸清楚,在沒有搞清楚一切之前,他不會輕易下決定去幫助任何一方,哪怕遠阪家和間桐家世代結盟,哪怕他不久前才把自己的小女兒過繼到間桐家。


    不過鑒於間桐家盟友的身份,他還是將自己來這兒的原因說了出來。


    “我隻是聽見英雄王說這場聖杯戰爭的勝利早有歸屬,還說一切的答案都在這裏,所以過來探查下緣由。到底是怎麽一迴事,為何間桐翁你會在這裏?還有這股烏煙瘴氣的氣息又是怎麽一迴事?”


    這個時候,雖然大聖杯的孔洞還沒有打開,但此世之惡的氣息早已通過小聖杯泄露出來,將整個地下空間都仿佛罩上一層氤氳的紫霧,那種針對人類的惡意隻要一踏進大空洞就撲麵而來,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也難怪不得遠阪時臣會說這裏的氣息烏煙瘴氣。


    間桐髒硯聽見這話十分開心地笑了,“嗬嗬嗬,遠阪家主,這就是聖杯的氣息啊,你心心念念這麽久的東西,真的見到它時,怎麽可以說它烏煙瘴氣呢?”


    “什麽——胡說八道,聖杯擁有的分明是無色之力才對,怎麽可能會有這種針對人類的極致惡意,在參與這場聖杯戰爭前我可是好好查看過遠阪家過去的記錄的。”


    聽見間桐髒硯的話,遠阪時臣先是震驚了一下,隨後就大聲否決起來。可即便反駁的聲音很大,但從那略帶顫抖的語氣中誰都聽得出裏麵動搖的情緒。


    對此,間桐髒硯沒有作答,隻是站在原地嗬嗬笑著,這時優的聲音從一旁響起。


    “你都說了是過去的記錄了,難道你家的記錄就從來沒有更新過嗎,聖杯早在上屆就被汙染了,將裏麵的無色之力轉變成了此世之惡,這種東西一旦從裏麵流露出來就會成為特化咒殺人類的災厄。不過你若隻是想憑借通道通往根源的話,其實這個問題並不怎麽影響這個功能,反正進去的人都活不了,黑聖杯不太會扭曲這個功能,順道還能帶上一大群人來給你陪葬,怎麽,作為魔術師,難道還在意這種屬性上的小問題?”


    但作為一個孩子的父親,這可不是什麽小問題,優這麽說也隻是對遠阪時臣的試探,如果他知曉這種狀況後仍不管不顧地去追尋聖杯,優也隻好讓他迴歸原本的命運,在此地長眠了。


    遠阪時臣握緊了拳頭,將手中的拐杖捏得咯吱作響,內心陷入了掙紮當中,作為一個魔術師,他當然希望探索根源,但作為一個孩子的父親,他並不希望自己的孩子為自己的行為買單,因為大女兒還在隔壁的城鎮,小女兒雖然過繼了間桐家但始終是自己的骨肉,現在更是就待在冬木本地,此世之惡這種一聽就不好相與的東西誰也不知道一旦放出能造成多大的破壞,會不會把兩個孩子牽扯進來。


    他現在正在魔術師的夙願和父親的責任當中掙紮著。


    最後,遠阪時臣做出了結論,隻見他把手中的拐杖指向了間桐髒硯,一個火球凝聚在前端。


    間桐髒硯見狀搖頭歎息,“居然是這種決定嗎?虧我還對你有所期待,遠阪家主你作為魔術師還真是不合格。”


    “我知道自己作為魔術師已經失職,但我不能因為自己的原因把危險帶給自己的孩子,我必須在她們麵前做好一個父親應有的表率,因此,我不管你對聖杯做了什麽,我都必須站在這裏阻止你的陰謀,這也是我作為冬木靈脈管理者的職責。”


    “聖杯的變化可與我無關,算了,再怎麽解釋都改變不了敵對的現實。對了,遠阪家主,你剛剛提到了自己的女兒吧,在這一點上我得感謝你,小櫻她真的是一個好苗子——作為蟲子的溫床而言。”


    間桐髒硯的話讓遠阪時臣內心浮現出一股不安,“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間桐家用的不是蝶魔術嗎?你到底對小櫻做了什麽?”


    “沒什麽,隻是小櫻的屬性到底與間桐家的魔術不合,所以稍微對她進行了一點小小的改造——我把她丟進蟲窟裏讓蟲子改造了她的身體,那孩子真不錯,花了整整三天的時間才徹底安靜下來。我本來還打算把她作為魔術的溫床使用,好在六十年後的聖杯戰爭中派上用場,但人算不如天算,因為一些緣故搞得我現在必須親自下場。”


    說到這裏的時候,間桐髒硯還不由自主地看了優一眼。但遠阪時臣可沒注意到這些,他已被間桐髒硯的話氣得全身發抖。


    “你、你……”


    遠阪時臣氣的話都有些不利索,但間桐髒硯還在火上澆油。


    “第一天的時候還在大聲哭喊著家人的名字,第二天就隻剩下了斷斷續續的哭泣,到了第三天才有所適應,隻是時不時還能抽噎一下,在此之後就變得像個人偶一般,對我說的所有話都言聽計從起來。”


    間桐髒硯還想繼續講述下去,這時一束魔力光炮擊碎了他的腦袋。


    “我可沒興趣聽1你的變態調教過程,會影響我的心情和胃口的。”優伸出一根手指說道,剛剛的魔力炮就是她打出的。


    但間桐髒硯殘缺的身體隻是變成黑泥翻騰了幾下就再度變迴了原樣,這一幕看的遠阪時臣驚駭萬分,連啊額頭瀏陽河衛宮切嗣都皺緊了眉頭,開始思索這種敵人要如何解決。


    “我現在早已經得到不死之身,你們無論怎麽做都傷不了我的。”間桐髒硯得意洋洋地解釋著,似乎篤定了在場之人都不能拿他如何。


    “不死之身?不見得吧,隻是用魔力重塑一具身體,魔力一旦消耗完了還不是得死。”


    優對間桐髒硯不死之身的說法嗤之以鼻。


    “而且嚴格來講連重塑身體都不是,隻是把記憶和經曆都記錄下來,以此為基礎不斷進行的製造,死了一個就製造下一個,這可算不上不死之身,不過你現在的存在方式倒是和某個人偶師很像, 隻不過你們兩人一個主動一個被動罷了。”


    “你這話什麽意思?”


    “還不明白嗎?你和你召喚出來的從者之影本質上都一樣,隻是此世之惡的傀儡罷了,嚴格來講隻不過是被賦予了間桐髒硯這個人記憶和人格的複製體,算不上本人,死了就真的死了,隻不過會被新的複製體頂上,如果不在意這點的話,你非要說自己是不死之身也未嚐不可。間桐髒硯這老蟲子真是的,死了都不讓人安分。”


    優的話讓間桐髒硯有些破防,他大聲嗬斥著,以此來掩護自己內心的不安。


    “你胡說,此世之惡和我承諾過,它已經賦予我不死之身,隻要能讓它誕生,我就能擺脫隻能在冬木行動的缺陷。”


    “你都說了是此世之惡,為什麽還會覺得這種一聽就和死亡與破滅有關的事物會進行創生的行為,況且,你所謂的缺陷不也正佐證這一點嗎?隻是你不願承認罷了,現在,一切都該結束了。”


    “啪——”優拍了一下手掌,混沌之潮翻湧起來,把整個地下大空洞都包圍住了。隨後優的十字星瞳綻放出幽邃的光芒,暗之星瞳發動,把視線內所有從者之影的魔力消解掉了,失去了所有的魔力後這些黑影就沒有了存在的根基,一個個如同退場的從者那般化作光粒子消散了。然後優伸出手指對準了最後剩下的間桐髒硯,之間開始匯聚出魔力光球。


    間桐髒硯還想用不死之身來安慰自己,但優的話不斷在腦海中徘徊,被新的複製體頂上這句話更是占據了他所有的思緒,於是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


    “看樣子你也沒自己說得那麽自信,你不是有不死之身嗎,為什麽這個時候要後退呢?”


    “等等,我們可以好好地談一下——”間桐髒硯連忙伸手表示自己想要談和的意願。


    “不行~我們之間沒什麽好談的,再見了,不,應該說再也不見了。”


    優可不管那麽多,直接將手中的光炮放出,蔚藍色的光芒一瞬間就將間桐髒硯吞沒。


    “結束了嗎?”阿爾托莉雅問道。


    “當然沒有,隻要此世之惡還在,他們就能無限複生。”優的話,讓幾人再度警覺起來,紛紛做好了防備的架勢。


    “啊!暫時可以不用擔心,我用混沌之潮覆蓋了這整片區域,把此世之的活動範圍限定在了這片空間內,它無論想做什麽動作,都必須先突破我的混沌之潮才行。”


    衛宮切嗣踩了踩自己腳下的混沌之潮,看著隻有薄薄的一層,不由得擔心地問道:“就這麽點,沒問題嗎?”


    “放心吧,這可是創世的權能,小小的此世之惡根本就突破不了,用遊戲中的話來說,就是它複生的泉眼被我堵住了,隻要我不撤銷,它就沒辦法作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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