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接下來就該著手處理肯主任這邊的事了。”優拍拍手,把魔力化作絲帶,綁在索拉和肯尼斯身上,把兩人拉到一塊,最後就像綁票的劫匪一樣,將兩人背靠著背用魔力絲帶纏了個水泄不通,隻留兩顆腦袋在外麵,就這樣拖著兩人向他們在這個工廠的休息的地方走去。


    當優的身影消失在這個剛剛還是戰場的廢棄工廠外麵後,陽光照映下的牆角陰影處,一條水蛇般的陰影猛然竄出,以閃電般的速度向著森林深處遊去。


    一處山坡頂上的樹林中,‘間桐髒硯’正居高臨下地看著下方衛宮切嗣漸漸遠去的轎車背影,突然林地中傳來一陣唰唰的遊動聲,一道蛇一樣的陰影在靠近他時一躍而起鑽進了他的手中。‘間桐髒硯’閉上眼睛,仔細讀取著黑影帶來的訊息,隨後嗬嗬一笑,幽寂的樹林配合他那陰冷的笑聲,讓本來午後在斑駁陽光投射下隻是有些清靜的森林猶如墮入一片修羅鬼蜮般。


    “這可不行,這種平淡無味的結局跟聖杯戰爭的宗旨一點都不符合,沒有痛苦和犧牲,又怎能誕生出完美的聖杯?帶著小聖杯的容器偷跑,可是犯規行為,這是不被允許的。”說著‘間桐髒硯’腳下的陰影猶如泥沼一般,他的整個身體都開始慢慢沉入其中。


    “最早都有兩天嗎?那時間還真是充裕,就讓我稍稍加速一下聖杯戰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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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滴答——滴答——


    水滴落石頭的聲音迴蕩在空曠的房間裏,這聲音似乎讓肯尼斯感到一絲心煩氣躁,即使在昏迷中也皺緊了眉頭。


    轟的一聲,耳邊傳來爆破的聲音,隨後午後強烈而熾熱的陽光直接撲麵而來,火辣辣地照射在臉上。這突如其來的刺激讓他勉力地睜開了自己的眼皮。


    “我這是……”肯尼斯坐起身子,捂著自己的腦袋,他感到有些頭痛。伸手一摸,感覺到自己身邊有人,再一看,自己的未婚妻正躺在身邊,一副昏迷還未蘇醒的模樣,疑惑地道:30“到底發生了什麽——”


    正要迴想著發生了什麽事,大腦就像是受了什麽刺激,戰鬥的畫麵一幀幀在他腦海裏迴放著。


    理清自己的記憶後,肯尼斯瞬間暴怒了。


    “那個沒有絲毫魔術師尊嚴的鬣狗,隻會使用下三濫手段的敗類,竟敢用——”


    “我知道你現在情緒很激動,但是你先別激動,特別是不要使用魔術,雖然治好了你的身體,讓你可以像常人一樣正常行動,但魔術迴路那裏修複起來太麻煩,我可沒管。你要是亂用魔力,身體隻會再次變得破破爛爛,到時候我可就不管了。”


    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他的發泄,肯尼斯轉頭就發現優正坐在椅子上吹滅自己手指上的魔力光焰。


    “你這個房間太陰暗了,我稍微開了個洞,讓它看起來明亮一些,不介意吧?”


    肯尼斯看了看自己頭頂上剛開的‘天窗’,沒有說話。他的魔術造詣輕易地就通過留下的氣息辨別出了這隻是用單純的魔力造成的破壞,如此簡單粗暴暴殄天物的浪費行為,讓有著現代魔術師那種恨不得把每一絲魔力的使用都力求利用到極致的標準的肯尼斯目瞪口呆。


    迴過神來後,他又想起了優剛剛說的話,急忙開始檢查自己的魔術迴路,隨著檢查的深入,肯尼斯的心情越來越沉重,到最後整個人更是像失了魂魄一般,看上去失魂落魄的像個行將就木的老人一般。


    “怎麽會這樣?這一定是個噩夢,這種事情不可能發生才對。”


    肯尼斯開始逃避現實,從小就一帆風順,過著與失敗和挫折無緣的生活的他,在第一次遭受難以想象的失敗後,便將曾經那些被榮耀,誇讚和吹捧所支撐起來的信心和驕傲給撕得支離破碎,在麵對失敗和挫折的抵抗力上,他連一個普通人都不如。


    優可不管這些,她無情地將血淋淋的現實再一次擺在了他的麵前,“九成以上的魔術迴路損壞,剩下的那不到一成的魔術迴路也無法單獨運作,可以說整個魔術迴路都已經徹底報廢,我記得這玩意在魔術界是一個家族傳承的根本和底蘊吧,你就算再怎麽逃避,事實也無法改變——埃爾梅羅家族八百年的傳承在你這裏斷代了。”


    肯尼斯眼角流出了眼淚,他何嚐不知道自己剛才隻是在自欺欺人地自我安慰罷了,可是這打擊過於巨大,他一時間確實無法接受而已。


    現在他不得不麵對現實。


    突然,肯尼斯迴想起優剛剛說的話,因為太麻煩,所以隻修複了自己的身體,而沒有管魔術迴路?


    肯尼斯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切地對著優詢問道:“你能治好我的魔術迴路對不對?拜托了,無論付出什麽代價,我都願意支付。”


    優在沙發上晃著腳丫,沒有直接迴答肯尼斯的問題,隻是裝出一副閉目沉思的模樣。


    肯尼斯內心忐忑地等待著,他害怕優說出否定或拒絕的迴答。


    優也不是單純地在吊對方胃口,她確實在思考著要不要將小櫻交給肯尼斯來庇護,理論上來講,完整的肯尼斯所帶領的埃爾梅羅家族,小櫻未來的安危根本就不用擔心,成就也比心裏的另一個打算艾德費爾特要高很多。但這家夥在優的記憶裏除了“主任”“綠帽”的標簽外,還有一個就是“必死”了,因為這家夥如果沒死,後麵就沒有所謂的埃爾梅羅二世事件簿——當然也有主角換成他的可能性。


    “我確實有一件事需要你做。”沉吟了許久,優最終還是開口道,肯尼斯聽到這話內心一口氣鬆了下來,對方有需求就好,哪怕再怎麽難辦,也不會比現在的狀況更糟,有交易那就有希望。


    “我在這邊認識一個叫間桐櫻的孩子,希望你能收他為徒,給他提供庇護。”


    “間桐?這不是冬木禦三家之一嗎?他們不是有自己的魔道傳承嗎,還需要我來庇護?”肯尼斯聽見要求後愣了,他原本以為會有什麽苛刻的條件,結果竟是這樣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於是有些不解地問道。


    “間桐家可沒有魔道傳承一說,數百年前起家主就一直是一個人,通過寄生自己的後代或其他有魔術資質的人來延續生命,長久以來的寄生讓他靈魂劣化成了一個隻為了活著而追求永生的怪物。我解決了老蟲子後救了小櫻,但我不可能一直待在這邊,所以要在離開前給她找一個能庇護他的家族,你是第一選擇。”


    肯尼聽完解釋後,放下了疑惑,如果隻是這種程度的要求,對他而言連舉手之勞都算不上,但優隨後的話又讓他的心提了起來。


    “你隻是選擇之一,我希望的庇護是完全的,也就是說就算有一天你不幸因為意外去世了,小櫻也不會因此失去庇護。我需要你迴答一個問題,你提供的庇護會不會因為你的意外而中斷,我需要一個真實的迴複,謊言對我無效,想清楚了再迴答。”


    優緊緊地盯著肯尼斯的眼睛,十字星瞳散發出奪目的光彩,肯尼斯一時間竟覺得仿佛有一隻手在死死攥住他的心髒一般,不由得捂著心髒,喘著粗氣半跪了下來。


    優沒有釋放任何氣勢和魔力,僅僅隻是稍微認真地盯著他這一行為,就讓肯尼斯感受到了巨大的壓迫。這種壓迫不是實質上的,更像是一種麵對比自己生命形式更高級的存在自然而然就臣服的心理行為。


    察覺到肯尼斯現在的狀況似乎是由自己造成的,優閉上了眼睛,隨後蜷起雙腿,屈膝抱著,等待著肯尼斯的迴答。


    肯尼斯感覺壓迫消失後很快就調整了迴來,他隻當優剛才對他施展了一種不知道的精神威壓的術式。肯尼斯對此並沒有什麽不滿,現在有求於人的是他,他沒有資格在對方的態度這方麵挑三揀四。


    肯尼斯仔細想了想,鄭重地從衣服裏麵掏出一枚徽章,遞到了優的麵前。


    “這是一枚代表了埃爾梅羅家族承諾的徽章,效果和阿特拉斯學院的契約書差不多,基本上每個大家族都有類似的東西。上麵有著隻有本家才能辨別出的魔術雕刻和防偽標誌,無法被仿製。可以說這代表著埃爾梅羅整個家族的承諾,這樣一來,無論家主是否更換都不會影響我剛才做的承諾。隻要埃爾梅羅家族傳承還在,承諾就會一直有效。”


    優拿在手裏把玩了一陣,她看出了上麵確實有魔力流動的痕跡,但具體有什麽名堂她也搞不清楚,想到肯尼斯作為一個真正意義上的貴族,即便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應該也不會撒謊,便收下了這枚徽章,代表著交易達成。


    見優收下了自己的徽章,肯尼斯鬆了一口氣,隨後又語氣緊張地問道:“我的魔術迴路,真的還有修複的可能性嗎?”


    不怪他如此小心,這可是整個埃爾梅羅家族八百年的傳承,若真的斷在他的手上,無論他以前有多麽風光,有多少成就,今後他都隻能作為埃爾梅羅家族的罪人流傳下去,作為整個魔術界的笑柄而廣為人知。


    但優的迴答讓他的心裏咯噔了一下。


    “不知道,應該可以。”


    聽著這堪稱敷衍至極的迴答,肯尼斯深唿了幾口氣,強行壓住自己內心的惶恐,忐忑和憤怒,快速追問道:“你打算用什麽方法來修複我的魔術迴路?”


    這話說到末尾甚至有些變音。


    “這個啊……”優用手撫著自己一側的臉頰,食指輕輕地敲擊著太陽穴,慢慢地迴答道:“我打算追溯一下你身體的時間記錄,然後再把你身體裏麵的魔術迴路迴溯到破壞之前的狀態。”


    肯尼斯一聽就愣了,甚至有些懷疑優是不是在耍他。時間的操縱在魔術中向來是難題中的難題,其難度不比探尋魔法簡單多少。在這方麵有所成就的,不是隻能對自己做一些簡單的小範圍加速操作,就是需要靠神代的秘寶或秘術才能實現,暫停和迴溯的時間操作至今仍存在於人類的幻想中,還未有人實現過。


    肯尼斯打量優的模樣,蔚藍色的披肩長發,頭頂兩個齊腰的彎曲大角,還有那搖搖欲睡十字星瞳,心裏安慰著自己說道:“對方是神代生物,甚至還擁有最高等級的龍種血脈,或許這種操作對她來說隻是稀鬆平常。”


    肯尼斯沉默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問道:“有把握嗎?”


    “不知道,這還是第一次進行這種操作,不過我的內心告訴我這種方法可以成功,所以我覺得可以試一試。”


    肯尼斯木然,他感覺自己好像被套路了,將代表家族承諾的徽章送出去卻得到了一個不甚理想的迴答。


    這時候,優伸手對準了肯尼斯,掌心發出一團耀眼的藍色光芒。


    “準備好了嗎?我要開始了。”


    肯尼斯伸手遮住刺眼的強光,有些訝異,“現在?什麽準備都不做嗎?”


    “這種事情我想一想就可以,哪需要那麽多花裏胡哨的準備和操作。”


    優持續輸出魔力,將肯尼斯整個人全身都包裹起來,她的魔力就像水滲入海綿一般從外表直接滲透進了肯尼斯的身體,然後將接觸到的那些被隨意拚接的魔術迴路一一斷開,隨後又重新接迴到正確的位置,優的魔力就像有自我意識一般,忠實地按照她的思路執行了解決方案,哪怕她本身並不懂其中的原理。


    不過肯尼斯的感覺就不好受了,又硬生生地感受了一次魔術迴路被扯斷的感覺,要知道這玩意兒在人的身體裏麵,可是作為擬似神經存在的,直接痛感加倍。


    肯尼斯連一秒的時間都沒堅持下來,張著嘴巴還來不及哀嚎,就雙眼泛白,嘴角流延地倒下了。


    撲通一聲,肯尼斯臉麵朝下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優一見這狀況,後知後覺地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我好像又忘了動手之前麻醉了,哎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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