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抬大轎,吹吹打打,無比熱鬧的朝著劉宅而去……


    劉病已多少有點遺憾,本來他還想找一個婆子在花轎前麵晃來晃去扭扭秧歌,還可以玩一出顛轎,還能鑼鼓喧天,鞭炮齊鳴……


    當然別的可以,鞭炮不太現實……


    華陽街路邊上的樹木都掛上了紅色的綢布,這一次大婚劉病已足夠高調,既然不能給愛妻一個天底下最尊貴的婚禮,那麽許她十裏紅妝又有何難!


    相信,今日的十裏紅妝一定會成為長安街頭巷尾熱議的話題,以後富貴豪門大婚,估計這一幕將會成為標配。


    民間百姓都好個麵子,更何況是貴族,互相攀比本身就尋常不過,沒有先例也就算了,可有了這開頭,誰能輕易服輸!


    你能十裏紅妝,他們就敢十裏紅毯!


    你能八抬大轎,他們就能玩十六抬!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和今天沒關係。


    劉宅自然也修葺一新,去年大災劉病已從街上買了幾對把自己腦袋上也插了稻草的夫妻,這幾人如今成了劉宅的仆役,也就是負責灑掃庭除等等一些瑣碎之事。


    劉病已沒把他們當成奴隸,所以這幾對中年夫妻對劉病已感恩戴德,做事也自是盡心盡力,不曾有過一絲一毫的懈怠。


    這些人從一個月前就開始忙碌,劉病已幾乎就沒看見他們什麽時候歇過,整座劉宅被打掃的纖塵不染,讓他一度懷疑宅院裏麵的螞蟻窩是不是都被掘了個空……


    紅色在很多場合都是可以和喜慶劃上等號,所以這個時候的劉宅儼然已經成了紅色的海洋。


    為了十裏紅妝,為了裝點這紅色海洋,劉病已從定下親事之後就把長安城各大布店、綢緞鋪子給掃了一遍,紅布紅綢不夠沒關係,時間來得及可以預定。


    花轎在劉宅門前緩緩停下,劉病已安排陸靈和於佳做伴娘,此時正將蓋了紅蓋頭看不見路的許平君從轎子裏麵攙扶出來,一步步扶著走進劉宅大門。


    舉步跨過門檻,門檻前麵一隻火盆,跨過去預示日子紅紅火火,請來的喜娘臉上掛著笑,按照劉病已教給她的台詞,認認真真的背著,那聲音抑揚頓挫,顯得很是專業。


    這喜娘可不是隨便請的,得要雙親俱在,夫君康健還得兒女雙全,缺一不可!


    劉病已雖是皇族,可真要說起來,他也沒什麽親人,於是他請了書院裏的幾十名教授,還有張賀一家,幾個一起長大的損友,還有就是夫子澓中翁。


    張安世沒出現,很顯然不太願意和劉病已牽扯太深。


    新婦迎進門,最重要的環節便是拜堂,拜天地,拜父母,夫妻對拜。


    拜天地沒問題,拜父母……自然沒有,可不拜顯得缺憾,於是劉病已邀請張賀夫妻,但是張賀不同意,他認為這是對衛太子的不敬。


    張賀不願意,但是有一人願意,而且比張賀還合適,此人自然便是夫子。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這話本就是至理。


    “一拜天地!”新婚夫婦轉身對著院外一拜。


    “二拜高堂。”劉病已和許平君再次轉身對著澓中翁一拜。


    “好,好,好。”澓中翁是大儒,但人家喜歡奇談怪論在儒林是出了名的,所以壓根就不在意自己最得意的弟子玩這麽一出不尊周禮的婚禮。


    “新婦奉茶。”


    許平君接過陸靈遞過來的茶水雙手捧著躬身遞給澓中翁。


    “好,好。”澓中翁喝了一口茶,從袍袖裏麵拿出一封紅包,紅包裏麵裝的不是錢。


    五銖錢要是裝個百八十個……


    所以紅包裏麵裝的是一塊薄金板,沒多重也就二三兩,這一套包括這紅包自然也是劉病已準備好的,夫子可不寬裕,如何能讓他老人家真個破費。


    “夫妻對拜。”新郎新娘雙雙對拜。


    “送入洞房……”許平君被攙扶了下去。


    接下來自然便是happy,無非是吃吃喝喝,賓主盡歡。


    劉病已每桌都陪了酒,春宵一刻值千金,這時候他肯定不會陪到最後,淺嚐即止即可,也不會有誰為難。


    至於賓客酒飽飯足離開,那自有仆役去料理,劉病已這個主家忙著入洞房,哪裏會有時間一一相送。


    沒有鬧洞房,沒有聽牆根,這‘陋習’百無禁忌,於是毫不猶豫的被劉病已給拋棄了……


    紅燭高照,許平君安安靜靜的坐在喜床邊上,隻是屁股有些嗝的慌……


    紅棗、栗子、桂圓、蓮子鋪了整整一床,也是不嗝的慌才怪。


    四樣寓意早生貴子,隻不過這年頭沒有花生,於是用栗子代替,寓意立子。


    劉病已拿起喜秤走到床邊,輕輕這麽一挑,那紅紅的蓋頭就被挑了出去,頓時整個洞房似乎都明豔了幾分。


    都說女子最美,一喜一孝,此刻的許平君當真是人比花嬌。


    看著被燭光映照下無比嬌媚的許平君,劉病已忍不住念道:“披羅衣之璀粲兮,珥瑤碧之華琚,戴金翠之首飾,綴明珠以耀軀。”


    此情此景,唯有千古才子曹子建的《洛神賦》中的句子才能讓劉病已沉浸其中,難以自拔。


    “良人……”許平君低聲輕喚,盡管兩情相悅,盡管非君不嫁,可真到了如今夙願得償,被自己家夫君這般盯著看,還是顯得有些手足無措,羞難自抑。


    “夫人許是餓了吧。”劉病已嗬嗬道:“來,先吃一個子孫饃饃墊墊底。”


    “子孫饃饃?”


    劉病已嗯了一聲道:“吃了這子孫饃饃,便能多子多福。”


    許平君二話不說,取過饃饃,以袖遮口,三下五除二便一饃饃幹進了肚子。


    劉病已扶著許平君到了桌前,拿起銀質酒壺在兩隻銀杯裏麵倒上果酒,道:“喝了合巹酒,夫妻同心,恩愛一生。”


    許平君嗯了一聲,這是周禮,來之前母親說過。


    喝完合巹酒,許平君取了剪刀認認真真的剪下一縷青絲,劉病已有樣學樣剪了發遞了過去,許平君小心翼翼的將兩束頭發用紅繩紮在一起,又放入早先便準備好的荷包裏麵,至此結發禮成。


    “夫人,時辰不早了,不如早些歇息吧?”


    許平君聲如蚊蠅低低嗯了一聲。


    芙蓉帳暖,春宵一刻,豈能荒度……


    一夜至天明……


    本章餘下部分省略,各位看官自行腦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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