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隨風而逝的,是從未拾起的夢。


    ………


    if生命固化有時效。if賽文是唯一一個生命固化技術的臨床試驗者。


    ……………


    正文↓


    生命固化這一技術一直都是光之國科技局的秘密,除開對其研究的希卡利,隻有真正使用過這一技術的奧特賽文有發言權了。


    所謂生命固化技術,簡單來說是將生命能量固定並有形化,形成具體的物質。然後再將這種物質注入死亡的生民體內就可以直接使生命複活。


    但也就意味著,這個技術必須有著一定的物質能量來源。而且過一段時間,就需要進行能量的補充。


    接受過生命固化技術治療的奧就像沾染上一種名為【物質能量】的毒品,根據所需光能的定量對其注入,百年一次。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希卡利卻是發現,所需注入物質能量的時間間隔在不斷縮短。當奧特賽文再一次因為物質能量不足踏入科技局的大門時,這一時間間隔,已經縮小到了五年。


    這可不是一個好現象,奧特賽文也有所察覺。他甚至已經無法外出去做長期的駐守任務。盡管他在消滅怪獸的時候很少用到光線能量,但那終究無法填滿的光能空缺依舊在逐漸放大。


    又來了,淡淡的白金色粒子從額間的計時器中緩緩溢出,在空氣中飄散。


    奧特賽文直覺不對,扔下繪製一半的星圖,急忙向科技局的方向趕去。


    這一次,他體內的物質能量流失很快,而且毫無征兆。踏入科技局大門的時候,額前的計時器閃爍比之前任何時候都要快,仿佛隨時就會熄滅一般。


    時間又在提前,這次與上一次來科技局補充物質能量的間隔,隻有三年。


    希卡利也查詢不到原因,物質能量明明一直充盈著,為什麽會在奧特賽文的體內消耗如此之快。


    奧特賽文有著不好的預感,時間的不斷縮短,讓他對一些事物也顯得格外珍視。


    賽羅拖著疲憊的身軀迴到家中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奧特賽文正坐在桌邊等著他吃晚餐。


    “老爹今天下班很早啊。”賽羅將披風在奧特賽文的披風旁邊掛好。


    “嗯,今天不是很忙。”奧特賽文應著賽羅的話。抬起眼眸看著麵前朝著他揚起笑容的少年。


    “受了傷要記得去銀十字治療,賽羅。”


    “啊,知道了老爹。”賽羅擺擺手,彈開沾染在肩甲上的藍色粒子,狀似毫不在意地說道:“我是一位戰士,受傷自然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了。哎呀老爹,您就安心吧,不會有事的,你兒子我可是打算永遠陪在你身邊的,惜著這條命呢。”


    “你一直這樣照顧不好自己,我怎麽能放心……”奧特賽文突然沒了下文,轉而歎息。


    他似乎已經接受自己可能時日無多的事實,若說這世間最大的留戀便是賽羅這孩子,他總是不會好好照顧自己,這讓奧特賽文如何放心的下。


    ………………


    “不會有事的老爹。”賽羅輕輕拉了拉奧特賽文的手,“再說,有等離子火花的能量呢,老爹您真的不用擔心。”


    “罷了,記得早些休息。”


    “嗯,老爹也是,晚安。”


    …………………


    奧特賽文迴到房間,寫著一封又一封空白的信箋。直到等離子火花最為暗淡的時候,他這才撐在桌上,平緩了唿吸。


    賽羅放輕了腳步,走到奧特賽文的身側,他深吸了一口氣,將手掌附在左手腕上的帕拉吉,“光輝——繁星驅動。”


    “為什麽,為什麽這次沒有效果。”少年的眸中閃過一絲慌亂,架起熟睡的戰士抱在懷中衝向科技局的方向。


    “再堅持一下,老爹,再堅持一下。”


    ………………


    等離子火花的光輝總會暗淡,人總要離別,誰也不能永遠陪誰。


    “希卡利,我不明白,固化的生命,為何依舊會離去?這樣的技術,又如何稱得上為【固化】。”


    “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希卡利。”


    賽羅緊緊握著奧特賽文的手,就這樣與老爹告別,真的很不甘心。


    “你要知道,賽羅,生命固化這項技術本就有違倫理。”


    “那能否用我的本源光能,我被等離子火花認可過,用我的本源光能做物質能量好了。”


    “不行,之前已經用了你很多光能了,即便有著等離子火花的能量,你的身體會吃不消的!”


    “那又如何?”


    “本源光能可是你的生命!”


    “在很早之前,我記得你也說過這樣的話。”


    “可是,你並未去聽。”


    “我想陪在老爹身邊啊。”


    “再多給我一些時間好嗎?我因他而來,請讓我,因他而去。”


    …………


    奧特賽文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等離子火花的光輝已然在明亮地閃爍。


    他揉揉昏沉的頭,看向桌上那未寫完的半張信封。他將信紙壓在星圖之下,這才離開了房間。


    “老爹,早上好。”賽羅看上去比似乎平時更為疲憊。


    未等奧特賽文問話,賽羅便搶先說道:“抱歉老爹,我昨晚陪紅蓮打遊戲,一直沒有分出勝負,所以睡的晚了些。”


    “不過沒有關係,隻是一晚而已,不會再有下次了,我保證。”


    吃過早飯,奧特賽文和賽羅便是分開去工作。奧特賽文去恆星觀測局,賽羅則是去了警備隊。


    生活,依舊在自己的軌道中繼續向前。隻是最近,紅蓮和鏡子看著賽羅的狀態似乎有些不對。


    賽羅總是容易疲憊,睡著都很難叫醒,光能好像越加減少。在襲擊宇宙人據點時,甚至光線能量的發射,都要滯後些許。


    光線技能再不作為少年引以為傲的攻擊方式,轉而被體術與念力操控的冰斧替代。


    按少年的話來說,“師父教的宇宙拳法自然要經常練習。光線技能什麽的都是收尾,沒必要那麽花裏胡哨。”


    ……………


    這種狀態又持續了一年。


    直到ufz小隊在消滅一個宇宙人據點後,賽羅昏迷被送去銀十字。


    “這孩子本源光能怎麽這麽少!”奧特之母經過檢查,也是想到了什麽。與此同時沉默的,還有坐在一旁守著賽羅的奧特賽文。


    希卡利終於頂不住壓力,說了實情。生命固化技術本就有違科學,百年來一直無可解。


    必須有一個奧,為不斷消散的固化物質能量做補充。而且這個奧的粒子適配度,要完美契合。


    也就是說,賽羅一直在動用自己的本源光能作為物質能量,來維持這個固化技術的運轉。


    ………………


    “真是個傻孩子。”奧特賽文坐在安靜的少年身邊,“果然,沒有在該離去的時候離去,會變得越來越貪心。”


    …………………


    “如果有一天,我毫無征兆地倒下,賽羅,不要靠近我。因為我已經沒力氣, 在你哭泣的時候 伸出我的手幫你擦幹眼淚。”


    “若說最大的遺憾,大概是沒能在離別前擁抱你。”


    奧特賽文拒絕了物質能量的補充,他不再需要了,以後也不會再需要了。


    就讓他的靈魂迴歸到等離子火花之中吧,說不定還能為那個孩子,帶去部分光芒。


    “沒事的賽羅,我隻是換一種方式,守護在你的身邊。沒有我嘮叨的日子,你要按時吃飯,按時休息。”


    “老爹,你在說什麽胡話,你不會有事的,希卡利會有辦法的。”


    “老爹,求求你,不要睡。”


    直到最後,賽羅還是沒能留下那道光。即便如此,時間依舊不會停留,也無法輕易逆轉。


    賽羅看著比平日更加空曠的房間,抽出壓在那星圖下一張張信箋仔細看著。


    “老爹,你知道嗎?我討厭帶你離去的那片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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