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抱怨了幾句,扶著額頭,似乎真的苦惱,聽到高寧海說皇後讓初夏的母親去入宮陪她,才又笑了起來。


    這個時候,他突然想到了好久沒有通的信,他問:“高寧海,外邊的信,多久沒有送進來了?”


    “迴萬歲爺,兩年了。”


    “兩年了啊,如果她知道朕如今過得快活,應當也會高興的吧。”皇帝想著,他想到了放在披香殿的那些書。


    神色突然緊張:“披香殿被搜了?”


    高寧海覺得皇上是真的關心慧嬪娘娘,忙道:“皇上,披香殿好好的,太後娘娘說,慧嬪娘娘一向膽小,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即使做,也不應當這樣錯漏百出,再者,慧嬪娘娘好歹是一宮主位,若是為了莫須有的罪名去搜宮,折了顏麵,日後如何麵對其他妃嬪,如何麵對宮人。


    不過,即使沒有搜宮,那傳旨的宮人離開時,慧嬪娘娘讓她帶走了好些宮人。


    那些宮人如今都在慎刑司,底子都有些不大幹淨。”


    皇上怔楞片刻,知道自己的那些東西沒有被發現後鬆了一口氣。


    “慧嬪聰慧,但為何讀書識字,卻怎麽也教不會呢?”


    高寧海不知道皇帝是在疑心慧嬪,便從心迴道:“奴才聽聞每個人的才智都不一樣,或許慧嬪的才是在識人之術上,於讀書識字一途不通。”


    皇帝似乎接受了高寧海的理由,是啊,或許慧嬪所有的才智都用在了識人上。


    如果她是裝的,肯定早就暴露了,她那麽喜歡話本的人,麵對那一屋子的話本,怎麽忍得住。


    初夏忍不住,於是,被關的一個月,她一直躲在書房裏看話本,對外就說是睹物思人。


    惹的皇帝覺得她可憐,專門送來了幾副自畫像,和隨身攜帶的東西。


    初夏的母親見女兒這樣,隻覺得心疼。


    好幾次想勸她不要將一顆心都放在男人身上,最終傷害的還是自己。


    但觸及女兒亮晶晶的目光時,又說不出口。


    算了,人生短短幾十年,能快活一日是一日,至於日後,那便日後再想吧。


    不過,日日見著女兒在書房裏,又不識得字,李氏還是覺得心酸的緊。


    忍不住道:“若不是當初娘親愚鈍,聽信了你父親的話,認為他們家的女兒不必讀書識字,反正最終都是進宮當宮人的話,娘娘如今也不必這麽委屈。”


    初夏想,或許是愛情迷人眼,不然,一向精明的原主母親怎麽可能會相信這樣的話。


    李氏說起來這個,就心有憤憤,丈夫不讓女兒讀書識字,但對側室生的女兒到是上心的緊,未滿三歲,就花重金請了夫子來開蒙教導。


    她也是那個時候突然反應過來,丈夫並不是認為女子不必讀書識字,隻是覺得她的女兒不配罷了。


    商人之女,就應該淺薄下賤。


    但府裏的人都忘了,他們平日裏的開銷是依靠的誰,真以為憑借他們老爺那微薄的俸祿,能養得起一大家子人。


    既然那個夫子是花了她的錢請的,她也將女兒送了過去,但女兒隻去了兩次,就哭著不願意再去。


    丈夫也說女兒隨了她,天生愚鈍,不必浪費筆墨紙硯。


    再後來,女兒就入了宮。


    她雖然沒有讀過多少書,但知道一句話,虎毒不食子,因此一直相信女兒在宮裏,有丈夫關照挺好的。


    誰能想到,女兒居然在宮裏受了那麽多年苦,如果不是遇到了皇上,李氏不敢想象自己是否還有見到女兒的一天。


    聽到母親的話,初夏笑了笑,說道:“如今日子好不容易好過起來,還想著過去做什麽。


    若是拘泥於過去,豈不是辜負了這大好春光,娘,你知道,我一向不想聽到他們消息的。


    那麽討厭的人,怎麽還要我記著呢?


    您如今也陪了我將近一個月,是不是看到除了皇上,太皇太後、皇太後以及皇後娘娘都挺喜歡我的,所以我過的很好,你也要過得好。”


    李氏想想,也是,她如今同丈夫分府而居,離開了那大家子人,才知道外邊的天有多藍,水有多清,飯多香甜。


    也想起來,未嫁人之前,她也是隨著父親的商隊走南闖北的女子。


    隻是嫁人之後,要考慮的太多,一切身不由己。


    她握住女兒的手,目光慈愛:“是啊,娘娘說得對,大好的現在,不該煞風景的提起他們,是娘的錯。


    娘如今看到娘娘過得好,也就放心了。


    在宮裏住了一個月,也該迴去了……”


    見初夏要說話,她搖了搖頭,繼續道:“娘娘舍不得我,我知道,但總有分離的一天。


    我怕再住下去,引的人不滿,影響了你就不好了。


    你如今得主子娘娘看重,更應謹言慎行才是,娘不想成為別人攻訐娘娘的理由。”


    初夏想,宮裏雖好,但到底不如外麵自由,而且一個月了,這出戲也該落幕了,因此點頭答應了。


    李氏定下來第二天走,半夜裏初夏就聽到了外麵的吵鬧聲,響動一直到天微明的時候才歇。


    第二天一大早,她陪著母親用早飯的時候,才聽杜若說,昨夜裏太皇太後和寧郡王逼宮,被早有準備的皇上拿下。


    太皇太後被幽禁,寧郡王自盡,福王救駕有宮,皇上賜了丹書鐵券,王位世襲不降等。


    杜若剛說完,就有慈安宮的宮人來請,對上母親擔憂的目光,初夏道:“娘,您就安安心心出宮吧,女兒日後的日子,隻會一天比一天好。


    若是不想見那些人,便和離吧,有皇上在,誰也不敢說什麽。


    不過是和離而已,難道我的母親,還要繼續委屈嗎?”


    初夏覺得,母親委屈了大半輩子,實在不必忍下去了。


    李氏眼底含淚說好,看著女兒離開。


    皇太後讓初夏過來是為了感謝她的,皇上和皇後也在。


    聽皇太後說,若不是初夏提醒,她也不知道那秋嬤嬤有問題。


    不曾想,秋嬤嬤竟然是太皇太後的人,害太妃,不過是為了離間皇太後和皇上母子感情。


    至於麗貴人,她根本沒有懷孕,隻是太皇太後設計的罷了。


    本想除了疑似緩和母子感情的初夏,不曾想,初夏反手選了她作為新的綁定人,反而心軟放過了。


    皇上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初夏從慈安宮出來的時候,已經變成了慧妃,皇後坐在轎攆上,邀請道:“這一個月來,沒有你陪著,甚是寂寞,明日記得來坤寧宮用膳,有你喜愛的棗泥糕。”


    初夏笑著應下,仿佛從不知道皇後動過舍棄她的念頭。


    人生如戲,她本就在一個小說演變的世界中。


    初夏迴宮以後,將皇後送過來的琉璃珠給了杜若,道:“多謝你提醒,不然,我還不知道太皇太後竟然有那樣的心思。”


    杜若搖頭:“奴才不提醒,娘娘遲早也會發現,娘娘不怪奴才心狠,不念母女情,因此對奴才疏離就好。”


    “怎麽會,俗話說母慈子孝,母不慈,又怎能要求兒女孝順呢?你行的是忠君愛國之事,我怎麽因為這個而遠離你呢?


    不僅不會疏遠你,還會為你求一個恩典。”


    很快,杜若就知道初夏口中的恩典是什麽了。


    在初夏行了冊封禮的第二天,杜若就得了進國史館的調令。


    慧妃隻說,不願她的才智屈居於披香殿之中。


    初夏成為慧妃的第二年,她求了一個恩典,讓月蘭提前離宮。


    她賜下一個盒子,裏麵是幾張麵額一千兩的銀票和金燦燦的元寶,說是月蘭糕點店的入股。


    初夏在這個世界待到了八十歲,在女主從西南迴來開始整理地方誌略的時候,她賜下了一隻毫筆,也是這個時候,戲份值進度拉滿。


    其實在宮變那個晚上,戲份值就已經到了90%,成為貴妃以後,到了99%,就差百分之一,讓她一直不敢死。


    終於,戲份值滿了,她能死了。


    杜若得了賞賜,還未入宮謝恩,當晚就收到了貴太妃薨逝的消息,急火攻心,也倒了下來。


    醒來茶飯不思,直到小弟子舉著那隻筆在她床前,哀聲道:“貴太妃心心念念的便是師父的書,若是師父就這樣倒下了,老娘娘走了也不安啊。”


    杜若頓時清醒了過來,拿著那隻筆,完成了自己這輩子的最後一部書。


    初夏死後,迴到了係統空間,聽到係統說,這個世界掉落了一個小錦囊,問她要不要看。


    她有些好奇,一看,是阿靈圖珊的怨恨。


    上麵寫著,佩戴的話可以讓百米之內的讓對你厭惡值拉滿。


    除此之外,錦囊裏麵還有一個藍色小光圈,寫著阮嬌的羨慕。


    佩戴之後百米之內的人畜對你嫉妒值拉滿。


    她要這個東西幹嘛,賣了賣了,通通都換成積分。


    初夏也是想了半天,才想到那幾人的結局。


    蘊玉知道她母親進宮以後,一直想聯係她,但因為日日當值,管事管的嚴,沒能如願。


    好不容易在宮變那日尋得了機會,打算救太妃於危難,從此一飛衝天,誰知被逆賊殺了。


    阮答應聽了銀霜的建議去討好太妃,碰到了秋嬤嬤灌藥,立馬就去找了皇上告發。


    為了迷惑太皇太後,皇帝倒是陪她做了一個月的戲,但那個時候皇帝怕初夏委屈,主要是怕委屈了書房裏的寶貝,時常惦記著,整天送東西。


    阮答應嫉妒,想毒死初夏,皇後直接讓藥原路返迴了。


    麗貴人知道自己被利用後瘋了。


    安貴人隨著寧郡王逼宮,死在了大殿上。


    靜嬪自縊……


    想到她們的結局,初夏歎了一口氣,雖然她死之前,已經是女子當政,且皇後有魄力,敢改敢幹,她的女兒也推行她的政令,但是……


    初夏沒有再想下去,去大轉盤抽獎,繼續自己的任務。


    恩?玻璃心保護光環!啥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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