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園,第十二戶院。


    張玉仙聞得丹老所言,雖獲斬天九劍整套劍術,但他並未急於練習,而是返屋,將第一劍逐一推演,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不容有絲毫疏漏。


    細算當下,正值冬季十二月中旬,距下個春季尚有半月之期。


    這半月時光,足供他推演和分析第一劍,斬身。


    副屋內,張玉仙心神愈發沉穩。


    這第一劍斬身,蘊含的劍道奧義,需他仔細分析,慢慢推演,方可嚐試。


    對於劍法,他略有知曉,但大多源於禦劍術。


    兒時,兄長曾與他講述些許。


    彼時他尚未修行,雖能聽明,卻知半解。


    現今修行,以禦劍術為基,兄長的劍術心得為輔,加之此刻丹老傳承,斬天九劍第一劍斬身,其意漸漸明晰。


    為使第一劍能十成使出,他反複推演,再三分析。


    一遍又一遍,一次又一次,循環往複。


    一日,兩日,三日,四日……


    時光悄然流逝,一晃九日已過。


    第十日,清晨夢醒。


    哢吱!


    除用餐時間外,他的屋門終被開啟。


    “丹老,我外出一趟。”張玉仙氣息渾厚,眼神銳利。


    全身上下,宛如一柄即將出鞘的利劍。


    “玉仙,喝碗粥再去。”廚房內,丹老的聲音平靜傳來。


    須臾。


    張玉仙步出庭院,目標堅定,一路直下天望峰。


    一個半小時後,兇獸山脈逐漸清晰。


    他的身影,出現在一片森林外。


    意識瞬間散開,掃過四周環境。


    確定位置後,他毫不猶豫地踏入這片森林。


    幾分鍾後,身影停在一處樹林中。


    這處樹林,樹身粗細適中,約有腿般粗細。


    他打算在此,練習第一劍斬身。


    第一步,以樹身為目標進行練習。


    待掌握規律後,再更換練習目標。


    於是,張玉仙站在一小片空地上,取出佩劍握於手中,眼神銳利,集中精神,凝聚力量。


    嗡嗡嗡!


    霎時,手中佩劍,發出劍鳴之聲。


    “斬身!”


    他輕喝一聲,縱身躍起,半空拔劍,自上而下一劍斬出。


    劍光奪目,劍氣如風,快如閃電,直接掀起一層氣浪向兩側推開。


    一道淩厲劍氣,氣勢磅礴,唿嘯而去。


    下一刻,前方十二米處,一棵樹身微微顫動,隨風一晃,整整齊齊斷裂倒下。


    甚至相隔半米的鄰樹,其樹身上也留下一道劍痕,第一劍斬身的最後一點劍氣,緩緩消散開來。


    張玉仙看到樹身上的這道一寸劍痕,目光銳利,心中生出一個想法。


    “唔,這第一劍斬身,竟能如此。”


    “嗯,再試一次,看是否為偶然。”


    言罷,縱身躍起,動作利落,半空拔劍,急速斬下。


    霎時,一道劍氣逆風而上。


    轟!


    一陣巨響,前方數米外,三棵大樹應聲而倒,皆朝同一方向。


    第四棵樹樹身,亦留一寸劍痕。


    第一劍首次嚐試,第二次,均現同樣情形。


    由此推斷,第一劍斬身之極限,攻擊力遠不止此三棵四棵。


    心下確定,他預測出第一劍的攻擊極限。


    一劍斬落,略看結果,又一劍揮出。


    一小時後,張玉仙暫且停下修煉。


    這一小時內,第一劍的斬身攻擊,一劍僅能斬倒十二棵樹。


    雖第十三棵樹身亦有一寸劍痕,但他屢次嚐試,均無法斬斷第十三棵。


    見此結果,隻得選擇放棄。


    畢竟,樹木乃固定之物。


    丹老的斬天九劍,第一劍斬身,所斬並非僅限固定之物。


    會躲避、飛行、奔跑之物,唯有將其皆斬斷,方能證明斬身之強大。


    張玉仙置身於樹林之中,此地乃兇獸山脈的外圍區域。


    此刻,他需進行第一劍斬身的練習,必須進入中圍區域。唯有中圍區域,二階下品兇獸才是攻擊目標,最高不過二階中品。


    有了方向,他一路前行。途中,遭遇一些一階上品與極品兇獸,皆被他一劍斬落。


    不久,張玉仙便來到外圍與中圍的分界線處,隻見前方有一條九米寬的河流,散發著絲絲靈力。


    河水雖清澈,但部分區域被水植藤類障礙物遮擋,且有白色霧氣環繞。因此,修為不足的修士,意識難以探查清楚。


    據古籍記載和河中靈力程度判斷,此河流中,必定有水屬性兇獸。


    這時,河麵上河水開始蕩漾,緩緩向外擴散。噗通一聲!一條魚類兇獸跳出水麵,緩緩落下後平穩漂浮於河麵。


    “紅眼魚獸!”此獸黑身白肚,紅目利齒,長一米,寬半米。它目光泛紅,充滿敵意,緊緊盯著張玉仙。其境界為一階極品,對應修士的一境圓滿。


    雖書籍有載,兇獸境界與修士相同,但實力略勝一籌。然而,張玉仙並未主動招惹,它卻自己送上門來。


    “既是如此,那便送你一程。”言罷,張玉仙手中佩劍迅速揮出,原地一劍斬去。頓時,河麵出現一條氣浪,一道劍氣從紅眼魚獸身上穿過。


    金光一閃,血霧飛揚,紅眼魚獸腰斬而落,噗通一聲,屍首掉入河中。


    前方水植藤條,雜亂散落,濺起水花四處飛散。


    “可惜,它未能有所動作。”張玉仙看著這一劍的戰果,麵帶些許失落。


    此劍,他揮動極速,那神智不全的紅眼魚獸,絲毫來不及反應,瞬間便腰斬命喪黃泉。


    “嗯?似乎有些異樣。”他的臉色變得沉重起來,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疑惑和警覺。他緊緊皺起眉頭,努力迴憶著剛才劍落的整個過程,試圖從中找到那絲異常之處。


    經過一番思索,張玉仙突然意識到,自從這條紅眼魚獸出現在河麵上直到被自己擊落,除了那雙泛紅的眼睛透露出敵意外,它的身軀竟然一動也沒有動過。就好像,它真的害怕得不敢挪動分毫。


    難道是……一個念頭閃過張玉仙的腦海,讓他心中一震。想到這裏,他毫不猶豫地使出全力,一腳猛地蹬在水麵上,借著反作用力,身體如箭一般飛速向後撤退,想要避開可能到來的危險。


    就在他閃退的一刹那間,一道墨綠色的殘影如同閃電般迅速襲來,眨眼間便抵達了他原本站立的位置。


    緊接著,一股強大的力量掀起了一層厚厚的浪潮,水花四濺,聲勢驚人。那層浪厚得令人咋舌,仿佛要將一切都吞噬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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