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子聲音低沉道“皇上,好像很怕虞世南!”


    永璋淺淺一笑,轉身看向前方,淡淡的說道“也不能全說是怕,皇上也有他的顧慮!”


    小燕子皺眉看向永璋,試探性的問道“如果虞世南要是死了,那後果會怎樣?”


    永璋驚異的看向小燕子,皺眉問道“你為什麽會問出這種問題?你該不會”


    小燕子滋滋一笑,笑著瞥了眼永璋笑著說道“我是有那心,沒那能力!”永璋嚴肅的說道“你在亂說什麽?你怎麽能有這種想法呢?別說你了,就連我都不敢輕易動他!你知道,這個後果會有多嚴重嗎?”


    小燕子看向永璋,嚴肅認真去聽永璋的理由。


    永璋皺眉說道“虞世南是要繼承迴疆王位的,他們迴疆未來儲君要是被咱們所殺,那勢必會帶給大清一場空前絕後的災難,當前,大清國庫空虛,根本沒有財力支撐戰事,除了我的人,大清的主要軍事力量都在京城,如果真要打起仗來,大清還需要派軍前往邊境,人力、物力、財力,全是銀子堆起來的,你知道這要耗損大清多少基業嗎?”


    小燕子不解的搖了搖頭。


    永璋看著不解的小燕子,淡淡一笑,下意識輕撫了下小燕子的頭,繼續說道“這會是個天文數字,而咱們大清根本無力支撐,而且,迴疆雖然沒有大清地域遼闊,但是他們資源豐富,人口不僅多,還個個都很精悍,人多財足,說的就是他們了,虞世南是個非常聰明有能力的人,這幾年,他一直在替他阿漢打理迴疆,迴疆在他的管理下,發展迅速,也正是因為他,大清和迴疆戰事不斷,如果不加以抵製,大清就很危險,這就是,皇上為什麽要這麽堅決的要和迴疆和親,他也沒有辦法!”


    小燕子皺眉說道“是不是就是他們處於上風,咱們處於下風?”


    永璋無奈的點了點頭,說道“是!所以,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我也不敢輕易和他宣戰。”小燕子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惆悵的看向前方,沒有言語。


    “你在想什麽?”永璋看著小燕子問道。


    小燕子深吸一口氣迴道“沒有,沒想什麽?隻是在替紫薇悲哀罷了!”


    永璋自責的轉過頭,看向小燕子看去的方向,無奈的說道“是啊!沒想到,大清居然淪落到要靠一個女人去保平安!”


    小燕子輕輕一笑說道“誰讓她身上流著你們皇家的血脈呢!”


    小燕子的話,讓永璋很驚訝,永璋轉頭看向小燕子的側顏,沒有言語。


    小燕子雙眼無神的看著前方,緩慢說道“對了!紫薇成親那日,我就不參加了!”


    永璋皺眉問道“你不參加?”


    小燕子轉頭看向永璋,輕歎道“我不想去參加紫薇那場悲哀的婚禮!”


    “那我一忙完就來陪你!”永璋說道。


    小燕子盯看了永璋幾秒鍾,幾絲憂傷之情從眼前劃過,小燕子強裝平淡的說道“不用了!以那天的心情,我應該誰也不想見,隻想獨自待在房中!”


    永璋擔心的看著小燕子,沒有言語。小燕子從永璋的眼中看出了擔心,瞬間笑了出來,強撐的笑容來消除永璋的擔心,小燕子笑著說道“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我隻是不想麵對紫薇嫁人罷了!”永璋微垂眼簾,理解的點了點頭,永璋抬起眼簾,看向小燕子說道“這樣也好,至少你可以不用在見到虞世南了!”永璋雙手握住小燕子的雙肩,眼神寵溺的說道“答應我,那天你不許亂想,早點休息好不好!”


    小燕子看著永璋,抿著嘴,幸福的點了點頭。


    景陽宮


    欣沛的事發生後,永琪開始終日飲酒,消沉頹廢,他把自己鎖在房裏,誰也不見,蜷縮坐在地上,盯著那張床,一看就是許久,他知道自己已經無顏在去麵對小燕子了,可是,他的心卻告訴他,不可以,小燕子是屬於他的,他不能就這麽放棄理智和心智的巨大矛盾,拉扯著永琪的每一根神經,相互拉扯的反力已經要把永琪徹底割撕開,兩個意見完全不統一的人,要快把永琪逼瘋,永琪就在這痛苦的折磨中不能自拔,一邊瘋狂的想著如何挽救她和小燕子的關係,一邊痛苦的接受著現在的一切。


    宮裏到處都布滿了喜慶的紅色絲帶,懸掛著各種形態不一預示著百年好合的紅色燈籠,與以往宮中成親的氛圍不同,此次的婚禮布置,不僅奢華無比,還到處都充滿著迴疆的標誌性元素,這場婚禮可以說是將清迴兩地的特色融入為一體的特色婚禮。


    漱芳齋,今夜最重要的地方,也是這個宮中布置最漂亮的地方,每一處布置都是極其奢華,精致。可是屋中的人,確和這美好的氛圍成為鮮明的對比,紫薇流著眼淚,看著鏡中的自己,忍屈接受著宮中嬪妃娘娘們的各種祝福,就在紫薇快要蓋上喜帕的時候,迴疆的阿嬤麵對屋中的眾人說道“各位貴人,依我們迴疆的規矩,新娘蓋上喜帕前,屋中是不能有外人的!就快要到吉時了,勞煩各位貴人先出去!”


    娘娘們聽到阿嬤的話,相互看了看彼此,非常知趣的一一走開了,畢竟這可是涉及和親的大事,誰也不敢惹事。娘娘們都走後,阿嬤遞給紫薇一杯茶,恭敬的說道“紫薇格格,依我們迴疆的規矩,您蓋上喜帕前,需要飲茶一杯!”


    紫薇聽後,毫不猶豫的端起茶杯,直徑飲下,紫薇剛要放下茶杯,頭部就突感一陣暈眩,兩眼一黑,直接從椅子上摔倒在地。


    阿嬤看著暈倒在地上的紫薇,緩慢的抬頭看向站在紫薇身邊的‘自己人’,兩個穿著侍女服侍的女武士,便上前將紫薇架起,按著事先安排的好的計劃,將紫薇從後院帶走。


    阿嬤走出紫薇的房間,向四周看了看,確保四周都是自己人,便拍了拍手,兩個迴疆侍女攙扶著一個頭蓋喜帕的女子,從小燕子的房中走了出來,小燕子任由身邊兩個人攙扶著自己,毫無想法的跟隨著他們的步伐向前走著。


    小燕子一走出漱芳齋,歡快的奏樂聲便響起,迴疆的侍衛就為他們的王妃掀起了十六人所抬巨大奢華的花轎轎簾,小燕子透過這紅色蓋子,隱隱約約朦朦朧朧的能看到花轎的一個外形以及站在兩邊的看熱鬧的達官貴人們!小燕子站在花轎前,感慨的自我嘲笑了下,便按著阿嬤的指令,走進了這個即將改變她一生命運的花轎內。


    花轎在一路歡快的奏樂聲中向鸞鳳殿走去,轎內的悲傷與轎外歡快的奏樂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小燕子悲傷的看著自己的手,傷心的淚水自然垂落到手上,小燕子心中默念道:紫薇,這是姐姐能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了,日後,你一定要幸福!


    小燕子緩慢的閉上了雙眼,腦海裏立刻浮現出永璋的身影,她與永璋初見的場景,永璋幫她背詩的場景,她與永璋被困在石洞裏的場景所有與永璋有關的場景,排著隊,依依在小燕子的腦海裏走過,一次次珍貴的迴憶,包含著永璋對她的愛,同時也隱含著小燕子對永璋連她自己都不知何時愛上永璋的愛,就在這一刻,小燕子終於分清了什麽是愛,理清了她的情感,知道了原來她與永琪不過是一種錯愛假象,怪不得她從未體會過紫薇口中的所謂“愛”的感覺,小燕子深吸一口氣,下顎微微抬起,喜帕緊緊貼服在小燕子的精致的麵龐上,傷心的淚水,將喜帕浸濕,喜帕上兩道明顯的濕痕,為這喜慶的喜帕增添了幾分別樣的情感,小燕子緩慢的深唿吸著,隨後臉上便露出了一個淡淡的微笑,小燕子腦海裏浮現著永璋的樣子,小聲笑著自言自語道“謝謝你!讓我知道什麽是愛!”


    轎夫緩慢的將花轎放落在地上,就在花轎落在地上的那一刹那,一曲與以往不同,別具一格的歡快奏樂聲,瞬間響起,禮炮也隨之不斷的綻放在空中,小燕子頭蓋喜帕獨自坐在花轎內,就像一個玩偶一樣,等待著主人的安排,小燕子雖然看不到花轎外的場景,但是從這別具一格的歡快樂曲、一發發禮包的綻開聲以及花轎外的歡聲笑語,小燕子就能聯想出花轎外熱鬧非凡的場景。


    花轎外,迴疆的樂師與大清的樂師,各持不同的樂器,依次從鸞鳳殿的宮口一直到排列吹奏到殿內,用兩種不同地域的樂器,共同創作出一曲曲歡快動聽的曲子,沁人心脾。鸞鳳殿的周圍有秩序的站滿了迴疆勇士以及大清的侍衛,從侍衛的安放以及安保規模上看,就知道今晚出席鸞鳳殿人的身份有多麽尊貴。鸞鳳殿內站滿了大清的皇親國戚以及隨行而來的迴疆貴族們,除了永琪和永璋,殿內每個人都在笑著議論著今夜的良緣以及這無與倫比的排場,到處都能聽到對這婚禮奢華布置的讚歎聲,不過與虞世南的笑容相比,這些人的笑容還是遜色了很多。


    虞世南身穿華麗的婚服,從裏向外散發著讓人羨慕的幸福,發自內心無法遮掩的幸福笑容,在虞世南的臉上成為了固定的表情,傻子都能看出虞世南此刻開心興奮的程度,永璋冷眼看著虞世南,注視著虞世南的一舉一動,他那興奮發自內心的笑容,讓永璋心中起了疑,永璋內心不禁自我念叨道:他娶了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怎麽會這麽開心!他笑的是那麽的幸福,並不像是裝出來的啊!


    永璋看著虞世南興奮的朝殿外的花轎跑去,不解的自我琢磨起來!就當永璋琢磨這其中的緣由之時,眼神無意掃到站不遠處的永琪,一向英俊帥氣的他,今夜卻成為了一個十分頹廢的眼神呆滯的男子,永琪就像一個物件,站在那一動也不動,就連絲毫的表情也沒有,誰也不知道他此時此刻在想些什麽,對虞世南行為不解的思緒,瞬間被眼前這與以往大相徑庭的永琪所替代,永璋皺眉盯看著永琪,內心自我對永琪打量起來:他這是怎麽了,今夜這種重要的日子,怎麽會如此頹廢,難不成是因為我操辦虞世南的婚事,搶走了他的風光嗎?永璋皺眉不解的搖了搖頭,內心自我說道:不會,永琪不是一個有野心的人,他又怎麽會在乎這個呢!那是什麽呢!永琪最在乎在乎?永璋猛然抬起眼簾看向永琪,臉上瞬間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內心琢磨道:他最在乎小燕子,能讓他變的如此頹廢隻有小燕子,這就說明,嗬!永璋獨自的發笑了一聲,繼續想到:小燕子和他分手了,嗬!永璋再次發笑了一聲,內心繼續琢磨道:一定是這樣,不然,永琪不會這麽憔悴頹廢!


    就當永璋開心自美的時候,一對身穿喜服的男女出現在永璋的眼中,永璋不自覺的向前走了兩步,看著虞世南開心的牽拉新娘子,走在紅毯上朝他們走來,不知為何!當永璋看到頭蓋喜帕身穿喜服的新娘時,內心,既突生一種莫名其妙的揪心之感,新娘越走近一步,揪心之痛就加重一分,永璋不禁手捂心頭,自我分析著莫名的痛感:這也不是蛇毒發作的痛感啊!心口怎麽會突然這麽難受。永璋深歎口氣,眼神再次落到那位頭蓋喜帕的新娘身上,永璋輕歎口氣,手自然垂落道身體兩側,歎息道:也是,成親的是紫薇,難受也屬正常。永璋輕歎口氣,愧疚的看著走過來的這對新人,就當這對新人從永璋身邊經過時,永璋的胸口突然有種壓著千金大石的感覺,壓的他喘不過氣,揪心之感也變的更加猛烈,這種不舒服感覺,嚴重的打亂了永璋的唿吸,時深時淺,時長時短的唿吸,讓永璋變得十分的不舒服,永璋把這一切不正常的感覺,全部歸於對紫薇的愧疚和自責,看著新娘的背影,默默的說道:紫薇對不起!是我這個哥哥沒保護好你!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一拜天地”一聲尖銳的的嗓音,打破了永璋自責的思緒,永璋的思緒迴歸眼前的婚禮,看著虞世南滿臉幸福的和她的新娘子,向天鞠躬,“二拜高堂”這對新人向坐居高位的皇上和老佛爺,深深的鞠了一個躬,“夫妻對拜”這對新人麵對麵,虞世南毫不思索的朝對方鞠下躬,而頭蓋喜帕的新娘卻遲疑了,新娘緩慢的轉過頭,從喜帕中隱約的看向永璋,滿足內心中最後的不舍,小燕子淡淡一笑,不舍的將頭轉迴,流淚鞠下這最後一躬。


    “禮成!”這尖銳的嗓音,刺穿了小燕子的心,一股涼意,瞬間由內而外的散發出來。


    “恭喜王子迎娶佳人!”殿內的迴疆貴族和迴疆勇士們,麵向虞世南和小燕子,開心主祝福著,虞世南開心笑了笑,隨後便拉著小燕子走到殿外,在明月的見證下,衛計端來了代表著迴疆後身份象征的玉戒。虞世南托起小燕子的手,拿起玉戒,戴在了小燕子右手的食指上。隨後拉起與小燕子十指交叉,舉起手來。


    殿內的迴疆貴族、勇士們以及殿外的迴疆侍衛們,紛紛麵向虞世南和小燕子,立刻低頭跪下,不斷的大聲唿喊道“恭祝王子、王後百年好合,早誕龍子!”鸞鳳殿的上空仿佛也在祝福這對新人,開始不斷的重複著這段祝福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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