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不讓三個蘭讀書,王若弗想都沒想,自己家憑什麽?要滾也該是那個外人滾。


    “趕走他幹嘛?娘你讓人在中間加個屏風不就是了,要那種看不到人影的。”


    別加個透明的,隔著屏風還能看到人,這加了跟沒加有什麽區別。


    “也是個辦法。”


    王若弗覺得有道理,緊接著懷疑的看著石韞,“你怎麽突然說起這個事,莫不是發生什麽了?”


    “也沒什麽,就是小公爺看上明蘭了。”


    “他眼瞎啊他。”


    王若弗憤憤不平,在她眼裏自然是她的女兒最好。


    “真是的,什麽眼神啊?”


    “好了,好了,這麽生氣幹嘛?他要看上我,你難不成就高興了。”


    王若弗糾結了一下,“小公爺這個人還不錯,就是平寧郡主。”


    她搖搖頭,“還是算了,看著就像個惡婆婆,以後娘給你找個更好的如意郎君,最好是婆婆好相處的。”


    “那不如直接找個父母雙亡的,沒有婆婆豈不是更好。”


    王若弗驚的張大嘴巴,組織了好一會兒語言。


    “也不能這麽說,是吧?你不能隻看到好的方麵。你從小養尊處優,那家境不好,沒有長輩扶持,你嫁過去也受不了。”


    石韞又不是想跟她爭辯什麽,隻是隨口一提,隨後便岔開了這個話題。


    等石韞走後,王若弗悶悶不樂的,擔心小女兒的婚事。


    時間在她的擔憂中過去,初二。


    餘老太太也帶著孫女嫣然來盛家看望盛老太太,兩人是閨中密友。


    齊衡因為在盛家讀書的緣故,也來到盛家拜年。


    石韞陪在王若弗身邊,聽兩位老太太講她們年輕時候的事情,聽的津津有味。


    有她捧場,兩位老太太興致高漲,被哄著多講了些話,講的口幹舌燥,茶上了一壺又一壺。


    有吃有喝有故事聽,石韞那叫一個悠閑。


    “你這孫女,當真伶俐。”餘老太太誇道。


    “把我們倆當說書的了,你還誇她伶俐。”盛老太太嘴裏挑刺,實際上樂嗬嗬的笑著,可以看出她心情很好。


    “那些年輕人哪樂意聽咱們講古,難為她不覺得無趣,願意聽我們兩個老婆子講些陳年往事。”


    “怎麽會無趣呢?我覺得祖母和老太太說的事都挺有意思的,那家百年老店真的好吃嗎?下次我也去嚐嚐。”


    兩個老太太哈哈大笑。


    “竟是個饞鬼。”


    “那家梁記羊肉湯,別看鋪麵不大,卻是真正的老字號,手藝代代相傳,分量也足。我跟你祖母年輕的時候好這一口,時常讓女使悄悄的買一份迴來,兩個人分著喝。”


    餘老太太臉上滿是懷念,“尚未出閣時,我們還女扮男裝親自去店裏嚐鮮。一晃這麽多年,如今再喝這羊肉湯,總覺得沒有那次的好喝。”


    氣氛一時間有些消沉,盛老太太臉上也是懷念的神色。


    墨蘭在外間給齊衡還有親爹奉茶,然後又進來見禮。


    “祖母,老太太,安。”


    看到她,王若弗下意識露出厭惡的神色,眉頭一皺。


    把對墨蘭的不喜擺在明麵上。


    墨蘭進來一打岔,氣氛倒是好了一點,兩個老太太略過剛剛的事,聊起了其他的話題。


    石韞看到墨蘭的眼神時不時的往外瞄,又聽到外麵齊衡的聲音,心裏頓時明了。


    墨蘭對齊衡的態度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那聲元若哥哥就是她帶起來的。


    分出一份心力注意墨蘭的動向,看到她暗戳戳的想要撿走齊衡落下的帕子,石韞壞心眼的叫了她一聲。


    “四姐姐。”


    墨蘭嚇了一跳,把手收了迴來,手緊張的握緊。


    “五妹妹,有什麽事嗎?”


    她笑容僵硬,要不是大娘子等人在,她的臉早就拉了下來。


    兩人一向不對付,或者說是,墨蘭單方麵的看石韞不順眼,處處想壓她一頭,偏偏又比不過。日久天長的,積怨頗深。


    當然,都是墨蘭單方麵的,石韞從來都沒有正眼看過她。


    這種不屑的態度,自然令墨蘭更加氣憤。


    “沒什麽,叫叫你。”


    墨蘭:……


    額頭的青筋都快氣出來了。


    深唿吸幾下,她忍了。


    “五妹妹一直看著我做什麽?”


    “看四姐姐好看呀。”


    墨蘭急著拿齊衡落下的帕子,偏偏石韞一直盯著她看,她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嘴角逐漸拉平,甚至有往下彎的趨勢。


    過了一會兒,兩人還在對視,齊衡就找了過來,看到椅子上的帕子,撿了起來,讓小廝不為拿著。


    墨蘭察覺到身後的動靜,恨的牙癢癢。看向石韞的眼神,充滿不善。


    “四姐姐,可是有哪裏不舒服,瞧著眼睛有點紅紅的。”


    還能怎麽了,氣的唄。


    “沒什麽,天氣冷,鼻子有點酸。多謝五妹妹關心。”


    逗弄了一下墨蘭,石韞心情大好。


    另一邊,明蘭跟餘嫣然兩人在說笑玩鬧,下人端了一盤玫瑰酥餅過去。


    “你家的玫瑰酥餅總是好吃的。”


    兩人一人一塊,餘嫣然還給身後的女使一人分了一塊,幾人吃的很開心。


    “嗯~好吃。”


    撿完帕子的齊衡出去的時候,看到明蘭笑靨如花,不自覺停下了腳步,剛想多看兩眼,不為就擋住了他的視線。


    齊衡瞪了不為一眼,走了出去。


    明蘭感受到他的視線,根本不敢抬頭,小口的吃著餅,跟餘嫣然說笑間,心裏卻頗為苦惱。


    上次五姐姐的話,小公爺好像沒聽進去。


    這該如何是好?


    明蘭真的怕齊衡不死心,又私底下圍堵她。


    還有他的眼神太過直白,生怕別人看不出來似的。


    這個女性名節大過天的社會,齊衡的行為明顯給她帶來了困擾,偏偏齊衡還不打算改。


    心裏隱隱有點煩躁,明蘭又啃了一口玫瑰餅,甜味在嘴裏擴散,她的心情好了不少。


    看了眼手裏的餅,她抬頭張望,看到裏間也在吃餅的石韞,暗下決心。


    初二一過,時間過得飛快,又該去學堂了。


    一來到學堂,眾人就發現了變化,男女之間隔著一層木製屏風,擋的嚴嚴實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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