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沒被捅破之前,一切都隱藏在濃霧之中。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


    要不是直覺促使李燦查下去,他也不敢相信短短一年時間裏,有二十幾位有錢有勢的人死於突發性疾病,而他們的老婆成了寡婦,順理成章的繼承大部分遺產。


    偏偏這群寡婦還互相認識,成立了一個民間組織,婦女互助協會。


    這簡直就是揪著他的領子大吼,有本事來查啊。


    要還看不出問題,他這十年警察白當了。


    “我從不相信巧合。”李燦擲地有聲的說道。


    辦公室裏氣氛有點凝重,誰也沒說話,李燦眼神銳利,宛如天上的老鷹瞄準了獵物隨時準備俯衝下去。


    被當成獵物,石韞也不惱,輕笑一聲,“李警官,所以你這次過來是有什麽事情嗎?”她指了指手上的手表,“我時間有限,抱歉了。”


    有證據還會在這叭叭,嚇唬誰呢,石韞覺得自己好像被小看了。


    她的聲音很溫柔,開口就是趕人送客,就差把有屁快放四個字直接說出口。


    李燦眉頭皺成川字,他深深的看了一眼石韞,準備專注於張秀娜的案件,從這個案件中尋找突破口。


    “崔小姐,方便說一下張秀娜第一次來找你看病時的場景嗎?”


    “當時我記得張小姐身上傷痕累累,精神狀態堪憂,是我幫她上的藥,所以印象比較深刻。她左耳朵聽力障礙,雙眼視物模糊,聽說都是被她老公打的。”


    “我能看看張秀娜的病曆嗎?”


    “可以,正好她前兩天剛來複診,還在這。”


    正常的詢問,石韞很配合,從桌上的一排的文件夾裏取出張秀娜的病曆。


    李燦翻看張秀娜的病曆,看似不經意的問了句,“張秀娜加入了一個民間組織,叫婦女互助協會。對於這個組織,崔小姐有什麽看法?”


    “我覺得挺好的。”


    “崔小姐也加入了嗎?”


    “當然,主要是我這人比較心軟,喜歡助人為樂。”石韞大言不慚的說道。


    麵對她的自誇,李燦有點無語,同時若有所思,不知想到了什麽。


    坐在他對麵,石韞敏銳察覺到他一瞬間的神色變化,心裏納悶:不會吧,不會吧,他不會信了吧?


    心軟,樂於助人,好吧,她當人的時候就是這樣子的好人。


    下一秒她在心裏補充了一句:不過我大部分時間都不當人。


    三天後,石韞看著坐在對麵的兩人。


    一個是張秀娜,另一個則是個生麵孔。


    張秀娜第一次當引薦人,心裏有點忐忑。


    “崔醫生,這位是我最近認識的朋友,李敏貞。她……心情不太好,有點抑鬱。”她介紹完,轉頭對李敏貞說道:“敏貞,這位是崔醫生,是名很厲害的心理醫生。”


    張秀娜很同情李敏貞,還有點感同身受,在不久前她也是這樣的,甚至情況比李敏貞更嚴重,生活在暗無天日中,要不是為了女兒,她真的堅持不下去。


    在張秀娜不停的安慰鼓勵下,李敏貞怯生生的摘下帽子、眼鏡、口罩。去掉臉上的遮擋物,露出她被毆打後的臉,還有頭上包了一圈的白色紗布。


    張秀娜淋過雨,此時格外感性,哽咽的罵了幾聲畜生,然後按照規矩站起身離開辦公室,在外麵等候。


    “崔醫生,我先出去了。敏貞啊,你一定不要放棄希望。”


    她出去後,就剩下兩人一對一問診。


    工作流程,石韞也熟,先對視開個buff,聽對麵的病人邊哭邊講述悲慘的經曆,然後看情況決定要不要賣藥給她。


    正聽著李敏貞講述,結果石韞就聽到有人在裏麵摻合,“你是說有人故意告訴你張秀娜的事。”


    “是的,我是出門散心的時候聽到有人閑聊,才知道秀娜姐家裏發生的事情。”當時她便心動了,隻要丈夫一死她的生活就會變好的想法一直在她腦海裏揮之不去,後來迴到家裏冷靜下來仔細一想,李敏貞也發現了不對勁。


    “我雖然發現了不對勁,但是我無法抵抗這個誘惑,便處心積慮的跟秀娜姐相識,然後在秀娜姐那裏知道了婦女互助協會的事。對不起,我利用了秀娜姐。”


    “你不應該跟我道歉,不是嗎?”


    “我會跟秀娜姐講清楚,跟她鄭重道歉。”


    接著,李敏貞眼神堅定的說道:“崔醫生,我想加入協會。”


    婦女互助協會成立時間短,目前的成員也就不到四十人,沒什麽名氣,根本沒有多少人知道。


    李燦能夠查到是一迴事,一般人也不會去關注一個民間組織。


    加入協會的方式便是得到一名協會成員的引薦。


    “你有張秀娜的引薦自然可以加入,不過我隻是個心理醫生,不負責這方麵的事務。你可以跟張秀娜去樓下辦理入會手續。”


    “這樣就可以了?”


    李敏貞有點錯愕,她沒想到事情這麽簡單,還以為要經過各種考核才能加入。


    “是啊,想要加入協會隻要有人引薦即可。”


    直覺有點不對勁,李敏貞欲言又止,磨蹭了一會兒,才開口隱晦的問道:“我聽秀娜姐講過,協會裏的成員大部分是寡婦,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石韞笑著點頭,“目前是這樣的。”


    或者說,除了石韞這個例外,其他人都是寡婦。


    “我不是寡婦也能加入嗎?”李敏貞在寡婦二字上加了重音,語氣有點急切。


    她就差直接問怎麽成為寡婦了。


    石韞也沒接著逗她,笑臉一收,平靜的看著她,“你應該知道有人在盯著你吧?”


    “我知道,我不會拖累你們的,有什麽後果我一個人承擔。”李敏貞連連保證。


    藥丸已經賣完了,石韞拿出一瓶藥劑,放在桌上,“喝下它,你有一個月的時間,這期間你的血就是最好的毒藥。如果你不想死,最好在期限到來前找我拿解藥。”


    “對了,你的帽子可以給我看看嗎?”把帽子拿到手,拿起帽子上多出來的小東西,又放了迴去,“現在科技真是越來越發達了,這麽小小一個就能監聽人的一言一行。今天這身衣服迴去扔了吧,以後小心點,不要沾上髒東西。”


    李敏貞心中一凜,忍住把帽子扔進垃圾桶的衝動戴上它,然後毫不猶豫的服下藥劑。


    她離開後,石韞收起桌上的空瓶子。


    “李燦幹的?巧了,我也不相信巧合。”


    她第一時間懷疑的就是李燦想要釣魚執法。


    “我隻是賣了點藥,何必盯著我呢。我看就是太閑了。”


    找人給他安排點事情做。


    這種意誌力堅定的人還不好催眠操控,淺層催眠能起多大的作用,石韞也拿不準,可能隨時會被他掙脫。


    像金順仁那樣的,一個就夠夠的了,再來一個,石韞怕沒掌控好力道,身體又裂開一次,縫縫補補的,這具軀體估計壽命不長。


    用不了玄學手段,那就用科學手段。


    石韞關掉信號屏蔽器,給鄭安娜打了個電話。


    另一邊,樓下的停車場裏,一輛不起眼的麵包車,李燦帶著幾個手下在監控李敏貞的動向。


    他脖子上掛著耳機,臉色有點難看。


    因為沒有證據,加上協會裏幾個有能量的富婆出麵施壓,張秀娜的案件已經結案了。


    李燦篤定這個協會還有診所一定有問題,調查了一番他無從下手,才出此下策。釣魚執法,暗地裏偷偷監聽的手段都用了出來,可什麽有用的消息都沒聽到,人進了辦公室就跟失聯了一樣。


    要不是他有後台有關係,一般人哪敢這麽搞。


    旁邊的手下擺弄著監聽設備,突然大喊,“老大,有聲音了。”


    李燦立馬戴上耳機,隻聽到了李敏貞跟張秀娜的聲音,摘下耳機,頹廢的扒拉幾下頭發。


    他的手下分析了一番,“老大,我們的設備沒有問題,應該是目標辦公室裏有信號屏蔽器之類的東西。”


    “這種小型的信號屏蔽器,可以屏蔽一個房間或者一層樓的信號,國內沒有售賣,應該是從國外進口的。”


    “我知道了。接下來找人盯著李敏貞一家人,還有迴去之後對這件事守口如瓶。”


    車上的人麵麵相覷,這種私底下的行動,是違反規定的,誰敢多嘴多舌。


    開除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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