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雅氏一族的老宅,一大群的族人紮堆到來,齊聚一堂。


    各個麵色難看,跟死了親爹媽一樣。


    烏雅劄蘭泰是烏雅一族的族長,他坐在上首的位置,麵容平靜,跟其他人仿佛不在一個世界。兩側坐著烏雅一族的族老,都是各房的代表。其他人都站著,大堂裏烏泱泱的擠滿人。


    這麽多人,大堂卻落針可聞,沒人出聲都將目光看向族長和幾位族老,等著他們拿主意。


    趙捕頭說的沒錯,他們確實丟錢了,如果隻是一些錢他們可以忍一手,天子腳下,這麽興師動眾容易引起皇上的注意。


    可是……


    “那些該死的賊子還沒找到嗎?他們搬空了全族上下的財物,這麽多東西,衙門那些廢物連一點線索都查不到嗎?”


    一位發須皆白,臉色鐵青的族老氣憤的怒吼。天知道,一覺醒來發現家被搬空的感覺,族老人抽過去差點沒了,要不是請了禦醫救治,現在烏雅一族就該吃席了。


    得知其他幾房的財物也被搬空,這位族老一時間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怒。心裏一邊慶幸不隻他一家遭殃,一邊生氣是誰這麽不把烏雅一族放在眼裏。


    自從宮裏的那位當上太後,他們一族就沒受過氣,就算是朝堂上的大臣也要看在太後的麵子上給烏雅一族幾分薄麵。


    另一位留著山羊胡的族老,下意識摸了摸胡子建議道:“要不請大理寺介入,我聽說索綽羅氏也有族人府上失竊,也是一夜之間被搬空,手法一樣,應該是同一夥人。”


    “這事沒這麽簡單。”


    烏雅劄蘭泰懷疑有人在針對內務府的包衣,並且他心裏已經有了人選。


    “族長,你莫非是收到了什麽消息?”


    劄蘭泰手指往上一指,“天威難測,這些財物我估計是拿不迴來了。不僅拿不迴來,我們接下來還要收斂一點,不要把手伸的太長。”


    有反應比較快的人馬上明白他話裏的意思,山羊胡族老雙手不由自主的顫抖,對著皇宮的方向作揖,“難不成是那位要朝我們動手?”


    山羊胡族老清楚紮根在內務府的烏雅一族貪了很多東西,他甚至不敢算,隻知道貪汙的這些錢足夠他們九族消消樂了。


    劄蘭泰認真分析道:“我藏在密室的財物也全沒了,現場沒有留下任何痕跡。放眼整個京城,除了坐在椅子上的那位還有誰能這般手眼通天?”


    “如今隻拿走財物,應當是看在太後麵上饒過我們一命,當然也可能是為了穩住如今的朝政時局,不宜作出什麽大動作。”


    “那位真的能放過我們?”


    有族老不確定的問道。


    劄蘭泰也不知道腦補了什麽,自信一笑,“如果是之前我也不確定,但是索綽羅氏也失竊了,我才確定那位不會動我們,隻要我們接下來老實一點,有太後在,保住性命應當沒有問題。”


    “我這次召開族會也是為了告誡大家,先安分守己一段時間,別牽連全族上下。”


    幾個族老麵色難看,怕被秋後算賬。


    也有跟劄蘭泰腦迴路接軌的,他們瞬間恍然大悟,看到心有疑惑的,笑著提點幾句。


    “內務府的事對於上麵那位而言乃是家事,正所謂家醜不可外揚。如果其他幾家也接連失竊,說明上麵那位不想把事情鬧大。”


    “原來如此,族兄高見。”


    “誒,一般一般,都是族長的話點醒了我。”


    先前那位發須皆白,全族年紀最大的族老,如今心裏也是一陣後怕。


    他默默坐在椅子上,後背被冷汗浸濕。


    突然想起了什麽,他開口道:“此事不宜鬧大,那我們是不是該去衙門撤銷報案。”


    他是真怕,之前沒查到線索時有多生氣,現在就有多慶幸。這還好沒查到,要不然真找到線索,把為皇上辦事的人抓了,那樂子就大了。


    “放心,此舉乃是我有意為之。”劄蘭泰信心滿滿,“我早就派人暗地裏盯著,要是真找到線索,他們也會出手抹除。”


    “現階段還不能撤案,再等一段時間,悄悄的示意衙門的人不用查了,就當成懸案處理。我們就算猜到了是上麵那位幹的,也要裝作不知情。”


    “那其他家要是不清楚內情,跟那位死磕,會不會牽連到我們?”


    “放心,我會出手。明日我就找索綽羅氏的族長聊一聊,他們會明白輕重的。”


    “妥當,族長此舉甚妥。”


    “族長英明神武。”


    “在族長的帶領下,烏雅一族定能蒸蒸日上。”


    “……”


    有族人拍起族長馬屁,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現在都是懂王。


    石?劫富濟貧?韞又劫了一戶人家,就是全程感覺怪怪的。是她的錯覺嗎?總感覺這戶人家像是故意讓她把東西偷走。


    不確定,要不再劫一家試試。


    她使用天賦,左右前後看了一圈,選了一戶金光上冒著濃鬱黑氣的人家。


    輕鬆的搬空這戶人家,石韞搖著頭離開。


    不對勁,很不對勁,這也太奇怪了,怎麽會這麽輕鬆?一點抵抗措施都沒有。


    她想不明白,算了,不想了,不影響她劫富濟貧就行。


    她不知道的是,第二天,發現家裏的錢財被搬空後,那戶主人家如釋重負,喜上眉梢,有種逃過一命的感覺。


    男主人痛並快樂著,第一時間出門跟其他族人隱晦的炫耀。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起,在“知情人”眼中,家裏的財物被搬空已經變成一件好事。換句話說,用錢買命,對方連錢都不要,那可不就是要命嗎?


    於是,家裏還沒被搬空的人家惶惶不可終日,提心吊膽的,就怕下一秒一道聖旨降臨,全家腦袋搬家。


    如果可以,他們甚至想親自上陣當個帶路黨。


    不過石韞的效率一向快,沒多久就讓他們安心了。


    搬,石韞使勁搬,反正空間夠大。


    劫富倒是簡單,濟貧就要考慮的比較多了。


    有些人手裏拿太多錢,對他們而言是件壞事。


    好在東西放在空間裏,石韞能夠隨意拿捏,發完零碎的錢,就從一整個的銀錠上掰一角。


    還有金銀首飾器具等等,她也用之前的方法處理,變成一顆顆醜醜的金銀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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