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剛剛不要命的追向習青,幹什麽去了你?白小七轉移話題。


    沒什麽。於淨說。


    沒什麽你跑什麽跑?你急什麽急?白小七問。


    小七,習青那是為了刺激你好好學習,才那樣對你說難聽的話。於淨解釋說。


    哎喲,什麽時候你竟成了習青的代言人了?白小七笑著問。


    小七,你為什麽總是和習青吵架,總是和他記仇?於淨轉身看著她問。


    沒有。她應道。其實,她仔細想想,習青的確從很久以前就很愛督促她學習,再學習。


    記仇,吵架,那是不是說明,你們彼此都很重視對方對你們的看法?於淨試探著問。


    哎呀,我也覺得丁可會考到第四名啊,他爆發力那麽強。白小七明目張膽的將話題轉移了。


    小七,所以說,你要記住你說的話,如果他能考個第四,你就要考個第一。於淨提醒道。


    哎,你說習青怎麽了?白小七再次轉移話題。


    我們班級的班花喜歡習青,還給他遞情書。於淨突然失落地說道。


    不是吧,習青那麽冷冰冰的男生,會有人給他寫情書?白小七驚訝地問。


    不知道問什麽,那一刻,白小七的心,突然沒有征兆的難過了一下。


    好像是,一個一直無關緊要卻留在自己身邊的事物,突然離開一般。還是叫人,耿耿於懷很久。


    誰說習青冷冰冰了?於淨皺著眉頭問。


    哎,那個該死的丁可,真的跑了第一啊?白小七再次扯開話題。


    對,第一。於淨歎息道。


    誰說習青不是冷冰冰的了?白小七看著低落的於淨,不再忍心扯開話題。


    於淨,就是這樣一個人,不該問的絕對不會問。


    我說的,習青不是一個冷冰冰的人。於淨十分肯定地迴答。


    為什麽?她問。


    隻有不了解他的人,才會說他冷冰冰,他隻是不知道該怎麽表達而已。於淨說。


    那一刻,白小七突然有點驚訝,於淨對習青那樣的熟知。其實,習青如她所說,的確隻是個不會表達的人而已。


    那個,班花給習青寫情書?白小七再次問。


    對。我先前追上去時……於淨強撐著說,剛剛好聽見,她給他表白。


    那你,是怎麽想的?她問。


    我,能有什麽想法。我就隻有成績好而已。於淨低頭說完,轉身走了。


    那是白小七見過,最為難過的一個轉身。孤獨,而又決絕。


    原來,每個人無論多麽優秀,卻都會在原地,為自己畫了一個牢,獨自在裏麵,默默哀傷……


    迴到教室,於淨趴在桌子上將頭埋進臂彎裏,像一隻受了傷的鴕鳥一般。


    白小七默默地盯著她,手裏隨意地翻看著書本。


    身旁的韋語成,手放在書本上,眼睛直直地盯著前排的於淨看。


    喂,習青,我愛你。身後傳來一個女生的聲音。我給你寫的情書,你為什麽不迴信?


    白小七幾乎和於淨同時轉過身去,看著他們。


    原來是他們的班花。站在習青的身旁,大聲喊道。


    你有病啊?習青抬起頭,驚訝地問那個女生。


    我愛你,習青,我愛你。那個女生執著的喊道。身旁很快圍滿了看熱鬧的同學。還有男生吹起來口哨。


    那一刻,白小七突然覺得,自己第一次的表白,不夠轟轟烈烈。


    你神經病吧你?習青說完這一句話,低下頭看書。


    那個女生,鄙夷地看著他問,習青,莫非你真喜歡白小七?我都觀察你好久了,莫非是真的?


    你有病吧你。這一次,習青抬頭,狠狠地瞪著她罵道。


    你喜歡誰不好,偏偏喜歡白小七,她哪裏好?整個一太平公主,不,整個一太平恐龍女。那個女生惡狠狠地看著白小七,衝著習青喊道。


    白小七愣住了,她半張著嘴巴,看著眼前上演的這一幕。誰說的,每個人都會在原地,為自己畫了一個牢,獨自在裏麵,默默哀傷?這個女生就不是,你看她那個張揚霸氣的模樣,活脫脫一個猛女。


    你喜歡習青,為什麽罵我?白小七聲音尖利地問。


    你就是恐龍女,習青憑什麽喜歡你?那女生自信滿滿地喊道。


    隻見習青起身,猛地推了一把那女生,衝她吼道,你最好管住自己的嘴巴。


    你,那女生指著習青喊,你眼睛瞎了啊,我哪一點比不上她?


    你哪一點都比不上她。習青滿麵怒氣,衝她喊完,坐下來看著書。


    哼。那個女生轉身跑出去。


    白小七驚訝地看了看習青的臉,那還是她曾經認識的冷靜而又淡淡地努力學習的習青嗎?他怎麽動手推了一把那女生?竟然還說,你哪一點都比不上她。


    她一邊迴過身去,一邊呆呆地看著窗外想,或許在習青心裏,我沒有他平時說的那麽不堪。


    總之,習青說的那句話,叫她驚訝。還有,那個女生胡說的習青喜歡她。這些,都叫白小七微微張著嘴,半天迴不過神。


    那天之後,於淨再也不肯迴頭看一眼身後的人,和丁可一樣著了魔,瘋狂的學習,是瘋狂的。


    而習青,課間再也沒有出過教室,瘋了一樣學習著。隻有在白小七走向座位的時候,他會抬起頭,準準地看她一眼。和以往相比,他眼裏平添了一份深不見底的哀傷。


    白小七沒有再迴過頭看習青一眼,那個神情,叫她不安。


    隨著天氣一天天的變涼,很快迎來了深秋,也迎來了三模。


    那天早上,白小七握著手裏的筆,專注的答題。


    教室裏十分安靜,靜的隻有沙沙的寫字聲音。


    偶爾還能聽見校園裏樹葉子落下地發出來的響聲。


    一個多小時之後,有同學交卷子走出考場。白小七一直檢查卷子,直到考試時間結束了,場場如此。


    最後一場考試結束了,白小七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出考場,一個人坐在台階上,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雙腳。


    考場外麵,竟然沒有一個人,大家好像很早都離開了,白小七這才想起,她每場最後一個出來都是如此。


    小七,你還好嗎。古文,不知什麽時候出現的,他輕柔的聲音,悠悠揚揚的響起來。


    白小七抬起頭,淺淺的一笑。突然鼓足勇氣問,古文,你會不會,永遠這樣,在我累得時候,出現在我身邊,陪著我?


    古文伸手,深深地揉一揉白小七額頭上的劉海。


    小七,你不要這樣。我會一直在你身邊。我會一直站在離你七米的距離保護你,隻要你願意…。


    我不要你站在離我七米的距離。她倔強地說。


    我隨時都可以跨越那七米的距離,來你身邊保護你,隻要你願意。古文動情地說。


    可是,我考不了第一名。她喃喃低語。


    你隻要盡力就好。古文看著她說。


    多叫人無助的四個字,盡力就好。不管結果如何的,隻要是盡力。可是,又有誰願意麵對,盡力了也還是得不到想象中的結果。


    那天,古文變魔術一般,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大大的蘋果,說,小七,吃了它,補充一下維生素。


    白小七接過手裏的蘋果,大口大口的咬著吃起來。一旁的古文,一直側頭看著她,最後說,小七,你就像個受了傷的小孩子,眼裏都是不高興。


    白小七突然停下來,轉頭看著古文,嘴裏滿滿地含著一口蘋果。古文的眼裏,滿含著暖暖的笑意……


    白小七突然低下頭,她害怕那個眼神,叫她陷進去,一直陷進去,就像個沼澤地一般,叫她莫名的緊張。她害怕陷進去了就再也出不來,她甚至已經有了這種出不來的預感。


    小七,我喜歡你,我喜歡你。古文突然重複道,神情真切而又莊重。


    她抬起頭,驚愕的看著他,一直看著。長久地看著。


    直到,她被古文的眼神再一次擊敗,他的眼睛裏有灼熱的光芒。炙烤著她。


    她低頭,淩亂不堪的心,怎麽都不知該如何詮釋,古文說的那一句,我喜歡你。


    不曾想,古文微微低頭靠近她,不經意間,吻了她的額頭。她猛地抬頭再次盯著他的眼睛看。


    心,觸電一般。劇烈的跳動。


    叫她有點輕微的疼痛感,也有一絲絲,無以名狀的高興。


    她,眼裏是迷茫,不知所措。驚慌。


    甚至有了輕微的患得患失…


    古文,並沒有說一句話。


    而是,將他的麵龐慢慢逼近她,直到他的唇,碰觸到她的唇。


    白小七一瞬間,大腦一片空白,甚至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她驚慌地,瞪大雙眼,盯著他。


    她看見他,微微閉著雙眼,唇仍然停落在她的唇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麵龐是專注陶醉的神情。


    白小七覺得,嘴唇上,他的唇,是軟綿綿的。叫她恍惚間,有點亂了方寸。


    恍惚之間,又有點清醒過來。她感覺,古文的手繞過自己的腰,緊緊地摟住她。


    這才徹底醒悟過來,一把推到他身上。她急促的說,放開我,放開。可是他的手臂,緊緊地攬著她。


    古文,睜開雙眼,專注的神情,轉而多了一份笑意盈盈,他問,小七,你害怕我?


    嗯,嗯,她使勁點頭,接著又搖頭。


    耳邊是他快樂的笑聲…


    我能在吻你一下嗎。他注視著她問。


    她一臉的不知所措,而他的唇又貼近她。


    她驚慌失措,伸手捂住他的唇,嘴裏喊著,不要。頭微微往後一躲。


    他的嘴唇,在她的手裏,一動一動,親著她的手心。叫她感到癢癢的。白小七突然咯咯咯的笑了。


    她拿開手,他就將她緊緊地擁入懷裏,一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頭發,說,小七,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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