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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小七最終決定,一切都怪丁可。


    是他,將自己逼到了絕路。要不是他,她這輩子都不會主動給誰寫情書。


    為此,好長一段時間,她都不肯原諒丁可。不和他說話。雖然她心裏清楚,其實是自己情願的。


    一切都隻是,給自己找個借口,放過自己而已。


    她要找個時間,告訴古文,那份情書是丁可寫的。和她沒有任何關係。這個應該叫丁可去說,比較有說服力。


    於是,她抬起頭,小聲逼迫丁可,你去要迴那份情書,告訴古文,那是你寫的,不關我的事情。


    不去,丟人死了。你的意思是,我喜歡古文?他一臉堅決的說,哎,你為什麽這樣。你怎麽能這樣。怎麽能。


    韋語成和於淨同時轉身盯著她,樂嗬嗬的笑起來。


    你們嚴肅點。她認真的說,我總結了一點。今天我能走上這條彎路,都是交友不慎。要不,你們三個選個代表去。


    韋語成和於淨,快速轉身低頭裝學習。


    丁可,去。白小七歇斯底裏的喊。


    你自願的事,怪不得我,丁可說,為什麽叫我去?他倆也參與了。


    哪有那麽多為什麽?她提高嗓門喊,你去不去?都怪你,都怪你。


    好,好好。去。丁可笑著說完,不情不願地起身走出教室。


    他走出教室,站在窗戶外麵,身子倚著欄杆。


    小七,這事怪不得丁可。於淨輕輕地說。


    對,又不是丁可拿刀逼你。韋語成補充道,他就是不願和你計較,才去了。


    白小七伸手捂住耳朵,說,那就怪你們倆。哼。丁可你到他們班去要。


    你懂什麽,這叫守株待兔。丁可迴頭說,不要打擾我。


    剛剛說完,古文從側麵走來。


    哎,古文。把信還給我。丁可說,白小七叫我告訴你,那封信是我寫給你的,和她無關。


    丁可的聲音很低,但還是叫他們三個聽見了,他倆哈哈的笑了。


    白小七細細的嘀咕道,哼,敢出賣我,丁可,等會掐死你算了。


    古文笑笑,微微斜著頭看向窗戶邊的她,突然叫道,白小七,你出來我有話給你說。


    白小七慌忙的迴過頭,看看周圍,還好沒有其它同學。她舒口氣,直直地坐著,並不出去。


    古文繼續說,白小七,那我進去找你。


    不要進來,她突然轉頭看著古文,語氣堅硬的說,我和你沒話可說。


    她語音剛落,就看見,古文走上台階,向教室走進來。


    他直直地走到她身邊,一手抓緊她的胳膊,轉身就要走向教室外麵。


    鬆手,古文,你放開我。她急促的抽著胳膊,可是他的力氣太大,任憑怎麽掙紮,都被他拉著向前走著。


    白小七一把抱住教室門的那堵牆,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迴頭對著他們倆大喊著,救命,救命啊。


    還好是體育課,同學們都走了,教室就剩我們四個,丁可一邊側身繞過他和她,走進教室,一邊說,否則,白小七又要出名了。


    白小七鬆開那一堵救命牆。死死地掐了一把丁可的胳膊,狠狠地說,叫你出賣我,叛徒。掐死你算了。


    為什麽掐死我。丁可擺出一副不要臉的樣子,明知故問。


    因為你活著,都是浪費空氣。浪費空氣。她喊著。


    古文詫異地盯著她的泛紅的麵龐,咯咯的笑著說,小七,沒曾想,你這麽會罵人。


    她吐吐舌頭,又死死地抱著那堵牆,衝他們三個喊,救命啊,你們三個廢物,救我。


    他們三個,定定的坐在位置上,笑嘻嘻地看著他和她。這一刻,白小七突然發現,這三個廢物,徹底傷了她的心。


    小七,不要掙紮了,你跟我出來,我有話說。古文表情嚴肅的說。


    你和小七在教室裏麵說,我們三個在教室外麵等小七。於淨說。


    古文鬆開她的手,走向教室的最後一排,她跟在後麵。


    小七,我知道你怎麽想,古文嚴肅的問,你想叫我怎麽答複你?


    古文,那不是我給你寫的情書,不是。說要你的答複了?誰要?她抬頭,麵無表情的一邊說一邊往後退著。這是第一次,古文的神情那麽陌生。叫她想要逃離…


    古文看著一步一步逃避般後退的她,深深地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小七,對不起。古文再一次拉住她的胳膊,沉重的說著,對不起,對不起。我隻是不知道怎麽對你說。我害怕傷害你…。對不起小七。對不起。


    不要叫我小七,她語氣突然十分生硬地喊著,古文,你多優秀。你多優秀。我一輩子都無法企及。你多優秀。應該是不屑於迴信才對。


    害怕傷害你,卻一直傷害了你。對不起,對不起。古文喃喃的說著。


    沒有,你怎麽可能傷害我。她強忍著淚,決絕地說,古文,你把信還我,給我留點自尊可以嗎。我不想想起,給你寫過一封永遠沒有迴音的信。


    古文想將她擁入懷裏。


    不要,她發覺他的意圖,喊,不要。既然沒有結果,就不要動搖我的決心,我不需要你的可憐同情。


    古文停住腳步,眼裏慢慢地,溢滿淚水。


    他看著她,默默地想,好多時候,一個男人對女人的愛情,就是從可憐同情開始的。


    什麽都不懂的年齡,卻還想著要擁有,想要的一切。


    古文,我和你本就不認識,你不要再拉我的胳膊,不要再叫我小七,不要再靠近我…否則,我會誤會。別人也會誤會。我再也不要見到你。她一言一語的說著,碎碎的拚湊著,零零散散的詞句。


    那一天,白小七流了好多的淚水。她以為這一切,終將是一個無人知曉的秘密。就像她一樣,終將是無人知曉。


    白小七後退幾步,逃離一般轉過身,淚流滿麵。她,倔強的走出教室。他們三個同時迴頭小心翼翼地看著她,跟在她後麵。一直走一直走。


    那一天的體育課,白小七一人坐在操場椅子上,微微閉著眼睛,懶懶的曬著太陽,什麽都不去想。


    他們三個,一直遠遠地看著她。不曾離開一步。


    丁可,你個長嘴巴。於淨罵道,都怪你,都怪你。


    哎,你看古文剛剛看她時眼裏的深情。丁可說,傻子都能看得出來什麽意思,白小七連傻子都不如。


    所以都怪你。除非古文親口說。要不她那個反應遲鈍的呆子,永遠都看不出來。韋語成說,你當初應該慫恿古文寫情書。


    我和古文又不熟悉。丁可說,我哪有那本事。


    丁可,你就是禍害。於淨氣憤的說,你的本事大了去了。不把心思放到學習上,寫什麽情書?


    哎,你們當初不也是讚成嗎?丁可狡辯道,再說,誰沒有年輕衝動過。誰像你們倆這樣,無情無義。


    當初,誰知道你那是餿主意。她大聲喊,都怪你。


    我當初還不是為了激勵白小七好好學習?丁可也生氣了。


    你瞎激勵什麽?她情緒激動地大喊。


    隻要是健康的感情,都能激勵一個人。丁可也大喊道。


    那怎麽不見你被激勵?她吼道。


    你…他被氣結巴了。


    你什麽你?我說錯了嗎?於淨吼。


    你們能不能別吵了,我耳朵疼。韋語成塞住耳朵說,盡量動手不要動口,累不累。沒聽說過,君子動手不動口嗎?


    你…他和她同時指著韋語成,又同時哼了一聲,背對背站著。


    韋語成大聲笑著說,喲,同桌時間久了,默契都被你們倆,生出來了。


    韋語成把那個生字,念得重重的。


    你和丁可生去吧,哼。於淨翻他們一眼。


    白小七起身走向教室的時候,他們三個不再爭吵,緊跟在她的身後。


    從此,白小七課間再也沒有走出過教室。眼裏再也沒有出現過古文。


    她好像迴到很久以前那樣,自由自在的上課。課間,隻是拿著刀子在桌子上刻著字。不去說話,也不去學習。


    小七,你還記得自己說過的話嗎?於淨小心翼翼的問。


    什麽?她繼續刻著,麵無表情的問。


    你不是說要考第一嗎?丁可補充道。


    我什麽時候說過、。她猛地抬起頭問。


    她又失憶了。韋語成歎息道。這是忘記痛苦的最好方法。


    於淨轉過身,對丁可說,都怪你,都怪你。


    哎,能用打架解決的問題,為什麽非要吵,別吵了。韋語成勸著。


    他們倆誰都不理誰。於淨趁丁可出去的時候,將他的書包扔到後麵的垃圾箱裏,還捧著一舉水,灑在他的椅子上。


    丁可走進教室時,韋語成抬起頭盯著他笑。他不解的坐下又猛地站起身,手捂著屁股問,哎,誰。


    於淨淡淡地應道,我。


    白小七和韋語成哈哈的笑起來。


    白小七,有人找你。班裏的一個男生在門口喊著。


    哦,誰?她抬頭問。


    那個男生眼裏躲閃一下,沒有迴答。


    她起身走出教室門,古文就站在門的左邊。而她直接忽視了他,環顧四周沒有別人,所以轉身準備迴教室。


    白小七,我給你個東西。說著,古文將手伸進襯衫口袋,掏了好久,才拿出一個折的整整齊齊的,應該是信紙之類的東西。


    小七,給。古文說,對不起,沒有迴信,傷了你的心。


    她驚訝的接過來,問,是什麽?是錢嗎?然後轉身走進教室。


    那天,古文眼裏有淺淺的笑,還有不易覺察的一絲憂鬱。


    白小七手裏攥著那封信,一直攥的緊緊地,直到手心裏泛出潮潮的汗水來。


    她才悄悄地將信,打開夾在政治書裏,讀了一遍又一遍。腦海裏一片空白,什麽也看不進去,就連那些字,變得模糊不清。


    她抬頭,認真地盯住政治老師的大眼睛。


    老師發覺她執著認真的目光後,十分欣喜地轉頭看著她。


    她迴頭看看班裏的同學,昏昏欲睡的一大片。她有點內疚,老師一定是認為她在專注的聽課。


    她低頭盯著書裏的信。那封信,很長很長。她最後隻記住了一句話,小七,不要忘記我和你的約定。


    但是,她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一再的不相信一件事會發生在自己的身。倘若哪一天,發生了。那也一定叫自己不敢相信的。


    白小七就是這樣的人。


    她後來倔強地想,古文是因為她逼迫的,就像丁可他們逼迫自己一般,才寫了這封迴信,不情不願。


    但她卻忘記了一點,那就是,就算有人逼迫你,你不願意就是不願意,也沒有人拿著刀子架在你的脖子上,逼你。


    可是,人往往就是這樣,在自己麵前,就會蒙了雙眼,迷了心智。


    那天,白小七悄悄地將古文的迴信,藏了起來。就像是隱藏一個很大很大的,不可告人的秘密一般。


    她,不再提及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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