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薩吉坐上轎車,後麵還有一輛坐著保鏢的轎車,穿過林場,遠遠地就看見金三爺踏著小碎步來迴走著,嘴裏念念有詞,看見車開過來便招手。


    車窗打開,烏薩吉說道:“金三爺,聽說你要來匯報銷售成果?”


    金三爺臉上飄過驚恐,八字胡一上一下抖了一圈:“烏薩吉老板,您就別這樣叫我了,您這九牛身上的一根毛就比我的腰還粗了,叫我一聲小金都是給我麵子了。”


    金三爺洋洋灑灑一大段廢話,烏薩吉地性子磨沒了,前麵的司機都白了他一眼。


    “金三,別這麽看低自己,銷售報告給我。”


    “是是!”金三爺把幾張紙交給烏薩吉,小心地觀察著烏薩吉的表情。


    金三爺店裏三成的貨架上都擺了烏薩吉地產品,有品質上乘但價格較貴的盒裝香煙,還有品質欠佳但價格低廉的散裝卷煙,最近一個多月的毛利潤大概就有四百八十多萬摩拉,很客觀,但金三爺有脫離政府和烏薩吉幹的想法,但他心裏也想的很周全,這四百八十萬有很大一部分水分是沾了璃月港政府的光,他這裏也有差不多三分之一的店鋪屬於天權星名下,自己不幫他們幹活,政府也不會讓自己好過,到時候烏薩吉再看不上自己,那就沒大腿可抱了。


    葉科長負責提供袋裝鹽給金三爺,也負責考察金三爺這裏的情況,自然注意到了金三爺私自更換產品的行為,找他談了好幾次,金三爺也是一直在扯皮,最後從腰包裏掏了一部分摩拉才擺平了葉科長。


    烏薩吉把文件給了伊蓮娜:“沒到我們的標準,但我們在璃月港的市場沒有地位,這次甚至沒有做宣傳,很正常,之後你就聽李主任的安排。”


    “好好,那我就不打擾您了。”


    車裏隻剩下了引擎和發動機的轟鳴聲,伊蓮娜發出了對金三爺的評價:“溜須拍馬是個好手,真到了關鍵時候就說不出話、派不上什麽用場了,成不了氣候。”


    烏薩吉客觀道:“話沒錯,不過這種人關鍵時候當炮灰用用還是很合算的。”


    “伊蓮娜,那幾間放我們煙草的倉庫談的怎麽樣?”


    “差一間還沒有解決,但也不是什麽大問題,是一個人占著倉庫不讓出來,那個人是之前來過聯誼會姓雲的人,我們預付了一年的房租,房東今天應該就會把這事解決。”


    烏薩吉搖搖頭:“這個姓雲的小子認不清自己,我隻是稍微誘惑他們上鉤,他居然還當真了?跟他比的話,那個金三都算是有十足的頭腦的了。”


    “就是不知道那個叫格裏斯的年輕人考慮的怎麽樣了?能在那種情況下識破我……伊蓮娜。”


    “我們的人打聽到他後來把自己的工廠給賣了,在璃月港徘徊了幾天,之後就不知去向了。”


    正這樣想著,汽車一個急停,烏薩吉後麵保鏢坐的車差點追尾,烏薩吉迴過神來從中間擋風玻璃看去,那不正是剛剛談論的格裏斯嗎?臉上掛著捉摸不透的笑容和鎮靜,換了身幹淨簡潔的衣服。


    烏薩吉下車,揮揮手讓後麵的保鏢坐了迴去,抬頭看到格裏斯走了過來。


    “你想自殺嗎?如果是那就別擋著我們的路。”


    格裏斯巍然不動,表情不變:“烏薩吉先生,我已經孑然一身了,我把我的工廠和一些財物出了,把之後的生活都賭在了貴司上了,如果你不同意,那我隻能迴蒙德了。”


    “現在我申請入職,這也是你所期望的。”


    “好,你的膽識和魄力我認可了!”烏薩吉示意格裏斯跟著自己,跟那兩個保鏢和司機交代好事情,讓格裏斯坐進去。


    “你要我幹什麽?”


    “你那個姓雲的朋友呢?”


    “據我所知,還在嚐試賣出去他製造的那些貨物。”


    “好,你入職的第一個任務,收迴你那個朋友借的欠款。”


    “收迴?可那借款規則上……”


    “嗬嗬,年輕人,別急,車上有文件,你可以慢慢看。”


    隨著烏薩吉坐進車裏,後麵保鏢的車超過,向著阿雲的住處開去。


    阿雲租了一輛馬車,暫時打算先把那些貨帶到自己住的地方,他遠遠地就看見一個自己不認識的東西,旁邊站著格裏斯。


    阿雲下到馬車旁:“格裏斯,你這是……”


    格裏斯不顧以前的情誼,仿佛兩人從來沒有見過麵,生硬地從文件夾裏抽出來一張紙塞到阿雲手上,擺著一副腔調說:“雲先生,這是【統一煙草】製定的借款規則,按照規定,你借的欠款月息1.4%,如果你還不上現金,我們會強製取締你的不動產或其他財產作為本息的20%償還借款。”


    “格裏斯?你……不,不不,你肯定是在逗我玩。”


    阿雲嚐試靠近格裏斯像以前那樣,被那兩個保鏢推開了,格裏斯繼續無感情地說:“雲先生,請你做出選擇,我再重複第二遍,如果沒有摩拉,我們將強製用你的財產抵押借款。”


    阿雲這才深刻明白,昔日朋友站到了自己對麵,要來催自己的債,他費盡氣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指著借款規則迴擊:“這上麵隻說最遲兩年半後開始還款!按照契約,你們根本不可以來逼迫我還款!”


    格裏斯讓阿雲仔細看看最後一行大字下麵,阿雲這才看到最後一行字下麵還有一行小字——月息償還20%本息,若不償還,強製執行,往後每次收款延後半月,如借款人身無分文,則將其月所賺取數的40%作為還款,直到還完。


    最簡單卻又最有效的方式,年年有人說小兒科,年年有人掉坑。


    格裏斯把從車上拿下來的契張展示,契張由璃月港契約署發放,表示璃月法律保障,契約生效。


    “不可能!你們這是犯罪!他們肯定收了你們的錢!”


    “契張在這裏,你無論怎麽說也無所謂,我們強製用你的財產抵債是合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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