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前,老人依舊不放心,斷斷續續地叮囑:“阿鳴的命是爺爺換來的,小夏,爺爺是個老頭,沒什麽作用,能換換個人來保護你,爺爺覺得值……”


    “以後別提我……別在阿鳴麵前提爺爺的死,咱們縱使對別人有恩,提多了也會招人煩,知道嗎?”


    這話,老人說得很艱難。


    他年老體弱,在末世保護不了人,反而是孫女的拖累,所以甘願用這條命換別人的命,為孫女求得庇護。


    但是,最無奈的是,人心難測。縱使以命換命,他也不敢保證,以後孫女真的不會受人欺負……


    可他還能做到什麽呢?


    老人死的時候,還眼含熱淚,絕望而慈祥,注視著最愛的孫女。


    當時原主自然是一邊哭一邊點頭。


    爺爺的用心她明白。


    所以她不矯情,也不會為了傷感拒絕跟著路鳴。爺爺用命換來的保護,她珍惜,她一定要好好活著。


    一開始,路鳴倒的確對她不錯。


    他長得好看,頭腦聰明,體能也很不錯,不久後更是覺醒了異能——還是放裏也最高大上的精神係異能。


    說是天之驕子也不為過。


    本來跟著他,原主鐵定不會有什麽大危險的。


    原主也不作死,從沒提過爺爺救人的恩情,還在小隊裏主動照顧人,算有貢獻,不是吃白飯。


    隊裏的氣氛一直融洽。


    但後來就全變了。


    幸存者小隊撿迴來了一個女人。


    那女人長得很美,一雙眼睛微微上挑著,嫵媚慵懶,像是會勾魂。


    隊裏的男人一個個淪陷,連最冷靜理智的路鳴也不例外。


    女人沒有異能,但被保護得很好,在幹淨水源稀缺的末世,她每天要洗兩次澡,還會撒嬌要求隊伍繞遠路,去廢棄商城之類的地方拿新衣服。


    每件衣服她隻穿一次,穿完就毫不可惜地扔掉,像是完全不懂珍貴。


    隊伍裏兩個女性,待遇卻宛如雲泥之別,如果換個人肯定要氣死,但原主默不作聲什麽也不說。


    她隻要按照爺爺的心願好好活著。


    別的她不在意。


    女人總會在原主麵前炫耀東西,長時間沒有得到迴應後,似乎惱羞成怒,後來趁小隊成員都不在的時候,對原主又掐又打,罵她是保姆。


    原主忍了幾次,後來才把被虐待的事告訴路鳴。


    然後,卻徹底跌進了人間地獄。


    路鳴並沒有幫她。甚至幸存者小隊知道了,還討好地哄著那個女人,一同取笑原主,罵她沒用。


    女人得到他們這種反應,從此以後也不再避開他們,有時候心情不好,會當著所有人打罵原主出氣。


    虐待原主,似乎成了有趣的娛樂。


    路鳴對此沒有任何反應。


    後來,女人才得意地告訴原主。


    原來她並非沒有異能。她的異能就是魅惑,能輕易勾得別人動心。


    倘若對方心智堅定,不受誘惑,要躲掉並不難。但他們全中招了。


    原主隻覺得怔愣。


    她明白了一切原委,卻並沒有憤怒或委屈,隻覺得……


    何其可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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