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港有海潮信徒的傳送信標?”


    瀲歌還是第一次知道這件事,吃了一驚。


    海潮信徒存在的曆史非常悠久,最早指信奉大海巨妖桑普拉的一些水手和海盜。


    這些人固執地認為能從潮信中聽到巨妖桑普拉的指引,找到隱藏在海上迷霧中的寶藏。


    後來逐漸發展成一個教派,信徒多為靠海為生的船長、水手、海盜和迷信能從大海中獲得力量和財富的人。


    為方便集會,這些人在世界許多未探索的區域建立了集會點,通過隱藏在各地的傳送信標前往。


    該教派因為研究海係黑暗魔法和搞活體獻祭而臭名昭著,遭到各地的抵製和清剿,一度銷聲匿跡。


    近年來,又在一些財團和私人公司的扶持下重新活躍起來。


    這些信徒正在尋找昔日的集會點,發掘遺落的寶藏,要是知道長夜港有個傳送信標,以後三溪鎮再也別想安寧。


    和阿索爾一起坐後排的哈裏森忽然開口道:“牧師,我正是因為在巡邏中發現了這處信標,擔心影響鎮上的安全,才邀請您過來。”


    瀲歌清楚哈裏森的目的是控製這座港口,再作為跳板,將天主會的力量引入布魯塞林,但當著阿索爾的麵,沒反駁這位指揮官,問:


    “牧師,您清楚這座信標通往哪裏麽?”


    阿索爾搖了下頭:“這處信標存在的時間已經不短,我沒查到相關的資料,可能是某座海島,也可能是某座遠古遺跡。”


    “好在隻要摧毀傳送信標,就能切斷長夜港和這處集會點的聯係,不管什麽東西,都不會影響到三溪鎮。”


    哈裏森恭維道:“牧師,到了後一切都聽你的安排,我已經聯係好公司對長夜港進行重建。”


    “運力是製約三溪鎮發展的一大關鍵,等港口恢複運作,三溪鎮的發展速度一定會提上來。”


    “以後來布魯塞林的人,不管從事什麽,都會銘記您對三溪鎮作出的貢獻。”


    瀲歌見縫插針地說:“指揮官,鎮上的發展問題由我來操心就行,暫時還不需要鎮衛軍插手。”


    哈裏森皮笑肉不笑地說:“郡主,清理長夜港的計劃是我提出的,阿索爾牧師也是我請來的。”


    “等港口收複,鎮衛軍要是連怎麽管理都插不進嘴,這算不算鎮務廳的不公平打壓?”


    提到這點,哈裏森有些窩火。


    他邀請阿索爾過來,本來打算偷偷肅清長夜港的威脅,等鎮務廳反應過來已經來不及。


    沒想到阿索爾那麽耿直,直接把計劃說了出來,平添許多變數。


    這些光明僧侶整天以虔誠的逐光者自居,全是腦袋被驢踢過的蠢蛋!


    阿索爾在場,瀲歌不想和哈裏森公開爭論:“先清理港口,後麵的事再說。”


    車隊不斷前行,很快來到長夜港附近。


    巴頓忽然“咦”的一聲,“路邊怎麽停著一輛皮卡?”


    借著車燈的光線,瀲歌也看到了皮卡,一眼認出是陸遠的車,驚喜地說:“陸神父也在長夜港,這是他的車!”


    阿索爾喜道:“這樣甚好,有個幫手在,能節約不少時間。”


    哈裏森視陸遠為眼中釘肉中刺,聽到他也在,目光頓時陰了幾分。


    關鍵阿索爾有些迂腐,萬一和姓陸的串通一氣把他排除在外,那就糟了,挑撥道:


    “郡主,你不是說陸神父有要緊事做,才沒來迎接阿索爾牧師,他為什麽又在這裏?”


    瀲歌也不清楚陸遠為什麽在長夜港,但有這位神父在,完全可以聯合阿索爾把哈裏森排擠出去,說:


    “有陸神父配合阿索爾牧師,長夜港肯定可以肅清,指揮官,你的人不用再上。”


    哈裏森臉一黑,“郡主,阿索爾牧師是我邀請來的,剛到地方,就開始排擠我了?”


    瀲歌沒迴答,但已經打定主意,事後絕不能讓哈裏森插手港口的建設。


    車隊停在了皮卡車停靠的地方。


    此行一共帶了兩百名士兵,鎮衛軍和鎮務廳各一百名,站成了涇渭分明的兩個方陣。


    阿索爾拎著手提箱和戰錘下了車,掃了眼港口,黑暗中一雙眼睛微芒閃耀,亮得嚇人,“有死亡的氣息!”


    說完匆匆向前走去。


    瀲歌取出那把銀色左輪,打亮一把強光手電,跟在了後麵。


    張望飛向後一招手,士兵方陣向前跟進。


    巴頓也帶領士兵,和哈裏森一起跟了上去。


    兩隊人馬很快來到海港前,接著就呆在了當場。


    無數電筒的光線把長夜港點亮,遍地都是怪物的屍體。


    整個海港仿佛成了死地,除了海浪拍岸聲,一絲聲音也聽不到,在茫茫夜色中說不出的詭異。


    阿索爾查看了幾具屍體,“都是一擊必殺,有人肅清了這座港口!”


    “是陸神父!”瀲歌喊了一聲,“神父,你在哪?”


    聲音遠遠傳開,黑暗中無人迴應。


    哈裏森掃了眼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有些幸災樂禍地說:“陸神父該不會是戰死了吧?不如找找他的屍體。”


    阿索爾微微昂頭,明亮的雙眼閃過微芒,仿佛感知到了什麽,匆匆向港口中央那座最大的草棚走去。


    剩下的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跟了上去。


    來到大草棚旁,阿索爾掃了眼三塊石碑,抽了抽鼻子:“這裏就是傳送信標,有法力湧動的味道,它啟動過,你們說的陸神父,可能通過信標去了海潮信徒的集會地!”


    瀲歌立刻和陸遠說的要找的東西聯係到一起,擔憂地說:“神父說來布魯塞林找一樣東西,可能去集會地找了,現在怎麽辦?”


    阿索爾把那個手提箱交給瀲歌:“進入集會點需要信物,沒有的話很容易迷失,我進去找他,你們在這裏駐守。”


    “箱子裏裝著摧毀信標的幹擾器,如果明早我們還沒迴來,不用再等,直接摧毀這處信標。”


    他是雷厲風行的性格,說完就拎著戰錘走進了草棚。


    瀲歌急忙說:“牧師,我安排士兵跟你一起進去!”


    阿索爾擺了下手,三塊石碑上的符號亮起來,映亮了他胸前的護心鏡。


    護心鏡上,八個小字熠熠生輝:逐光之徒,死不旋踵。


    接著強光一閃,草棚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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