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


    鈴~


    鈴~


    淩晨,電話鈴聲響起來。


    一名女仆跑過去接起了電話,然後匆匆把熟睡的哈裏森叫了起來。


    哈裏森看了眼客廳的時鍾,才淩晨四點,不悅地問:“什麽著急的事?這個時間打電話過來?”


    女仆答道:“是二礦附近的哨站,說是喪鍾嶺的事。”


    “二礦又被喪屍襲擊了?”


    哈裏森下意識以為喪鍾嶺的喪屍跑到了二礦,更加不悅,鎮衛軍有軍官值班,這種小事還要打電話請示他,拿起電話問:“出什麽事了?”


    “指揮官,瀲歌鎮長和陸神父攻破了喪鍾嶺的核心區域,還帶迴了周懷遠和周逸臣父子的屍體。”


    聲音從聽筒裏傳出來。


    哈裏森眉頭微皺,“你是不是還沒睡醒?他們兩個人怎麽可能解決掉喪鍾嶺?”


    “指揮官,我剛去喪鍾嶺核實過,籠罩這片山嶺的迷霧確實散了。”


    “這怎麽可能?”


    哈裏森站在那裏,臉色變幻不定。


    喪鍾嶺這個地方不是那麽好進的,當年周逸臣號稱廷巴克圖最有前途的戰士,率領一支部隊進入喪鍾嶺,結果再也沒迴來。


    這件事在廷巴克圖引起了震動,不知道多少貴婦和少女扼腕惋歎,喪鍾嶺這個地名從此也變得家喻戶曉。


    他故意挑起梅麗莎和鎮務廳的矛盾,最終目的就是提出喪鍾嶺的問題,逼迫這個僧侶去解決。


    誰想到他還沒來及提出來,這個混蛋已經把問題解決了。


    關鍵是,一個女人加一個僧侶,在那麽濃的大霧中,是怎麽找到喪鍾嶺的核心區域並攻破的?


    哈裏森死活想不通,臉色漸漸變得鐵青。


    喪鍾嶺是三溪鎮的一大痛點問題,憑借這件事,這個僧侶必然會贏得很多威望。


    周懷遠和周逸臣父子的屍體也找了迴來,教堂肯定會贏得周通海的支持。


    有這老頭子撐腰,鎮務廳的工作以後也會好開展得多。


    局麵一下打開了。


    哈裏森思索時,聲音又從聽筒裏傳出來:“指揮官,我還見到了梅麗莎,她和鎮長還有那個神父在一起。”


    “還有梅麗莎?”


    哈裏森的眉頭皺得更緊,得到梅麗莎的支持,這次的耕地糾紛必然也能順利解決。


    本來是盤死局的,怎麽一下全盤活了?


    更大的問題是,他擔任鎮衛軍指揮官以來,一件像樣的實事也沒做過。


    巴頓身為治安官,最近在鎮上一直在丟過人。


    兩邊一對比,豈不是顯得他們父子是酒囊飯袋?


    “不管用什麽辦法,把那個僧侶給我扣住,瀲歌郡主也留在哨站,我說放人才能放人!”


    哈裏森準備來招釜底抽薪,喪鍾嶺的問題雖然已經解決,但鎮上還沒得到消息。


    他先宣布消息吃掉利益,再放小郡主和那個僧侶迴來,兩個人無兵無權,隻能幹瞪眼!


    聲音從聽筒裏傳出來:“指揮官,鎮長和那個神父開走了一輛車,一個小時前就離開了。”


    哈裏森一呆,罵道:“那你怎麽不早匯報!?”


    聲音迴答道:“這件事太匪夷所思,我擔心有詐,派人專門去喪鍾嶺確認了才敢匯報。”


    “確認需要一個多小時?”哈裏森氣得都想把電話摔了,“你馬上帶著哨所的人去追,追不上就死在外麵,永遠別迴來了!”


    掛斷電話,他立刻來到兒子房間,把巴頓從被窩裏揪了出來:


    “馬上跟我去衛軍大營,帶兵封鎖鎮子的幾個出入口,無論如何都要把小郡主攔在鎮外!”


    巴頓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一臉懵圈,匆匆穿好衣服,開車跟父親去了衛軍大營。


    路上,他才得知喪鍾嶺已經被攻破,有種在做夢的感覺。


    他一個高階戰士,即使帶兵,也不敢貿然進入喪鍾嶺這種地方。


    瀲歌沒什麽戰鬥力,和那個僧侶是怎麽攻破喪鍾嶺的核心區域的?


    真邪門兒了!


    父子兩個很快來到衛軍大營,以緊急特訓為名把鎮衛軍都點起來,分別守住進出鎮子的要道,誰也不許進出。


    巴頓跟著哈裏森,帶領近百名士兵守在進入三溪鎮的主道上。


    他第一次經曆這種陣仗,有些緊張,問:“爸,瀲歌是帝國郡主,還是三溪鎮鎮長,我們這樣做,是不是有點過了?”


    哈裏森最討厭兒子的地方不是笨,而是這種優柔寡斷,“小郡主深夜外出,我們請她到衛軍大營略做休息,有什麽過分的?”


    “是,爸。”


    巴頓聽父親語氣不好,不敢再多說。


    哈裏森哼了一聲:“這次我再給你上一課,隻要手裏有權力,不管什麽事都能翻過來!是那個僧侶攻破的喪鍾嶺又怎樣?三溪鎮的兵力都在我手上,我說圓就是圓,我說方就是方!”


    巴頓低眉順耳地說:“是,爸。”


    父子兩個等了許久,直到天蒙蒙亮,兩道車燈的光線才從遠處射過來。


    哈裏森一擺手,一整隊士兵迎上去,把車圍在了中間。


    哈裏森走過去,看到正是哨站的車,微微一笑,到底還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他上前敲了敲車窗,用調侃的語氣說:“瀲歌郡主,怎麽這麽見外?深夜外出也不通知我,我來接你了。”


    過了一陣,車窗才搖下來。


    開車的不是瀲歌,而是艾莉,雙手緊緊握著方向盤,一臉緊張地看著哈裏森。


    看到艾莉,哈裏森隱隱明白了什麽,笑容僵在了臉上,胸口也仿佛有塊石頭墜落下去,空蕩蕩的。


    這一次,他輸得有些慘了。


    .


    另一邊,陸遠已經扛著周懷遠和周逸臣父子的屍體迴到教堂,放在大廳的兩張長條桌上。


    瀲歌則把熟睡的梅麗莎背到了二樓的一間臥室。


    她了解哈裏森的為人,知道喪鍾嶺被破的消息肯定會采取行動,到鎮子附近就棄了車,從一條小路溜了迴來。


    雖然奔忙了一夜疲憊欲死,但瀲歌心裏是興奮的。


    解決了喪鍾嶺這個痛點問題,鎮務廳和教堂在人們心中的地位必然將邁上一個新台階。


    她準備辦場發布會,把這個消息通知全體鎮民,安置好梅麗莎後,就迴鎮務廳去準備了。


    陸遠關上大門,把從喪鍾嶺帶迴的燈盞和麵具先藏到二樓一間臥室裏,準備等有時間了再研究。


    窗外,天正亮起來。


    這次去喪鍾嶺,他無疑是收獲最多的那個人,咧開枯裂的嘴角,無聲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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