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人營地內,彌漫著一股濃烈的血腥氣息。


    數以百計的囚籠被密密麻麻地放置在一起,每個籠子裏都塞滿了人類。


    這些人麵容憔悴,眼神中透露出絕望和恐懼。


    在營地的正中央,一群呲牙咧嘴、麵目猙獰的獸人們正忙碌地支起一口巨大的鐵鍋。


    不時有漂浮物從液體中浮出。


    可以隱約分辨出那些漂浮物竟然是人類的殘肢和器官!


    囚牢內的每一個人類都滿臉絕望,內心充滿了恐懼。


    自從被抓到這個地方以來,他們親眼目睹著一個又一個同胞被那些殘忍的獸人折磨致死。


    這些獸人手段極其兇殘,毫不留情地玩弄著人類,然後將他們的屍體扔進巨大的鍋中煮熟並分食。


    現在想來,與其遭受這一切還不如早些時候死在鳥人的箭矢之下呢。


    至少不用經曆如此可怕的折磨和苦難,也不必麵對這樣絕望的處境。


    就在又一名男子被硬生生拉出囚籠,發出淒厲的慘叫之時。


    一道係統的提示音同時在所有的人類腦海中響起。


    “由於人族玩家:陳舟,已達成本場遊戲勝利條件:破壞石人族的【千年石脈】,


    因此本場遊戲人族獲得勝利,


    所有人類玩家將在10s後開啟傳送,並返迴原本的世界,


    所有獎勵將在返迴本世界後結算。”


    囚牢內,原本全都低垂著腦袋,毫無生氣的人類看到這個消息,眼神頓時亮了起來。


    就連那名被拉出囚籠的男子都難抑臉上興奮之情。


    不由感歎起自己的好運,居然在將死之際獲得了生存之機。


    但他顯然高興的過早了。


    獸人營地中一名像是頭目的家夥怒吼道:“殺了他們!”


    與人類勝利相對應的,自然是其餘種族的失敗。


    雖然對他們來說,失敗隻是略有些懲罰。


    但這也讓他們異常生氣。


    那名剛剛從囚牢之中被拉出來的男子首當其衝,甚至都來不及發出一聲慘叫,便直接被擰掉了腦袋!


    他臉上原本還殘留著的些許喜悅之情,也徹底凝固。


    短短的十秒時間內,整片營地內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慘叫聲。


    最後僅僅隻有一半左右的人類玩家最後逃脫了魔爪,返迴了人類世界中。


    …………


    同樣的情形也發生在了哥布林的營地當中,整個營地都彌漫著一股死亡的氣息。


    隻不過這邊的營地所有的人類男性早已被屠殺幹淨。


    隻有一部分人類女性幸運地從這場可怕的遊戲中逃脫出來。


    然而,她們對於那段經曆都選擇了沉默和緘口不言。


    …………


    相比之下,被矮人囚禁的人類境遇明顯要好得多。


    他們並沒有像哥布林和獸人那樣遭受殘酷對待,而是被矮人們帶到了某個礦區。


    被迫夜以繼日地挖掘礦石、充當苦力。


    隻是很可惜的是,這部分人為了苟延殘喘,似乎和矮人簽訂了某些協議。


    即便最終人類獲得獲勝,他們也沒辦法逃脫束縛。


    反而要迴到矮人的世界裏充當勞動力,倒也不知是福是禍。


    …………


    “果然……還好本大爺跑的快,不然恐怕就被留在那了………”


    一處洞穴內,一名肥胖醜陋的的大哥布林看著係統上的公告拍了拍胸脯。


    似乎有些後怕。


    “也不知道那人類怎麽做到的,居然把鴆那個家夥給幹掉了,我一看到那個鳥就知道不對勁。”


    “你說呢?科裏諾克?”


    洞穴的角落,衣衫破爛的哥布林劍聖正撫劍沉思。


    絲毫沒有理會高林的話語。


    “真是無趣!”


    高林心中明白,以科裏諾克那個性格,被幾個人類精英組成的小隊玩弄。


    恐怕對心裏一直貫徹的劍道有所懷疑了。


    這些劍聖所擅長的各不相同。


    科裏諾克剛好是精於疾風一道,自然會被那個人類給克製。


    隻是他不明白。


    劍聖是不會給自己找借口的,敗就是敗,何談克製一說。


    科裏諾克心中所思所想,隻是借著此次機會將自己心中的劍道更進一步罷了。


    …………


    一座高聳入雲的巨大石柱之巔。


    一名白發羽人正在那裏盤膝而坐。


    猛烈的風吹的其身上華服唿唿作響。


    “鶴!鶴!”


    紅發羽人焦急地從空中落下,語氣急迫。


    “鶴!人類贏了!可是鴆大人不是也進去石人遺跡了嗎?怎麽會讓人類贏了?”


    “嚷嚷什麽!”


    白發羽人顯然有些不耐煩。


    “鴆已經去見父神了,自然贏不了!”


    鸛大驚失色:“什麽!鴆大人死了?”


    鶴半睜著眼,略帶笑意地說道:“是啊,好像兇手還是當初殺死鷺的那名人類呢。”


    鸛聞言冷汗直冒,當初他拉上鷹、雀兩人去尋那人類麻煩。


    尋了半天仍未找到。


    現在想來反而逃過一劫了。


    不然憑借那人類殺死鴆的本事,他們三人可不是對手。


    鸛好似突然想到了什麽,開口說道:“那【鴆】的名號豈不是又空了出來,可有人能繼承?”


    白發羽人嗬嗬輕笑了幾聲,不屑迴道:“你覺得族中還有幾人能忍受的了那種痛苦?早就後繼無人了,恐怕以後【鴆】的名號也得失傳了。”


    “倒是【鷺】,據我所知,在其下排資論輩者都有數十人了吧,眼下恐怕已經選出新的繼任者了吧?”


    鸛有些汗顏,新繼任的【鷺】年歲近百。


    不但實力比不過上一任,在繼任者中也不是最強的,隻不過他的資曆最老,族中自然也就交給了它。


    鶴觀麵前紅發羽人的神情,心中已了然。


    他歎了一口氣,展開潔白的雙翅,乘風飛去。


    鸛在原地沉默了片刻,正欲離去。


    臉上卻突然露出了驚愕之色。


    他的耳中傳來的鶴的傳音:“鸛,羽族這般下去遲早徹底失去自我,真正地淪為附庸,我欲為先驅,開辟一條新的道路。”


    “若你有意,可迴族後尋我詳商;若你無意,看在多年老友的份上,這段話權當我的戲言吧。”


    “鶴拜謝!”


    鸛迴想著那白發羽人平日萬事不染,諸事皆煩的模樣屬實詫異。


    想不到其心中居然有如此誌向。


    “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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