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辰的動作很快,秦縣令也不遑多讓。


    很快就鎖定了謠言的源頭。


    沒出乎柳南嘉的意料,主導的人正是這次縣試的第二名,李鈺。


    他原本是學院裏成績拔尖兒的那一批,家裏的條件也不錯,平時就有不少人巴結討好,養成了一個自大傲慢的性子。


    在柳言錫到學院前,有不少人吹捧案首肯定是他的,李鈺自己也開始飄飄然,覺得一定會把第一名收入囊中。


    結果就是被柳言錫狠狠打臉了。


    這種被慣壞了的人,怎麽會承認是自己技不如人呢?居然開始質疑縣試的公正來。


    剛好他的一個跟班看到了那日秦縣令去柳言錫家裏,說給他聽,更讓李鈺覺得柳言錫就是走後門了,自己才應該是真正的第一名。


    於是就有了那些謠言,都是他讓人散播出去的。


    當然他也沒那麽蠢,不是自己出麵的,而是派人慫恿了考了第51名那位。


    也就是差一名就考上童生的那個,還有其他幾個學院裏對柳言錫也有不滿的人,讓他們當這個出頭鳥。


    然而,秦縣令和宋辰哪是這麽好糊弄的?輕易地就查到了他頭上。


    衙役找上門的時候,李鈺的爹娘一臉茫然:“官爺,我家孩子日日都在學院念書,怎麽會犯事兒呢?怕是搞錯了吧。”


    轉頭卻發現自己口中很聽話的孩子已經麵色慘白,嚇得不行了。


    衙役能找過來,自然是掌握了證據。


    就李鈺找的那幾個人,沒問幾句就把他給供出來了。


    帶頭的衙役大哥把李鈺做的事一條一條地全說了,讓他們死也死個明白。


    “行了,都十七八了還不懂事的孩子呢,我看他是太懂事了,帶走!”


    不管李鈺的爹娘在那哭天搶地,直接把人拉走了。


    人帶迴縣衙,秦縣令進行了一番批評教育,然後關了幾天以示懲戒。


    另外,對李鈺這個主犯,罰五年不得參加科舉;另外幾個從犯,三年不得參加。


    這幾人也是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了代價。


    柳南嘉對這一懲罰很滿意,秦縣令果然是雷厲風行,賞罰分明,跟安平鎮那個完全不一樣啊。


    另外還有個插曲,李鈺的爹娘在人被抓走後,居然跑來向柳南嘉和柳言錫求情,求他們放李鈺一馬。


    柳南嘉真是為了自己的形象,才強忍著翻白眼的衝動,但語氣就完全控製不住了。


    “您搞清楚,是您兒子自己犯了事,我們才是受害者,怎麽說得像是我們害他進去的一樣。再說了,他還詆毀了縣令的名譽呢,罰他的也是縣令,您怎麽不找他去啊?”


    果然李鈺那性格也不是憑空來的,有什麽樣的孩子就有什麽樣的爹娘。


    隻是柳南嘉不知道,那夫妻倆還真去找過秦縣令,連門都沒進去,碰一鼻子灰才又找到她這兒的。


    總之這件事告一段落,柳言錫又安心備考了。


    柳南嘉又變成了飯店、莊子兩頭跑。


    這迴沒有曹婉瑩一起,因為她正忙著和曹振言那邊的鋪子交接。


    曹振言也不知是太有魄力,還是把這事兒當成了對曹婉瑩的考驗,當真是什麽也不管,全交給她去幹了。


    所以她這段時間也是忙得很,還要不時地找白苒請教一下,但也確實是進步飛快,可謂是痛並快樂著。


    於是又變成了宋辰陪著柳南嘉一起。


    柳南嘉這次去莊子,是為了“麻將”,撲克牌和大富翁在安平鎮和長寧縣已經賣了一段兒,熱度最高的時間已經過去,銷量也漸漸開始減少。


    所以是時候推出新品了。


    說起來,麻將的製作還更簡單些,不用再去設計什麽圖案樣式,隻要將小木塊打磨得非常光滑,再在上麵雕刻就好了。


    不過也正是這個原因,柳南嘉決定要繼續走高端路線,包括木材的選擇、雕刻的精細程度、觸摸上去的手感,都要做到非常高才行。


    才能和市麵上的仿品區分開來。


    而走高端路線,也是根據這一段的銷售情況決定的。


    現在的幾種產品,撲克牌的售價是15文,差不多是一頓好點的飯錢,是大多數人都能承受得起的,銷量也最多。


    基礎版的大富翁,售價100文,也就是幾斤肉錢,條件稍微好點的,願意買的人也挺多。


    進階版的,就要500文了,銷量相比那兩種就降了很多。


    但要是算利潤,卻比賣得最多的撲克牌還要高。


    要把麻將的一個個小木塊都打磨到光滑不劃手的地步,本來就要耗費不少工時,價格低不了。


    既然如此,就直接走高端路線,根據使用的不同材料,最低的300文,高的有500文的、1兩、五兩的等等,上不封頂。


    關於使用一些好材料的提議,還是曹婉瑩出的。


    “南嘉,你還是太保守了。那外麵的有錢人多了,她們隨便買個小玩意兒都是幾十幾十兩的,隻要把玩麻將的熱度炒起來,再選個好看的材料,比如玉石什麽的,賣它個幾百兩都絕對有人買。”


    她這段兒時間在外麵見了不少市麵,也很是感慨,難怪她爹能掙到那麽多錢呢。


    她們三個現在的這點生意規模,真是不夠人家看的。


    柳南嘉想到以前隨便花幾萬、幾十萬買個衣服,買個包的人,想想確實是這個道理。


    她們現在走的都算是親民路線,想要掙錢,還是從有錢人那裏最容易。


    於是也同意了曹婉瑩做一批玉石麻將的想法。


    但也堅持做了一批平價版的,讓玩麻將的門檻不那麽高。


    一經推出,自然又是引起了一股潮流,還有不少人因為價格不舍得買,但都想擠到鋪子裏過過眼癮,或是親自上手體驗一把。


    那件小小的鋪子自然是裝不下很多人的。


    於是柳南嘉又在旁邊擴建了一間,也隔成一個個小單間,付費進入,花幾文錢就可以玩上半天。


    剛一開就吸引了不少人進去,在人們玩得興起的時候,再提供些酒水飲料、零食點心,買的人也不在少數。


    還有不少家裏買的有,還要跑這裏來找玩伴或體驗這個氛圍的。


    又讓柳南嘉賺到了不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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