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柳南嘉聽見就聽見了,根本沒入耳朵,卻發現宋辰在聽到那幾個字後一下子就僵住了。


    她望向剛才說話的人,風塵仆仆地,正坐在茶攤上大口喝茶,一看就是外麵來的且長途跋涉很久的人。


    那兩人還在說著,“永安侯?聽名字是個侯爺,那不是皇親貴族嗎?怎麽了?”另一人迴答剛剛的問話。


    柳南嘉先拉住明顯狀態不對的宋辰,示意他掩飾一下,不過表現得太明顯。


    然後和宋辰一起,把他們推著的車停在路邊一個不礙事的地方。為了方便,他們前一段找方木匠定製了一個推車,每日出攤要用的東西都放在車上,就不用隨便搬動了,然後和柳叔商量好,隻借他家的牛就好。


    他們裝作整理東西的樣子,繼續聽那兩個人的對話。


    “害,我不是走了一趟鏢,剛從京城那邊迴來嘛。”那人喝了一大口茶,才繼續說道:“這才知道,京城那邊出大事了!就那個永安侯府,整個被抄家啦!嘖嘖嘖,一府的人啊,一個都沒留下。”


    “啊,侯爺一般不都是皇親國戚嗎?怎麽會被抄家?這是犯了什麽罪啊。”


    “永安侯不是皇家的,是個大將軍,聽說世代是武將世家,因為開國時立了大功,被封的侯,然後傳了幾代,每一代都是將軍。”


    “既然這樣,為啥還會被抄家?”


    “唉,我到京城的時候,事已經過去了,我也是聽別人議論的,罰得這麽狠,是因為犯了通敵叛國的罪!都要造反了,皇帝能容他嗎!”


    聽見“通敵叛國”這幾個字時,宋辰的拳頭緊緊地握著,幾乎連偽裝都偽裝不下去了。


    柳南嘉自然發現了他的異樣,這會兒顧不上什麽男女大防,拉住了他的手,慢慢地安撫著。


    不然的話,就他那渾身緊繃的樣子,怕是要把自己的手掐出血來。


    那邊茶攤上的兩人還在說:“好好的侯爺不當,怎麽會犯那種罪呢?”


    “那誰知道啊,可能就是人心不足吧。就是可憐了府上其他的人,也是皇上仁慈。”說著還朝北方拱了拱手,“沒有滅九族,但直係的那些肯定是跑不了的。聽說有個小兒子,當時在外麵念書的,本是要抓迴去一起行刑的,但去抓的時候,叫人給跑了,最後掉下山崖死了,找到的時候,哎呦,那屍體都不成樣子了。”


    “據說那些抓捕的人,親眼看見人掉下去都不放心,硬是又在山裏找了好久,最後找到屍骨才確認是真的死了。”


    “唉,還在念書,那年齡也不大吧。”


    “是不大,十幾歲來著?反正沒成親呢。”


    柳南嘉又聽著那兩人唏噓了一陣,等到他們轉移了話題,才放開了宋辰的手,看他終於慢慢平靜了下來,這才一起繼續推著車往城門口走。


    到的時候,柳叔已經在那裏等了好一會兒了,還奇怪他們今天怎麽這麽晚。


    柳南嘉隨口說了句,又去買了些東西,應付過去了。


    迴村的路上,宋辰一直都很沉默,似乎是迴到了剛到他們家時的狀態。


    有柳叔在,柳南嘉也不方便說剛剛聽到的事,就和柳叔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掩飾一下宋辰的異樣。


    等迴到家,宋辰依舊沉默地做平常要做的事,整理東西,準備明天要用的麵團等等。


    柳言錫和柳思柔兩個跟他說話,他也會迴應,隻是話少了些。


    所以兄妹兩人也沒發覺出有什麽不對,隻當他可能是有些累了,畢竟,以前宋辰在家也是話最少的那個。


    但柳南嘉知道他絕對不對勁,聯想到今天聽到的消息,無聲地歎了口氣。


    唉,知道他的身份不簡單,沒想到居然這麽不簡單,結合第一次遇到宋辰的情景,想來他就是那個永安侯的小兒子了。


    年齡不大,被人追殺,從山裏出來,都對上了。


    真相如何她不清楚,可能宋辰的爹,那個永安侯真的是個大惡人。


    但她也相信自己的感覺,宋辰本人,絕不是心思不正之輩。


    和他相處也有兩個多月了,柳南嘉覺得自己的眼光應該不會那麽不靠譜。


    畢竟她不是真的12歲沒見過世麵的小姑娘,內裏的靈魂已經二十多了,而且還在現代社會那個大染缸裏獨自摸爬滾打了好些年。


    一個人的品行如何,她多少是看得出的。


    再說了,最近這段時間做生意,都是和宋辰一起,算賬拿錢的時候,從來都沒有避過他,加上他還有功夫在身,想要從她這裏拿錢,簡直是輕而易舉。


    他們兄妹三人沒人能攔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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