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玨開門見山,神情嚴肅。


    “果真?”


    “是。”青玨再次肯定。


    “你詳細說來,不要漏掉任何細節。”


    “是。屬下奉命日夜盯著濟王府,白天倒還好,雖有人往來,不過都是些官場中人,不足為奇。”


    “有沒有麵生的或者平時甚少往來的?”


    青玨略作沉思:“沒有。”


    “哦,你繼續說吧。”


    “是,到了晚間,有一頂轎子從角門進了王府,不過屬下趁人不備暗暗查過,是濟王府小廝將人接過去的,裏頭坐著的是一女子。為穩妥起見,屬下在屋頂瞧了一會……”青玨聲音越來越小…引得齊天影抬眼看向他。


    “濟王正與她……與她做那事……”


    齊天影收迴目光,靜靜聽著。


    “那女子怪聲怪氣的,屬下後來就離開了……”


    “你瞧真切了?真是濟王與那女子私會?”


    “是,夜色雖黑,屋內點著燭火,是瞧得見的。”


    “還有其他人嘛?”齊天影繼續追問,將話拉了迴來。


    “哦!是了。說來也巧,屬下還真看到了一人,不過不是這畫上人,是清滉。我仔細比對,確實不像。這年歲出入太大,想來天下之大,武功相近之人也是有的。更何況,人一夜白頭尚可信,返老還童確是無稽之談。”


    齊天影點點頭:“你說得也有幾分道理。也罷,本就是我多心,既然和濟王無關,倒也省了許多事。不過那人平白無故做這種事,在是敵是友還未明朗之前,不可掉以輕心。”


    “是,屬下明白。”


    “嗯,你去休息吧。”


    “哦,對了,王爺,另有一事,屬下得到一個消息,不過……”


    “怎麽吞吞吐吐?有話直說便是。”


    “是,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屬下得知趙牧乃中箭傷口感染而亡,似乎……並非是聖旨中所說的披掛上陣時戰死沙場的……”


    “哦。”齊天影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青玨急忙說道:“不過,人已死,屬下也不得見,更無從驗屍……皇上聖旨已下,想來也是誤傳吧,王爺不必放在心上。”


    “嗯,此事塵埃落定,就莫要再提了。”


    “是。”青玨轉身掩好了門,一隻胳膊搭上了他的肩頭。


    “怎麽樣?”雲韜笑嗬嗬地問道。


    青玨搖搖頭。


    “唉……”


    雲韜一聲歎氣卻勾起了青玨的好奇心,於是反問道:“你怎麽了?好端端的歎什麽氣?”


    雲韜不言語,兀自沉思。


    “王爺才說不要緊,可要仔細被抓住了……哈哈……”青玨與他調笑著。


    雲韜忽然一把拉住他走到一旁,隨即伸著頭張望一圈,才說到:“怎會不要緊?我瞧王爺可真是辛苦……”


    青玨收起笑容,追問:“怎麽迴事?”


    “那人既然不是濟王府的,那又會是誰的人?如今是敵是友也不明朗,怕隻怕此事若被皇上知道了,那……豈不是更加疑心王爺懷有異心了。”


    “這倒也是。”兩人皆低頭,情緒有些消沉了。


    終究是雲韜迴過神來:“嗐,皇上不一直如此麽?你我隻管替王爺好好辦事,護他周全就是了。”


    青玨為之一振:“說得對!”


    兩人心頭的陰霾一掃而空,又恢複了往日的神氣。


    “這就要迴去了麽?”


    “嗯。”


    “保重!”


    青玨點頭,才邁開步子,還未及落地,身後傳來一句:“雲生呢?我有好些日子沒見他了。”


    “他還是老樣子,閑了有些日子了,這會也不知在哪玩呢。”


    “嗬嗬……”


    話到此處,青玨反問:“雲朗呢?”


    雲韜沉思一會,也說不準:“啊……是好像有些日子沒與他說上話了……”聽青玨這麽一問,他才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憨笑著。


    “唿……我說你啊……”青玨無奈,“這些人也真是的,一點也不可靠!”


    “好啦好啦,左不過又躲在哪個角落捧著書呢,自小就這樣。”雲韜並不在意。


    “嗬嗬……”青玨被他逗樂。


    “笑什麽?”


    “雲韜。”屋內傳來主子的聲音。


    青玨忽然正色道:“你有空多關心關心雲朗。”


    “哎呀!我知道啦!”


    “你放在心上。”


    “知道了,知道了。慢走不送。”雲韜轉身奔向屋子。


    青玨啞然失笑:也罷,王爺的事情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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