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做到的？”
阿離仔細迴想了一下。
“就是，挖個坑，埋點土，然後，就沒了。”
“沒了？”
“啊，沒了，哦，好像還澆了點水。”
林虎沉默了，迴頭看了下卸車的隊員，強壓住現在就趕過去的衝動。
“阿離，你在家等我，哪也別去，我這邊完事了，就去找你。”
掛掉通訊，林虎就這麽站在那站了好久。
他在猶豫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李主任。
這不是小事，聚集地周邊有很多像檾麻一樣的例子。
它們都是可食用部位比較多，抵禦汙染的能力也比較強，但是，種子的發芽率卻低的令人發指，尤其是檾麻，根本就不發芽。
這就導致這些原本相當優質的資源點，隨著采集時間越來越長，資源點的等級也越來越低，直至完全被拋棄。
“林教官，東西已經全部入庫，你看你要不要清點一下。”
林虎一驚，抬頭看時，才發現時間竟然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了。
這一個多小時，他好像思考了很多，但迴頭想想，又啥也沒想起來。
跟著倉庫的管事將東西重新清點一遍，然後在入庫單上簽字。
做完這一切後，林虎的心終於平靜了下來。
找到阿離的通訊撥過去，阿離很快就接通了。
“阿離，你在家？”
“嗯！”
“等我。”
說完掛斷通訊，開著隊裏的車就趕了過去。
開到阿離家，看著外麵的精致的木圍牆，心裏還真就詫異了一下下。
在他的印象裏，阿離永遠都是一副假小子，糙丫頭的形象。
沒想到，她住的地方，還蠻雅致的嘛。
站在木門外，院子裏麵的聲音自然沒能逃掉他的耳朵。
推開半掩的院門，就看到阿離正灰頭土臉的在院子裏挖土。
“你在幹嘛？”
聽到林虎的聲音，阿離抬起頭，露出一口大白牙笑著說道：“難得有一個院子，我準備從荒野裏多移植一些植物。
這樣萬一哪一天我出不去，也不至於餓死在家裏。”
林虎閉了閉眼睛，果然，這個畫風才對嘛，剛剛一定是那個木圍牆給自己的錯覺。
院子裏的檾麻很顯眼，畢竟，整個院子，也就這一棵植物。
看著那最多三四十公分的幼苗，林虎鬆了口氣。
走到幼苗邊上，用腕表拍了幾張照片發給李主任。
李主任的通訊很快打了過來。
“林教官，你和阿離到聚集地了？”
“對，我現在就在阿離家裏。”
“這個圖片是？”
“檾麻，阿離種的。”
聽到林虎的話，李主任緩了好一會才再次開口：“你確定？”
林虎重重的點頭說道：“我說了，我在她家，這株幼苗，按照阿離說的，種下去最多四天。”
通訊那邊再次沉默。
許久，李主任才再次問道：“她怎麽做到的？”
林虎搖了搖頭，隨後想到李主任看不到，忙說道：“不知道，她也不清楚。”
“老林，你知道的，我現在走不開，我請求你，務必要找到檾麻種子發芽的原因。
當年聚集地試了無數種方法，就連總部那邊的無土栽培都試過，你應該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林虎從李主任的語氣裏聽到了不容拒絕的堅定。
“好，保證完成任務。”
掛掉通訊，李主任看了一眼麵前的韓三四。
兩人之前就此次任務到底是成功還是失敗，已經進行了一番十分“友好”的磋商。
隻是結果並不令人滿意。
當韓三四得知，這次最大的收獲四級變異蛇已經被阿離當做戰利品帶走之後，他簡直驚呆了。
這是什麽操作？
然後李主任說了，四級蛇是阿離打死的，而阿離並不在此次任務的執行名單裏。
阿離是自由拾荒者，人家打到的獵物，自然歸人家自行處理。
而且，是韓三四自己親自說的，讓阿離帶著自己的收獲，趕緊迴去的。
一想到這，韓三四簡直想給自己兩個大耳帖子。
原以為有四級蛇墊底，其他收獲可有可無，結果，墊底的東西沒了，還是自己親自送走的，這是啥？自己坑自己？
兩人因為這個已經吵了兩個小時了，就在兩人口幹舌燥，卻又不甘心脫離戰鬥的時候，林虎的通訊來了。
於是，兩人暫時休戰。
但是，在掛斷林虎的通訊後，兩人互相看了一眼，突然又沒了繼續下去的心思了。
“要不，咱們會聚集地在研究？”
這是韓三四的提議。
剛剛李主任接通訊的時候，根本沒有背著韓三四，沒有必要，如果找到了方法，說不定韓三四還得客串一迴運輸大隊長呢。
所以，在聽到韓三四的建議後，李主任根本沒有遲疑，直接就答應了。
這倆人，一個著急迴去看幼苗，一個想著趕緊知道原因，然後自己好將結果代為通報給總部。
就像常大山那樣。
雖然不是自己發現的，但卻是自己報上去的。
不管結果如何，自己的功勞絕對比這次的任務要高。
然後，兩個再也無心戀戰的家夥，就這麽達成共識，先迴聚集地，眼見為實。
於是，臨時營地這邊，雙方領導同時撤退，將其餘士兵，一起扔給了胡隊。
胡隊知道後，直接跳腳，媽的，這麽大的事，我也好奇啊。
兩個混蛋。
這邊，當阿離得知，李主任居然要親自過來看一眼檾麻幼苗的時候，她都驚呆了。
這怎麽話說的？
他們來湊什麽熱鬧？
關鍵是，自己就隻是把種子種下去，別的真的沒管啊。
領導來了問的時候，自己該怎麽迴答？
天色開始黑下來的時候，兩人依舊蹲在檾麻幼苗的跟前大眼瞪小眼。
這幾個小時，阿離的腦子一直在高速運轉。
她甚至把她那天到底往種子上埋了幾鏟子土都想起來了，可是卻沒有卵用。
即便是林虎這個啥也不懂的人都知道，檾麻種子發芽跟埋幾鏟子土沒關係。
李主任和韓三四到阿離家的時候，看到的正是這兩個在牆角蹲了半天的人。
然後，阿離就在李主任的強烈要求下，把自己從挖個坑，埋點土，澆點水這一全過程，事無巨細的全部從頭講解了一遍。
聽完阿離的敘述，迷茫的人變成了四個。
怎麽迴事？
阿離的操作方法絕對不專業，畢竟她從來沒有接觸過這些東西。
難不成，檾麻的種植方法，就得這麽不專業？
開什麽玩笑？
韓三四苦思冥想半天無果後，舉起腕表給總部那邊去了通訊。
不得不說，總部有人就是不一樣，韓三四僅僅是簡單敘述了一下事情，沒多久，總部農業部的通訊就過來了。
打通訊的，是農業部下屬研究所的負責人。
對於檾麻種植這一曆史性難題，他們自然會感興趣。
“聽說你們種出了檾麻幼苗？能不能拍張照片給我？”
對於這樣簡單的要求，幾人自然沒什麽好拒絕的。
看過照片後，那邊通訊再次過來，說道：“沒錯，這的確是檾麻的幼苗，我當年在荒野中曾經無意中發現過一株，但也僅僅是那一株而已。”
感慨完了，那邊開始了提問環節。
什麽什麽時候種的，挖了多大的坑，埋了多少的土，澆了多少的水，甚至檾麻種植的地點，環境，以及當天的溫度。
當然，這些東西對阿離來說，問了也白問，什麽毫米啊，千克啊，毫升啊這些玩意，阿離直接一個頭兩個大。
搞得她都有點後悔把那三顆種子埋進去了。
聽到阿離的抱怨，那邊突然換了一個聲音。
“為什麽是三顆？”
阿離直接被問懵了，之前的問題雖然奇葩，但至少還在正常範圍之內。
但是這個問題是什麽鬼？
為什麽是三顆，我特麽怎麽知道為什麽是三顆？
沒等阿離發飆，那邊先前說話的聲音響起：“呀，楊教授，你怎麽過來了？”
“我聽小九說檾麻的培育有了進展，這不就準備過來看看嘛。”
說完，楊教授再次對著腕表提問道：“小姑娘你別著急，既然東西已經種出來了。那就一定能找到原因，隻是咱們還沒找到解決的方案。”
阿離在對麵傳來“楊教授”這三個字的時候，就已經閉嘴了。
雖然不明白教授是啥，但一定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
沒看林虎都躲一邊去了麽？
“小姑娘，剛剛你說的那些，我都聽到了，老實說，這樣的方法，在最開始研究的時候，我們就已經試過了，沒用。”
阿離都快哭了。
“可我就是這麽種出來的呀。”
許是聽出阿離聲音裏的哭腔，那邊的楊教授語氣又溫和了不少。
“沒事沒事，丫頭，別著急，搞研究就是這樣，如果一下就成功了，那還要我們這些老不死的幹嘛？
既然這條路走不通，那咱們不妨換一條，總有一條是能成功的嘛。”
聽了楊教授的話，阿離的情緒倒是確實穩定了一些。
“可是，除了這條路，我也不知道還有啥路了啊。”
“哈哈哈哈。”
聽了阿離的話，楊教授哈哈大笑了起來。
“沒事沒事，找路的事交給我們，你隻要負責迴答問題就好。”
說完，那邊似乎傳來翻動紙張的聲音。
“這樣，咱們來做一個排除法，首先，種植方法，目前來看已經可以排除了。
那麽咱們就來分析一下，既然方法不是，那麽有沒有可能是種子出了什麽問題呢？
或許，你種下去的那枚種子有了什麽其他的變化，導致它能夠順利發芽呢？”
阿離想了想，問道:“那我該怎麽判斷它有沒有別的變化呢？”
“這個簡單，你想一下，你種下去的這枚種子和其他種子有沒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比如顏色，大小，形狀，重量等等，任何不一樣的地方都可以。”
阿離沉默了片刻，說道:“沒什麽不一樣的地方。”
楊教授聽完阿離的話，並沒有急著繼續提問，而是很溫和的說道:“好，既然沒什麽不一樣的，那咱們就暫時把這個排除。
小九，你聯係政府那邊，就說我要過去這邊一趟，帶好研究工具。”
通訊那邊傳來一聲“是”。
然後楊教授繼續問道:“這個排除了，那咱們繼續，你采集種子的那片區域跟別的地方有沒有什麽不同？”
阿離想了又想後，依舊給了否定的答案。
聽到又被否定，通訊那邊傳來一個聲音:“小姑娘，你再好好想想？”
沒等阿離說話，楊教授的聲音率先出現:“是你問還是我問？要不要把我這個位置交給你，由你來負責？”
阿離嚇了一跳，沒想到一直溫聲細語的楊教授，發起火來居然這麽可怕。
等到那邊楊教授教訓完學生，問話這才繼續:“小姑娘你別怕，咱們繼續。
既然生長環境也被排除了，那你運輸，也就是帶種子迴去的時候，有沒有讓它接觸到什麽別的東西？”
這一次阿離想都沒有想就肯定的答道:“沒有，因為我是直接帶著果實迴去的。”
“好，那這一點也可以排除了，下一個問題，你為什麽要帶著果實迴去？據我了解，成熟的果實經過觸碰後，是會發生爆炸的，你不怕麽？”
這一次阿離迴答的依舊幹脆:“不會的，我采集的那枚果實並沒有完全成熟，黑色中，還帶著一點青色呢。”
“嗯？”
聽到阿離這次的迴答，楊教授的語氣直接就變了，“哈哈，你看，這不一樣的地方不就來了麽？小九，記下來。”
“好的老師。”
“小姑娘，你采集這枚果實幹什麽用的？”
“當然是吃嘍，沒完全成熟的檾麻種子是可以被敲開的，隻要敲開了，咱們就可以用探測儀檢測了。”
“哦？”
楊教授的興趣上來了，他有預感，他距離那不可知的真相已經越來越近了。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我以為，隻有沒成熟的種子才能吃呢。”
“不是的，這次，我的果實裏一共十二枚種子，其中九枚被我砸開，這九枚裏，有三顆是可以食用的。而剩下那三顆怎麽砸也砸不開的，就被我種下去了。”
通訊那邊的楊教授，在聽到阿離的話後，突然震了一下，原來，真相竟如此簡單。
阿離仔細迴想了一下。
“就是，挖個坑，埋點土，然後，就沒了。”
“沒了？”
“啊，沒了，哦，好像還澆了點水。”
林虎沉默了，迴頭看了下卸車的隊員，強壓住現在就趕過去的衝動。
“阿離，你在家等我，哪也別去，我這邊完事了，就去找你。”
掛掉通訊，林虎就這麽站在那站了好久。
他在猶豫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李主任。
這不是小事，聚集地周邊有很多像檾麻一樣的例子。
它們都是可食用部位比較多，抵禦汙染的能力也比較強，但是，種子的發芽率卻低的令人發指，尤其是檾麻，根本就不發芽。
這就導致這些原本相當優質的資源點，隨著采集時間越來越長，資源點的等級也越來越低，直至完全被拋棄。
“林教官，東西已經全部入庫，你看你要不要清點一下。”
林虎一驚，抬頭看時，才發現時間竟然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了。
這一個多小時，他好像思考了很多，但迴頭想想，又啥也沒想起來。
跟著倉庫的管事將東西重新清點一遍，然後在入庫單上簽字。
做完這一切後，林虎的心終於平靜了下來。
找到阿離的通訊撥過去，阿離很快就接通了。
“阿離，你在家？”
“嗯！”
“等我。”
說完掛斷通訊，開著隊裏的車就趕了過去。
開到阿離家，看著外麵的精致的木圍牆，心裏還真就詫異了一下下。
在他的印象裏，阿離永遠都是一副假小子，糙丫頭的形象。
沒想到，她住的地方，還蠻雅致的嘛。
站在木門外，院子裏麵的聲音自然沒能逃掉他的耳朵。
推開半掩的院門，就看到阿離正灰頭土臉的在院子裏挖土。
“你在幹嘛？”
聽到林虎的聲音，阿離抬起頭，露出一口大白牙笑著說道：“難得有一個院子，我準備從荒野裏多移植一些植物。
這樣萬一哪一天我出不去，也不至於餓死在家裏。”
林虎閉了閉眼睛，果然，這個畫風才對嘛，剛剛一定是那個木圍牆給自己的錯覺。
院子裏的檾麻很顯眼，畢竟，整個院子，也就這一棵植物。
看著那最多三四十公分的幼苗，林虎鬆了口氣。
走到幼苗邊上，用腕表拍了幾張照片發給李主任。
李主任的通訊很快打了過來。
“林教官，你和阿離到聚集地了？”
“對，我現在就在阿離家裏。”
“這個圖片是？”
“檾麻，阿離種的。”
聽到林虎的話，李主任緩了好一會才再次開口：“你確定？”
林虎重重的點頭說道：“我說了，我在她家，這株幼苗，按照阿離說的，種下去最多四天。”
通訊那邊再次沉默。
許久，李主任才再次問道：“她怎麽做到的？”
林虎搖了搖頭，隨後想到李主任看不到，忙說道：“不知道，她也不清楚。”
“老林，你知道的，我現在走不開，我請求你，務必要找到檾麻種子發芽的原因。
當年聚集地試了無數種方法，就連總部那邊的無土栽培都試過，你應該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林虎從李主任的語氣裏聽到了不容拒絕的堅定。
“好，保證完成任務。”
掛掉通訊，李主任看了一眼麵前的韓三四。
兩人之前就此次任務到底是成功還是失敗，已經進行了一番十分“友好”的磋商。
隻是結果並不令人滿意。
當韓三四得知，這次最大的收獲四級變異蛇已經被阿離當做戰利品帶走之後，他簡直驚呆了。
這是什麽操作？
然後李主任說了，四級蛇是阿離打死的，而阿離並不在此次任務的執行名單裏。
阿離是自由拾荒者，人家打到的獵物，自然歸人家自行處理。
而且，是韓三四自己親自說的，讓阿離帶著自己的收獲，趕緊迴去的。
一想到這，韓三四簡直想給自己兩個大耳帖子。
原以為有四級蛇墊底，其他收獲可有可無，結果，墊底的東西沒了，還是自己親自送走的，這是啥？自己坑自己？
兩人因為這個已經吵了兩個小時了，就在兩人口幹舌燥，卻又不甘心脫離戰鬥的時候，林虎的通訊來了。
於是，兩人暫時休戰。
但是，在掛斷林虎的通訊後，兩人互相看了一眼，突然又沒了繼續下去的心思了。
“要不，咱們會聚集地在研究？”
這是韓三四的提議。
剛剛李主任接通訊的時候，根本沒有背著韓三四，沒有必要，如果找到了方法，說不定韓三四還得客串一迴運輸大隊長呢。
所以，在聽到韓三四的建議後，李主任根本沒有遲疑，直接就答應了。
這倆人，一個著急迴去看幼苗，一個想著趕緊知道原因，然後自己好將結果代為通報給總部。
就像常大山那樣。
雖然不是自己發現的，但卻是自己報上去的。
不管結果如何，自己的功勞絕對比這次的任務要高。
然後，兩個再也無心戀戰的家夥，就這麽達成共識，先迴聚集地，眼見為實。
於是，臨時營地這邊，雙方領導同時撤退，將其餘士兵，一起扔給了胡隊。
胡隊知道後，直接跳腳，媽的，這麽大的事，我也好奇啊。
兩個混蛋。
這邊，當阿離得知，李主任居然要親自過來看一眼檾麻幼苗的時候，她都驚呆了。
這怎麽話說的？
他們來湊什麽熱鬧？
關鍵是，自己就隻是把種子種下去，別的真的沒管啊。
領導來了問的時候，自己該怎麽迴答？
天色開始黑下來的時候，兩人依舊蹲在檾麻幼苗的跟前大眼瞪小眼。
這幾個小時，阿離的腦子一直在高速運轉。
她甚至把她那天到底往種子上埋了幾鏟子土都想起來了，可是卻沒有卵用。
即便是林虎這個啥也不懂的人都知道，檾麻種子發芽跟埋幾鏟子土沒關係。
李主任和韓三四到阿離家的時候，看到的正是這兩個在牆角蹲了半天的人。
然後，阿離就在李主任的強烈要求下，把自己從挖個坑，埋點土，澆點水這一全過程，事無巨細的全部從頭講解了一遍。
聽完阿離的敘述，迷茫的人變成了四個。
怎麽迴事？
阿離的操作方法絕對不專業，畢竟她從來沒有接觸過這些東西。
難不成，檾麻的種植方法，就得這麽不專業？
開什麽玩笑？
韓三四苦思冥想半天無果後，舉起腕表給總部那邊去了通訊。
不得不說，總部有人就是不一樣，韓三四僅僅是簡單敘述了一下事情，沒多久，總部農業部的通訊就過來了。
打通訊的，是農業部下屬研究所的負責人。
對於檾麻種植這一曆史性難題，他們自然會感興趣。
“聽說你們種出了檾麻幼苗？能不能拍張照片給我？”
對於這樣簡單的要求，幾人自然沒什麽好拒絕的。
看過照片後，那邊通訊再次過來，說道：“沒錯，這的確是檾麻的幼苗，我當年在荒野中曾經無意中發現過一株，但也僅僅是那一株而已。”
感慨完了，那邊開始了提問環節。
什麽什麽時候種的，挖了多大的坑，埋了多少的土，澆了多少的水，甚至檾麻種植的地點，環境，以及當天的溫度。
當然，這些東西對阿離來說，問了也白問，什麽毫米啊，千克啊，毫升啊這些玩意，阿離直接一個頭兩個大。
搞得她都有點後悔把那三顆種子埋進去了。
聽到阿離的抱怨，那邊突然換了一個聲音。
“為什麽是三顆？”
阿離直接被問懵了，之前的問題雖然奇葩，但至少還在正常範圍之內。
但是這個問題是什麽鬼？
為什麽是三顆，我特麽怎麽知道為什麽是三顆？
沒等阿離發飆，那邊先前說話的聲音響起：“呀，楊教授，你怎麽過來了？”
“我聽小九說檾麻的培育有了進展，這不就準備過來看看嘛。”
說完，楊教授再次對著腕表提問道：“小姑娘你別著急，既然東西已經種出來了。那就一定能找到原因，隻是咱們還沒找到解決的方案。”
阿離在對麵傳來“楊教授”這三個字的時候，就已經閉嘴了。
雖然不明白教授是啥，但一定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
沒看林虎都躲一邊去了麽？
“小姑娘，剛剛你說的那些，我都聽到了，老實說，這樣的方法，在最開始研究的時候，我們就已經試過了，沒用。”
阿離都快哭了。
“可我就是這麽種出來的呀。”
許是聽出阿離聲音裏的哭腔，那邊的楊教授語氣又溫和了不少。
“沒事沒事，丫頭，別著急，搞研究就是這樣，如果一下就成功了，那還要我們這些老不死的幹嘛？
既然這條路走不通，那咱們不妨換一條，總有一條是能成功的嘛。”
聽了楊教授的話，阿離的情緒倒是確實穩定了一些。
“可是，除了這條路，我也不知道還有啥路了啊。”
“哈哈哈哈。”
聽了阿離的話，楊教授哈哈大笑了起來。
“沒事沒事，找路的事交給我們，你隻要負責迴答問題就好。”
說完，那邊似乎傳來翻動紙張的聲音。
“這樣，咱們來做一個排除法，首先，種植方法，目前來看已經可以排除了。
那麽咱們就來分析一下，既然方法不是，那麽有沒有可能是種子出了什麽問題呢？
或許，你種下去的那枚種子有了什麽其他的變化，導致它能夠順利發芽呢？”
阿離想了想，問道:“那我該怎麽判斷它有沒有別的變化呢？”
“這個簡單，你想一下，你種下去的這枚種子和其他種子有沒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比如顏色，大小，形狀，重量等等，任何不一樣的地方都可以。”
阿離沉默了片刻，說道:“沒什麽不一樣的地方。”
楊教授聽完阿離的話，並沒有急著繼續提問，而是很溫和的說道:“好，既然沒什麽不一樣的，那咱們就暫時把這個排除。
小九，你聯係政府那邊，就說我要過去這邊一趟，帶好研究工具。”
通訊那邊傳來一聲“是”。
然後楊教授繼續問道:“這個排除了，那咱們繼續，你采集種子的那片區域跟別的地方有沒有什麽不同？”
阿離想了又想後，依舊給了否定的答案。
聽到又被否定，通訊那邊傳來一個聲音:“小姑娘，你再好好想想？”
沒等阿離說話，楊教授的聲音率先出現:“是你問還是我問？要不要把我這個位置交給你，由你來負責？”
阿離嚇了一跳，沒想到一直溫聲細語的楊教授，發起火來居然這麽可怕。
等到那邊楊教授教訓完學生，問話這才繼續:“小姑娘你別怕，咱們繼續。
既然生長環境也被排除了，那你運輸，也就是帶種子迴去的時候，有沒有讓它接觸到什麽別的東西？”
這一次阿離想都沒有想就肯定的答道:“沒有，因為我是直接帶著果實迴去的。”
“好，那這一點也可以排除了，下一個問題，你為什麽要帶著果實迴去？據我了解，成熟的果實經過觸碰後，是會發生爆炸的，你不怕麽？”
這一次阿離迴答的依舊幹脆:“不會的，我采集的那枚果實並沒有完全成熟，黑色中，還帶著一點青色呢。”
“嗯？”
聽到阿離這次的迴答，楊教授的語氣直接就變了，“哈哈，你看，這不一樣的地方不就來了麽？小九，記下來。”
“好的老師。”
“小姑娘，你采集這枚果實幹什麽用的？”
“當然是吃嘍，沒完全成熟的檾麻種子是可以被敲開的，隻要敲開了，咱們就可以用探測儀檢測了。”
“哦？”
楊教授的興趣上來了，他有預感，他距離那不可知的真相已經越來越近了。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我以為，隻有沒成熟的種子才能吃呢。”
“不是的，這次，我的果實裏一共十二枚種子，其中九枚被我砸開，這九枚裏，有三顆是可以食用的。而剩下那三顆怎麽砸也砸不開的，就被我種下去了。”
通訊那邊的楊教授，在聽到阿離的話後，突然震了一下，原來，真相竟如此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