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那我先迴家啦,還有兩個女人等我哄呢。”秦渺無奈地笑著說。她掛斷了電話沒有立刻從公園的長椅上站起來,冬天的陽光真舒服,這個時間應該是一天氣溫最高的時候。在這樣美好的天氣待在房間生氣可太不值當了……


    “睡著了嗎?睡不著就一起出去走走吧。”秦渺迴到家輪番敲了媽媽和妹妹的房門,說了一樣的話,然後就坐在客廳沙發上吃水果等她們的反應。


    “剛要睡著了,被你給吵醒了……”媽媽鄭雲打開門,有些抱怨地走出來。


    “媽,我心情這麽差,你還能睡著啊?我是不是你親生的?”秦茫頂著烏黑的眼圈一臉疲憊地打開房門。


    “拒絕道德綁架,媽也不是萬能的。再說了,你心情差,我擔心有什麽用?下次眼睛擦亮點吧。”鄭雲嘴硬地說。其實她躺在床上一直在心疼女兒,猜想秦茫到底遇上了什麽樣的渣男,隻是早上起太早太困了才差點睡著。


    “好啦,吵兩句是不是感覺又生龍活虎了?媽,你晚上是不是要去跳廣場舞啊?”秦渺氣定神閑地轉移了話題。


    “是啊,怎麽了?”秦渺話題轉換的太快,讓鄭雲有些摸不著頭腦。


    “那我和秦茫帶你去置辦一身閃亮的行頭唄,晚上帶上我們一起去跳舞唄。”秦渺站起來走到媽媽身邊,兩手扶著媽媽的肩膀,順便把頭也靠上去撒嬌地說。


    “你們想去就去,我沒意見,但是她有這心情嗎?”鄭雲立馬理解了秦渺的意圖,有些挑釁地指了指秦茫。


    “逛街?我最喜歡了,怎麽會沒心情?不就是一個破男人嘛,下一個更乖。”秦茫一聽逛街買衣服立刻來了精神,她綰起一頭粗糙的卷發立馬衝去洗手間洗漱去了。


    看著秦茫又恢複了往日的活力,秦渺和鄭雲相視一笑,好像是有情傷,但不多。秦茫從小就大大咧咧的,沒秦渺那麽敏感,就算遇到什麽傷心事隨便打個岔就能過去。


    “媽,那是……周正嗎?”下午母女三人一起開開心心逛街購物,晚上一起亮麗地出現在跳廣場舞的中央廣場上,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然而,秦渺的餘光瞟見廣場角落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對呀,他因為陷害你的那件事名聲臭了又有案底,找不著什麽好工作。白天不知道在幹什麽,反正晚上會跟他媽來這裏擺攤賣臭豆腐。”鄭雲看沒看一眼就篤定地說,看來早就對看到他們習以為常了。


    “他們沒來找你麻煩吧?”秦渺看了一眼周正和他身邊那個同樣落魄的媽,有些擔心地問。


    “沒有,他們哪還敢啊?現在給自己謀生都忙不過來,哪還有閑心找我的麻煩。而且,應該是他們擔心我去找他們的麻煩。我要是叫上老楊和一起跳舞的老姐姐一起去罵他們,估計他們連現在這個營生都做不了了。”鄭雲淡定又強勢地說。


    “帥!就該有這種氣場!”秦渺和秦茫在一旁給媽媽默默手動點讚。


    “好啦,別管他們了,跟著我們跳舞吧!”鄭雲看到女兒們的動作和呆萌的表情,撲哧一笑,爽朗地說。


    “對呀,渺渺,茫茫一起來吧。”楊叔見母女三人的悄悄話說完了,才走過來拉起鄭雲的手開始跳舞。


    夜色已經降臨,中央廣場的五彩燈光亮起。秦渺和秦茫跟著廣場舞的隊伍瞎跳,一會兒手足無措地慌忙跟動作,一會兒又忍不住嘲笑對方的笨拙,反正提前體驗了一下老年生活也挺開心的。


    “姐,你明天跟我一起去杭州,還是過幾天再去?”晚上洗漱完,秦茫和秦渺關了燈躺在床上聊天。


    “我元旦那天去吧,在家多陪媽幾天。對了,過年那幾天,要不你和媽來日本找我吧,順便玩一下。”秦渺早就有這個想法,就是不知道媽媽願不願意去。


    “過年那幾天我倒是有時間,不知道媽想不想去……”秦茫閉著眼睛跟姐姐聊天,這會兒困意上頭,實在有些撐不住了。


    秦渺聽到妹妹的聲音逐漸模糊,就知道她應該是放鬆下來就困了。為了早已極度疲憊的妹妹可以順利入睡,秦渺沒再說話,隻是靜靜地想著自己的心事。


    “在幹嘛呢?想你。”手機屏幕突然亮了,秦渺看到齊思宇發來的微信才想起自己一直忘看手機了。


    “準備睡覺了,你今天都幹嘛了?”秦渺迴複完就戴上藍牙耳機準備聽歌,預感自己不會那麽快睡著,所以還不如聽聽歌。


    “就待在工作室寫歌啊,給公司別的歌手的歌編編曲什麽的。對了,過完年田中就會來我們公司了,而且可能會是我的上司哦。”齊思宇很快迴複了消息,看來這會兒也正好閑著。


    “什麽?!你們公司的那些總們眼瞎了?你比他厲害多了……”看了齊思宇發來的微信,秦渺陷入深夜emo,這無疑是妹妹秦茫失戀之後的第二個壞消息。


    “你這是情人眼裏出西施,我要是比他厲害,之前香港演唱會怎麽會請他過來編曲呢?他畢竟比我出道早,做音樂的經驗也更多啊。”齊思宇倒好像對這件事沒那麽大反應,很平靜地接受了。


    “可是你已經是音樂總監了,他還是你上司,難不成直接成你們公司的大股東了?”秦渺有點想不出會給田中安排什麽職位,田中去中國肯定是去賺錢的,不太可能大方地拿錢投資他們公司吧?


    “那倒沒有,就是把我這個音樂總監擼了給他當唄。沒事兒,都在預料範圍內。本來我也打算專心做幕後嘛,再說不當音樂總監,我就可以專心寫歌了,挺好的。”齊思宇說的輕鬆,好像完全不在意被田中頂替了音樂總監的職位。


    “你能接受就好。要不要一起聽歌?”秦渺感覺事情不像齊思宇說的那麽簡單,但那畢竟是他工作上的事,她也不想多嘴太多。


    “好呀,正想問你有沒有什麽好聽的新歌推薦呢。”齊思宇好像是為了證明自己很好,還發了一個壞笑的表情包。


    “我


    擁有些什麽


    能去做什麽


    我總是犯錯


    明天


    也許會寂寞


    也許會困惑


    我依然選擇


    做個小孩兒


    我


    無法去逃脫


    隻能去做個


    社會的魂魄


    就這樣吧


    不停的墜落


    不再改變了


    我依然選擇


    做個小孩兒


    去做小孩兒吧


    ……”


    秦渺把靴腿樂隊的《小孩兒》推給齊思宇,然後也單曲循環著這首歌,兩人無話,直到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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