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淵很想從器靈臉上的情緒反應來進行推測,可讓他遺憾的是,對方的一張老臉始終古井無波,並沒有因為這句話而有太多的神色波動。


    “老朽也不知。”


    “大人的一縷神識還能擁有自主意識和你交流這麽久,這很有可能證明他還活著。而且在大人將我封印在殺戮戰場之前,曾經表明過,他有意衝擊神王以上的境界,如果他成功了的話,現在必然還活著。”


    “可這件事情也有很大的疑點,大人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甚至為了人族不惜付出一切。如果他已經踏出那一步,必然已經帶領人族開辟新紀元,以避紀元輪迴之劫。可現如今的情況卻是截然相反,人族還在諸天飽受苦難,甚至到了被踢出十大強族的境地。”


    的確,從器靈的話來看,有關初代人皇是否還活著的這個問題有諸多的疑點。


    陸淵當然是希望他還活著,這不僅是一位為人族奮勇前進的前輩,更是一位可以鎮守人族的強大守護者。


    隻不過,數個紀元前的那一任人皇想要打破桎梏,從而導致氣運金龍破碎。


    這件事對於初代人皇是否會有影響?


    陸淵絞盡腦汁地想了很多,到最後思緒都有些混亂了,不得不找個問題來轉移思緒。


    “前輩,是隻有混沌法器才能夠誕生器靈嗎?”


    老者本欲點頭,可似乎想到了什麽,諱莫如深地說道:“除此之外,傳說中還有一種介於混沌法器之上的鴻蒙靈器同樣能夠誕生器靈,而且他的器靈已經超脫諸天萬界,本身就是無敵強者,根本不為諸天強者所控。隻不過這樣的武器少之又少,在初代大人那個紀元,也隻有一件罷了!”


    陸淵又get了新的知識。


    “此前您提到神王,這是成神之後的一個境界?”


    “不錯,百級渡劫即可成神,隻不過這個時候成為的是最低等級的三級神,當然也有一些天賦異稟的存在,成神即是二級神,甚至是一級神。一級神之上便是主神,之後才是神王。”


    神王之後便是那打破桎梏的境界了。


    陸淵暗暗想到。


    其實這些對他來說都有些言之過早了,他隻不過是一個才65級的小廢渣,連通過殺戮戰場的考核都有可能失敗。


    更不用說這期間還存在無數的陰謀,讓他的未來變得無比艱難。


    “現如今人族氣運金龍已經破碎,您覺得我還有成神的可能嗎?”


    器靈注視了陸淵良久,才緩緩說道:“幾率不大,氣運金龍影響的是整個族群,但凡你體內所擁有的人族血脈,在成就神位的時候都會受到莫大阻礙,甚至無法踏出那一步。”


    陸淵急道:“可是我體內已經凝聚出氣運金龍了!”


    “你說的是這個嗎?”


    器靈一抬手,一條金光閃閃的龍形生物自遠方瞬移而來,落到了兩人麵前。


    “怎麽迴事,氣運金龍是什麽時候脫離我的!”


    陸淵瞳仁當中滿是疑惑,甚至有些忌憚。


    “這氣運金龍能夠凝聚起來,因為這是處於殺戮戰場。說起來,殺戮戰場的存在一直都是上古的一個秘辛,這裏的天道並非諸天萬界的正統天道,它格外弱小,但也因為隔絕了外界的因素,導致你能夠凝練出氣運金龍。”


    “可也是因為這是殺戮戰場,所以你在此地成神的幾率才微乎其微。自初代大人所處的紀元以來,至少有百個諸天十強種族進行過殺戮審判,卻無一存活,最終的結局都是失敗。你知道這是為什麽嗎?”


    “殺戮戰場雖然能夠讓種族凝聚出氣運金龍,甚至給出優越的環境,極大地提高了成長的速度。可如果你想在此地成神,你就要......”


    聲音說道一半戛然而止,器靈更是如遭重錘,幻化出來的身形更是虛化了不少。


    “怎麽迴事?器靈前輩,您沒事吧!”


    陸淵趕緊上前查看,發現原本精神矍鑠的器靈如今變得異常虛弱,力量更是被憑空抽取了九成。


    過了良久,器靈才恢複過來,隻是損失的力量卻是再無法恢複。


    他苦澀地笑著:“我早該想到的,能夠走出那一步的人,又怎麽會讓這種秘密流露出來,更何況還是被人族寄予厚望的你。陸淵,佛曰不可說,有些事情恐怕隻能靠你自己領悟了。我這次受損嚴重,恐怕要沉睡一段時間,等我再度醒來,希望你至少已經成長到至尊的地步。”


    說完,器靈的身形如同煙霧被風吹散,徹底消失在了原地。


    陸淵在原地愣怔了許久,原本問題沒解決幾個,新的問題又冒出來了。


    器靈的氣息為什麽會受損?莫非是遭到了誰的攻擊?


    這可是混沌法器的器靈,絕非普通神器可以比擬的,又有誰能夠傷地了他?


    陸淵一依稀記得,器靈受傷之前,剛好說到他想要在殺戮戰場成神需要付出的代價。


    可是這代價卻成了沒有說出口的緘言。


    殺戮戰場的天道並非外界的正統天道?


    陸淵記得,此前初代人皇給自己的四個提醒當中,有一個便是讓他小心殺戮戰場的天道。


    再結合器靈的話,陸淵得出一個結論,莫非自己無法在殺戮戰場成神,跟殺戮戰場的天道有關?


    可是他連殺戮戰場的正統法則——殺戮法則都已經領悟了啊!


    殺戮之神都已經欽定他為傳人,他已經成為了新的殺戮之神。


    此事有太多的疑點點。


    陸淵思緒都已經完全混亂了。


    拋開一切外界因素,重新開始思索。


    殺戮之神和殺戮秘境,與殺戮戰場有聯係嗎?


    如果有,那又是哪種聯係?


    殺戮之神的等級是什麽?主神?神王?甚至是再往上的境界?


    諸天萬界的天道又怎麽會容納一個新的天道?


    他望著漂浮在自己麵前的氣運金龍,腦海裏一片混亂,甚至有些絞痛。


    有些問題細思極恐,他完全不敢細想。


    殺戮秘境中稱他為主人的莫桑,初代人皇讓他拯救的冥皇族神靈,氣運金龍的歸屬,乃至於這忽然驚現的初代人皇傳承。


    一切的一切,似乎變得越來越複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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