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迴說到太祖南郊大祀圜丘時,禮儀未完便因病離去。晉王見父皇病情加劇、自己也無心祭祀,隻匆匆了事、草草收場。急忙迴到後宮看視。


    周帝迴到後宮,自己也覺得病情日重,隻恐一但不起,引起混亂,便急傳李重進、張永德一同進入內宮、囑受顧命。因張永德乃周帝外孫,李重進是周帝外甥,同掌禁軍。今宣二人來至禦榻前,就令二人向晉王下拜,並囑咐道:“朕病況日重、倘有不測、晉王即為爾等之主,當事之如事朕,同扶社稷,共保富貴,爾等倘有異心,朕不佑爾。”


    二人如何敢違,隻有含淚領教,就向晉王下禮。


    周帝又令傳敕:首輔馮道加封太師。範質加尚書左仆射,兼修國史。李穀加右仆射,兼集賢殿大學士。加端明殿學士王溥為中書侍郎、同平章事。加宣徽北院使鄭仁誨為樞密使。升樞密承旨魏仁浦為樞密副使。司徒竇貞固進封開國公。司空蘇禹?進封莒國公。授馬軍都指揮使樊愛能領武定節度使。步軍都指揮使何徽領昭武節度使。又加封殿前都指揮使李重進為武信軍節度使、檢校太保、仍舊總典禁軍。


    經過一番封賞調整、對老臣加封、對新進提拔、周帝自忖這個班子將利於晉王執政了,歎息道:“朕觀當今天下文才、皆無過範質、王溥者。今以二人並相以輔吾兒,朕雖死而無遺憾矣。”入夜、周帝病情加劇、薨於滋德殿,享年五十有一。


    也不知怎麽搞的,看來也許是天意,五代的皇帝凡是有點作為的都沒有一個是長命的。郭威可算是有作為的一個,手下兩班文武俱備,文有範質王溥,武有李重進,張永德,趙匡胤,符彥卿都是可靠的心腹,把這座江山交給晉王,應是萬無一失的了。


    晉王遵帝遺命、秘不發喪,六日後始行大殮,諡上尊號為聖神恭肅文武孝皇帝,廟號為周太祖。遷靈柩至萬歲殿。次日乃召集百官、頒宣遺詔、令晉王榮即皇帝位。百官奉詔、奉晉王即位於柩前,隨即昭告天下。


    晉王本家姓柴名榮,乃太祖內侄,收為養子,改姓郭。此前因太祖諸子女遇害,皇位就由晉王繼承了。後來郭榮死後諡號世宗,但後世史家都因郭榮本來姓柴,郭氏宗祧已絕,故仍稱之為柴世宗,名字仍書柴榮,因此,作者在這裏也按此直書了。


    此時雖是新春時節、但卻又值國喪期間,一切樂曲百戲盡皆禁止。適符彥卿新春省親來京、柴世宗遂召之與趙匡胤、慕容華等入宮敘話、共議家國。適有潞州節度使李筠快馬來報:探知北漢劉崇會同遼將楊袞領了數萬人馬、將前來進犯潞州。遂與三人共商對策。


    世宗道:“劉崇正欲乘我大喪之時,人心不穩,乘機入寇,眾卿可試論對敵之策。”


    符彥卿道:“廣順元年先皇立國之初、劉崇在晉州大敗、損兵折將,此次諒他不敢自來。皇上隻需派人領兵前往潞州協同固守、待他兵疲氣羸、自然退去。”


    世宗又詢匡胤。


    趙匡胤道:“劉崇雖不知兵、但他子、侄、兄弟皆為我大周所滅,國為我大周所吞,所謂國仇家恨,集於一身,他如何肯善罷甘休?前次之敗、他定必委責於他兒子。此次若再引得遼兵相助,臣料他必定親自前來。”


    世宗奮然拍案道:“禦弟言之有理、劉崇複仇心切、又欺朕初登大位不諳國情、趁我大喪之機,是必會親自犯險,朕當親帥三軍與之一決雌雄。”


    次日臨朝、當即把劉崇入寇之事昭告百官、又把禦駕親征的計劃說了。武將聽了、大多摩拳擦掌、踴躍求戰。隻是哪些文官聽了、大多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當下有司天監呂文出班奏道:“國喪期間,皇帝不宜出征,主上可遣將士前往為宜。”


    太師馮道亦出班奏道:“此前晉州一戰、劉崇大敗而歸,損兵折將、輜重盡失、距今不過三載、諒他元氣未複、無力南侵。此次估計是派出小股部隊、遊擊擾邊、如今恐是邊民流言、李筠未戰先怯、虛報軍情而已。陛下初承大統,人心未定、不宜遠離。況且先帝山陵尚未竣工、亦不宜征戰,隻需派兵前往協防潞州、定可克敵製勝。”


    世宗皇帝道:“劉崇正是聞我大喪,趁朕新立,認為是最好時機,故而入犯中原。如今潞州告急、報道劉崇親自前來、必非虛妄。朕若親臨潞州戰而勝之,也可免被這老匹夫輕藐。”


    但是、盡管世宗再三強調必須親征、但馮道、竇貞固、蘇禹?等幾為老臣仍是喋喋不休,反複說“人心未定、不宜遠離。山陵未竣、不宜征戰”等話,皇帝聽得未免煩躁,奮然道:“國喪期間出師禦寇、凱旋而歸的、古來多有先例。唐太宗新承大統即便屢屢率師出征,也不見得就有什麽人心不齊。難道朕會因此而畏懼一個河東劉崇嗎?”


    說來也怪,這馮道是有名的老好人、從來都是唯唯諾諾,左右逢迎,更不敢堅持己見與皇帝對抗的,隻憑著肚子裏裝了不少墨水,熟悉朝廷規章禮儀,因而一連當了五朝宰相的。今天不知怎麽的,卻和這個新登大寶的皇帝叫起板來了。他說:“唐高祖開國已久、國基穩固。唐太宗英明神武,陛下是不可輕易與他相比的。”


    他是瞧不起這位新君呢還是愛護這位新君?很難說。也許兩者兼而有之,也許隻有其中一點。不過,皇帝心中認定他是輕藐自己的了。因而奮然發話道:“劉崇自己兵微將寡,掏空了籮筐也不過三兩萬兵,而且都是烏合之眾,向契丹人哪裏借來的兵,又有幾個肯替他賣命的?朕若調集王師以擊之,正如泰山壓頂,何愁不勝?”


    誰料這馮道今天卻邪了,明知皇帝不高興,他卻還頂上一句:“陛下平心自問,能比得上泰山麽?”


    柴世宗聽了,龍顏大怒,拂袖退朝,轉迴後宮。隻傳召王溥、王樸、李重進、張永德、符彥卿,趙匡胤等幾位大臣進後廷商議。


    次日,又有潞州刺使李筠送來急報:“……河東叛寇劉崇結連契丹入寇,亟待皇師救援……”


    世宗覽表,立即臨朝布署,發兵救援。詔令:天雄軍節度使符彥卿與鎮寧節度使郭崇各領本部兵自磁州固鎮出,以擊北漢軍後部。河中節度使王彥超與保義節度使韓通各領本部兵出晉州以截擊北漢軍中軍。又令樊愛能、何徽、白重讚史彥超、符彥能等各領本部人馬立即先發,奔赴澤州待命。隨又令張永德、李重進、趙匡胤等,點集萬餘禁軍,即日出發。河陽節度使劉詞則帶領其餘二萬禁軍,後隊跟進。


    還有個太師馮道,他不是說先帝皇陵尚未竣工,靈柩尚未入土,不宜用兵的嗎?哪好,朕這裏忙著去打仗,你也別在家裏享清閑,就派他扶柩前往新鄭監築皇陵。讓鄭仁誨留守東京好了。


    隨即又頒下急詔,令各道節度使招募勇士,送來京師,集中訓練,隨軍出征。正在密密籌劃之際,又接得潞州送來急報,說是:


    潞州昭義軍節度使臣李筠,萬急上言:“河東叛寇劉崇,幸禍伐喪,結連契丹入寇。臣出守太平驛,遣部將穆令均前往迎擊,被賊將張元徽用計伏擊,令均陣亡,士卒傷亡逾千。寇焰囂張,兵逼驛舍,臣不得已,隻能迴城固守,寧死不退,謹候援軍,翹首待命!”


    世宗見報,也無心再與朝臣相議,就令韓通護駕起程。車駕來到懷州,前方又來急報:劉崇隻留五千兵卒圍潞州,自引大軍南下。世宗聞訊,立即下令改道兼程前進。


    控鶴指揮使趙晁向通事舍人鄭好謙道:“……敵軍來勢洶洶,氣焰正盛,我軍宜嚴陣緩進,避其鋒芒,免陷險境。”


    世宗聞知勃然大怒道:“敵軍已困潞州,潞州危如懸卵。如今又分兵兩路,欲擾襲汴京,朕恨不得星夜兼程前往堵截。如今誰敢散此流言,慢我軍心!”立即下令囚趙晁於澤州獄中,於是流言頓息。大軍繼續急進。


    話說這邊劉崇複仇心切,隻想引兵直搗汴梁,與柴榮一決雌雄。兵臨潞州時,見李筠閉關死守,便對部下說:“中原本我漢家天下,孤今直取汴梁,生擒柴榮,這潞州自然歸順,如今何必在此花費功夫!”遂留下原來攻打潞州的人馬繼續圍城,自領大軍繞城而過,直奔高平。及後探知前麵周兵已迎麵而來,就自領中軍在巴公原列陣以待,令驍將張元徽領兵一萬為東翼,遼將楊袞領兵二萬為西翼。專候周師。


    這時,柴世宗郭榮引軍亦已迎麵而來,兩軍遙遙對峙,劉崇令士兵齊聲高喊:“汝等皆是我大漢官兵,今被叛賊柴榮脅迫而來,我皇有令,隻要爾等攜械歸來,一律不計前嫌,且重重有賞。”


    其時,劉詞後軍未到,東西兩麵大軍亦未來,眼見得敵眾我寡,三軍頗有怯意。樊愛能進言道:“敵強我弱,不若退後一舍之地,俟後軍到來始與之戰。”


    柴世宗卻毫無怯意,勇氣倍增,奮然道:“兩軍相遇,我即後撤,此即慢我軍心。古雲:狹路相逢勇者勝!兵在精而不在多。隻要將士用命,上下一心,今日必敗劉崇。”說罷,即命白重進,李重進各領一軍以抗楊袞。樊愛能、何徽各領一軍隊以抗張元徽。向訓,史彥超掌中軍。張永德、趙匡胤掌禁軍護駕。


    劉崇登高?望,見周軍人少,便後悔不該請來契丹兵馬,又要白白多花費財帛。便對左右將佐道:“柴榮親自領軍而來,也不過這些須人馬,實是不堪一擊,就是我漢軍自己也足以打他個落花流水的,根本用不著契丹人。今日咱們齊心合力打好這一仗,也讓契丹人口服心服。”眾將士聽了,齊唿萬歲。


    遼將楊袞在那邊廂也登高遠眺,見周軍軍容整齊有序,便策馬過來向劉崇道:“周兵整肅,井然有序,定有大將統領,我等應嚴陣以待,不可輕敵。”


    劉崇掀髯大笑道:“公對柴榮評價如此之高,以孤視之,烏合之眾耳。公且按兵作壁上觀,看孤不需一個時辰,當令之土崩瓦解。”


    楊袞聽了,滿腔怒火,但在這兩軍前又不好發作。迴到自己陣地,即命令將士緊守山頭,倘若周軍不來進攻,我軍切莫向前。


    劉崇亦聞報郭榮親自領兵來戰,便一麵吩咐三軍高聲勸降,一麵又對張元徽說:“今日柴榮親自臨陣,成敗在此一戰,汝若擒得柴榮,孤當封汝萬戶侯。”


    張元徽聽了,提刀上馬,引著人馬,旋風般的殺了過去。對方正是樊愛能、何徽的陣地。樊、何二人與張元徽昔日同在劉知遠麾下,素知元徽兇悍,甫一交手便紛紛退後。陣腳一時大亂。張元徽更是領兵勇猛突前,殺得周兵死傷無數,加上漢兵又高喊招降,有一些當年來自晉陽的周兵,素知元徽兇悍,料難對敵,便棄械投降,高唿萬歲,陣中潰不成軍。


    中軍陣上也是兩陣對圓,殺得難解難分。


    唯有那西邊陣前,風平浪靜,楊袞的遼兵踞住山頭,巋然不動。白重進、李重進二將見了,不知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既是他不來攻我方,也就暫且按兵不動,靜觀其變。


    這時,雙方中軍正殺得難分難解,絞做一團,鬥在一塊。東線那邊由於樊愛能、何徽二將抵擋不力,又有一些士兵投降,已經潰不成軍,樊、何二將已失鬥誌,節節後退,看著勢頭不妙,索性掉轉馬頭,逃命去了。


    張元徽見東線周兵潰退,又見雙方中軍戰鬥正酣,料定柴榮必在中軍,勒轉馬頭,領著人馬又殺了過來,不斷的大唿小叫,專索柴榮。大營四周,已被漢兵層層疊疊,圍個水泄不通,雙方將士正在拚死搏殺,後麵的漢軍更不斷湧向前來,形勢十分危急。


    趙匡胤見了,急對張永德道:“賊兵猖獗,全賴張元徽而已。東線我軍潰退,更增賊兵氣焰,移師來攻中軍,我等若再困居守勢、必危及主上……”


    張永德忙問道:“依汝之見,當取何策?”


    匡胤道:“請將軍盡遣強弩射手,堵住東線過來之寇兵,某自引兵入陣,務必打殺張元徽。若張元徽死,寇兵當潰矣。”


    永德道:“張元徽勇力過人,兇悍無比,汝須小心,切勿輕敵。”


    匡胤奮然道:“今日兩軍相遇,勝負在此一戰。主上身陷險境,匡胤何敢惜命?拚了今日馬革裹屍,不打殺張元徽誓不罷休!”說罷,領著本部人馬,十兄弟緊隨左右,也高喊著:“活捉張元徽者重重有賞!”旋風般的殺入敵群。


    這邊張永德急令一千長槍手在前,一千弓弩手在後,衝開敵群,亂箭齊發,堵住東線來兵……


    那邊張元徽正左衝右突,八麵威風,殺得性起之際,忽聞這邊廂有人指名道姓要活捉自己,勃然大怒,尋聲辨跡向趙匡胤這邊殺了過來。


    趙匡胤見張元徽向這邊衝了過來,正中下懷,心中大喜,一聲斷喝:“弟兄們,給我拿下這?!”刹時間,兩下裏衝出石守信、王審琦、張瓊、彭壽、郭德平、郭德安等一群小將、刀槍並舉,截著張元徽和他身旁的幾員偏將,廝殺起來。


    一場混戰,喊殺連天,黃塵滾滾,那張元徽確是膂力過人,身手不凡,盡管是石守信、王審琦兄弟倆拚得氣喘籲籲,汗流浹背,他仍是應付自如,不露半點破綻。匡胤見了,不免焦躁。高叫一聲:“兩位兄弟讓開,待俺來收拾這廝!”說著,便舞動鐵棒殺了過來。


    張元徽鬥得正酣,忽見換了一個紅麵漢子進來,料想這定是這支人馬的頭領,喊著要捉拿自己的,想必就是此人。也是氣不打一處上,更不打話,輪起大刀迎頭便砍將過去。


    匡胤見了,也不閃不讓,大喝一聲:“來得好!”掄起鐵棒往上一迎,“乓當”一聲,火星抨濺,幾乎震開張元徽的虎口。


    張元徽料不到這紅麵漢子竟有這般膂力,猛然一驚,不敢怠慢,打點起精神,施展出渾身解數對付。一時間刀來棒往,果然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殺了個天昏地暗,日色無光,他們倆打鬥的地盤越擴越大,把其他人都壓到邊上去,其它漢軍也無法再向周軍的中軍進逼了……


    隻見兩人刀棒交加,足足鬥了四五十個迴合,隻鬥得汗透重袍,兀自不分勝負。那張元徽殺得性起,覷空對匡胤喊道:“姓趙的,有種的不要走,待俺脫了鎧甲,與你再戰一百合!”說罷,跑迴漢軍陣內脫盔甲去了。


    墜兒見了,也忙喊道:“大公子,你也快迴來脫了盔甲,靈便得多的!”


    匡胤聽了,也策馬迴到陣中,墜兒忙替他卸下盔甲,匡胤就在陶三春手中喝了幾大口水,迴過頭來,依舊衝出陣前,又接住廝殺。


    正是:“八個馬蹄分左右,刀來棒往定輸贏。”足足又鬥了數十個迴合,兩邊的將士都看得呆了。墜兒見張元徽果然兇猛,隻恐傷著公子,心生一計,連忙反身掩蔽到旗影之下,穩穩的托起梅花弓,輕輕的搭上鳳尾箭,颼!颼!颼!的連發三箭,向張元徽射去。


    那張元徽鬥得正酣,忽聽弓弦驟響,抬眼看時,隻見一支羽箭正向自己迎麵飛來,連忙把頭向左一側,可可的躲過了。緊接著,又是一支羽箭飛來,趁勢把頭往右一歪,巧巧的也躲過了……


    俗話說的好,叫做:“事不過三。”


    又道是:“躲得過初一逃不過十五。”這第三支箭他就來不及躲閃了,正中麵門,疼痛難忍,身子往後一仰。趙匡胤一見,機不可失,給他當頭就是一棒,登時腦漿迸濺,倒落馬下。周圍的周兵見了,齊聲高唿:“打殺張元徽了!打殺張元徽了!”


    張元徽是劉崇手下的一員驍將,剛才打得東線樊愛能、何徽落荒而逃的,是他。如今打得中軍亂七八遭的,也是他。如今他一死,跟在他後麵的漢軍就慌神了,這叫做“蛇無頭而不行。”手忙腳亂的往後撤去。


    周兵這邊見打死了張元徽,士氣大振,人人爭先,個個向前。周帝見狀,急令搖旗呐喊,金鼓齊鳴,親帥中軍將士全線出擊。趙匡胤領著十兄弟和眾軍士,更是馬不停蹄的搶在前頭,一湧向前。


    那劉崇原來正興衝衝地指揮將士,命令他們踏平周營吃午飯的,不料如今卻被潮水般的殘兵敗將倒湧迴來,把自己的營盤踩平了。這叫做“兵敗如山倒。”後麵的周兵又接踵殺至,自己的軍士又禁製不住,隻好選了個三十六計的“走為上計”。跨上那匹契丹人送的黃騮寶馬,在一群禁軍簇擁下,倉皇向北而逃。跑了半天、過了小丹河,一路之上逃散的漢兵看見漢皇旗號,也都漸漸聚攏,約有一萬餘眾。劉崇體質素弱,經不得奔波,就令河邊暫憩、埋鍋做飯,也好收攏逃散將士。


    先說哪遼將楊袞,一開始就被劉崇惹火了:你既叫我作壁上觀,那我就看熱鬧吧。先是漢軍得勢,楊袞是當然是不動的了,後來周軍得勢,漢軍大敗,劉崇領頭在前麵先跑,郭榮在後麵緊跟直追。楊袞看見周兵氣勢洶洶,不敢前去冒犯。想起剛才劉崇哪副臭嘴臉,更是犯不著去救他。想來想去,還是一走了之為妙。於是,為怕周師追襲,命令軍士,把後隊作前隊,緩緩退去。


    白重進與李重進見楊袞退兵,不知真偽,不敢貿然進擊,隻派探子跟進偵察。及後探子迴報:“……遼兵已去十裏,且是越走越快……”。二將聽了,知道遼人果是退兵,這才轉頭領兵東去,追趕漢兵大隊。


    正是:仁貴三箭定天山,墜兒三箭滅兇頑。將軍雖有擎天棒,也賴英雌挽狂瀾。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迴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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