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耶律德光登上了大位,殺了張彥澤,傅柱兒。(.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把他們搶來的財寶也都掏了出來。遼兵也進駐進了汴梁,百官也都循例上班,城裏看來也安靜了。耶律德光心想:天下大事看來也大不了就是這樣了。張彥澤他們搶去的後宮佳麗也都重又送迴後宮,耶律德光在上京,那裏見過這成群結隊的佳麗?個個如花似玉,又是歌鶯舞燕,不禁意亂神迷。於是,也就過起了通宵笙歌,盡日華筵的“從此君王不早朝”的生活來了。


    國庫原來就被搶掠一空的,遼人從張彥澤,傅柱兒家中掏迴來後,並未送迴國庫。官員稟報耶律德光說:“稟報皇上,上國有大軍三十萬駐防汴梁,軍需糧草所需之費甚巨,請皇上指示籌措辦法。”


    耶律德光笑道:“你中國的事,我統統知道。我大遼的事,你們一點兒也不知。我遼國大得很,方圓廣闊幾萬裏,有部落酋長三十六個,替我管裏著下麵的事情。他們都替孤王帶兵籌糧,那裏要什麽國庫不國庫的?”


    於是,各處軍隊需要軍需糧草的,即命令部隊就地“打馬草。”


    什麽叫“打馬草”?契丹人居於漠外,軍隊隸屬各部落,軍需由各部落自理。說得好聽點,就是叫部隊士兵迴家吃飯。


    遼兵來到中國以後,在行軍打仗時,穿州過府,各部隊都是自行設法解決糧餉。實際上就是靠搶掠為生。如今遼兵進了汴梁之後,官員們一直都都按中國製度撥發糧餉,自然是相安無事。如今糧草用光了,國庫空了,這個“打馬草”命令一下,汴京內外就全亂套了,朝官們先是往下攤派。百姓家家戶戶全被掏個空,文武百官也在劫難逃,人人都得攤派,馮玉更是派兵四出搜刮,人們紛紛逃亡,緊接著遼兵就四出搶掠了……


    京裏一亂,那外邊更亂。各路將領不聽話的也不光是河東劉知遠一家,其他州府也如是。表麵送表來朝說歸順,但暗地裏都是看風使舵。一些小縣城更是不少官兵百姓聚眾起義,驅逐府官,一些地方散兵遊勇?山為寇,四出搶掠。各地邸報紛紛送到汴梁。耶律德光一籌莫展,


    和蕭翰商議一番,立即派出人馬在汴梁周邊四出彈壓。這倒又惹得趙延壽野心頓然勃起。這兒皇帝沒當成,倒不如抓一把地盤,擴大實力?於是,趁路近之便,聽說大名也有千餘人馬,便派部將前往打探一下虛實,能拉則拉,拉不動就把它拿下來。


    這名部將名喚鄧開山,手下又有兩員偏將,領了將令,點起三千人馬,大搖大擺的向大名府開去。


    這大名在汴京東北,又不在通遼路上,又不是兵家必爭之地,這仗也沒打過這邊來,所以平靜得很,竇太守也過得安樂得很。


    這一日,趙公子偕同鳳兒,正在家中內堂閑坐,忽見門人來報;有兩位故人來訪。公子聽了,忙讓鳳兒退歸後堂,自己匆匆出迎,原來是石守信,王審琦。三人見麵,自是不勝歡欣,攜手而進,就在外廳設宴款待。甫坐下,趙公子笑著說;“兩位兄弟來得如此匆忙,兩年不見了,今天到來,也不先派人送個信,兄弟我也好到長亭十裏去迎接呀。”


    王審琦高聲嚷道;“大哥,還迎接呢,聽說你這兒還天天喝酒唱曲子呢。你這個當配軍的倒好樂的,國家亡了還不知道……”


    趙匡胤詫異地說;“有那麽快麽?前幾天才聽快馬報信,說契丹兵臨城下了,怎麽一下子就說亡國了?”


    石守信說;“大哥你還不知道?這皇上是個怎麽當的皇上?身邊用的都是一些宵小之輩,


    無恥之徒。朝中的文武官員,又是一些怎麽樣的貨色?契丹人一來到,那些當大官的,那些皇親國戚們,都爭先恐後趕著開城門投降去了。這個國怎麽亡得不快?”


    趙匡胤搖頭說:“那一群位列朝堂的,又說是讀聖賢書的,一見遼兵來了就都跑出去投降了,怎麽的連一個像人樣的都找不出來。可恥呀,可恥!”


    王審琦忙說:“有呀!有呀!”接著,把桑維翰被張彥澤殺了,景延廣自盡了,張彥澤,傅柱兒又被耶律德光殺了……等等等等,都一一說了。


    趙匡胤聽了,歎息一番道:“張彥澤,傅柱兒兩個是該死的。桑維翰死得倒是有點兒冤。當年力主石敬瑭投靠遼人,如今遼人來汴京了,他倒死在遼人的先鋒手下了……倒還是那景延廣算得上是條好漢……”


    王審琦說:“是好漢也死了。不是好漢也死了。國都亡了,什麽漢都沒用了。”


    趙匡胤笑道;“國亡了那倒好,我這個配軍也無人拘管了。你們反跑來這兒幹啥呢?你們家裏的人呢?”


    王審琦說;“朝裏都亂套了。皇上領著一些官員出城向耶律?光投降了。耶律德光也沒殺他,反倒說好話;“你別害怕,你是咱大遼的孫子皇帝嘛,你過去做錯了的事,都是那些奸臣教你的,不關你的事,咱們蕭太後也沒責怪你,還要咱來保護你。”說完,還派兵把皇上保護起來……”


    趙匡胤十分詫異道;“這不就很好嗎,皇上雖然說是投降了,可耶律德光也沒殺他,反派人把他保護起來,那朝廷還亂什麽?”


    石守信笑道;“你還沒聽他說完呢……皇上是被保護了。一家子都挪到封禪寺去,外邊一圈兒都是契丹兵守著……”


    趙匡胤說;“那不就是禁閉了?”


    王審琦道;“誰說不是?”


    趙匡胤笑道;“那還不如我這個充軍的了。”


    王審琦說;“誰說不是?”


    趙匡胤道:“他們把皇帝挪到封禪寺,那空著個朝堂幹什麽?他耶律德光又幹什麽?”


    石守信哈哈大笑道:“大哥說的真玄,他幹什麽?他坐上去了唄,他自己當皇帝了唄。”


    趙匡胤忙問:“誰當皇帝了?”


    王審琦說:“還有誰?不就是耶律德光唄。”


    趙匡胤很覺詫異:“他原來是說給趙延壽當的,後來又說給杜威當的,怎麽現在又自己去


    當了?”


    石守信道;“耶律才不是傻瓜。他原來不費力氣,扶石敬瑭當了皇帝,這石敬瑭割給他大片土地,還年年進貢,那他還覺得差不多,如今這石重貴鬧翻了,他損兵折將的辛辛苦苦把他打了下來,他還舍得讓漢人去當這皇帝麽?他才沒哪麽笨。怎麽說也得自己過上一把癮再說了。”


    趙匡胤點頭說;“這倒是的,怎麽說也得自己過把癮再說了。”


    石守信說;“正是這話了。因此上,咱兄弟倆就來大名找您來了。”


    這話說得蠻費解的,趙匡胤問道;“找我來幹嘛呢?”


    石守信,王審琦神秘兮兮的說;“大哥,你看這皇帝不是很容易就當上了嗎?”


    趙匡胤不解地說;“那又怎麽呢?”


    王審琦笑道;“咱倆這來,就是想保大哥您當皇帝。”


    趙匡胤聽了,不禁愕然,接著大笑了起來:“虧你們想得出,保俺當皇帝?有那麽容易嗎?開玩笑!說說話就能當得上皇帝?”


    石守信爭辯說;“大哥,這才叫滄海橫流,方顯出英雄本色……”


    王審琦也搶著說;“人家唱戲的不是說亂世英雄起四方,有槍就是草頭王嗎?趁這亂,咱們就不能弄個草頭王幹幹?”


    趙匡胤笑著說;“就咱兄弟仨?三杆槍?上哪兒當草頭王去?”


    石守信說;“大哥,您別裝迷糊,難道你忘了,你是咋的來充軍的?”


    王審琦搶著說:“那天在城隍廟裏我說:誰坐上去這泥馬能跑,咱們就保他當皇帝。咱們


    今兒就是來說這個的。”


    趙匡胤連連擺手道:“罷了!罷了!哪不過開玩笑罷了,你倒當起個真來了……”


    正說著,守門士兵領著一個總兵衙門的旗牌官進來。三人見了都停了說笑。那旗牌官見了


    趙公子,行禮畢。


    旗牌官道;“啟稟大公子,我家大人有請公子到衙議事。”


    趙匡胤聽了,對石,王二人說;“總兵要我過去,看來說的也就是這個事。該讓俺迴家了,兩位兄弟在此別見外,吃喝都方便,稍待片時,俺去去就來。”


    二人聽了,忙把趙匡胤扯過一旁,悄聲說道:“大哥,你看這不就‘說曹操曹操就到’麽。你仔細的聽著那總兵咋說的,看是不是叫你幹那一刀一槍的活。要是的話,千萬攬起來,咱兄弟們一道兒幹。幹得好,打贏了,那不就保著您當皇帝了麽。”


    趙匡胤聽了,忍著一肚子笑,低聲罵道:“王八羔子,說這話不怕笑破人家肚子。有那麽輕便快捷的麽?”


    說完,吩咐家人,好好款待,不可怠慢。便跟著旗牌官去了。


    總兵衙裏的二堂,竇總兵正與幾位官員議事,見趙匡胤到來,請坐下後,竇總兵便對趙匡胤說;“趙家兄弟來得正好,本官正要請你商量……眼下皇上被俘,朝廷都散了,你充軍那號事也就算拉倒了,你也就該迴家了。可現在天下亂紛紛,路上不好走,不知該如何送你迴去。留你下來,如今遼人派了趙延壽駐兵鄴州,本官這裏看來就要成為四戰之地了,萬一有個差池,他日趙世伯麵前,如何交待,因此請你前來商議,看是如何處置……”


    趙匡胤聽了,笑道;“竇總兵也把俺趙某看得忒嬌嫩了。俺家老父,幾十年來還不是一槍一刀搏下來的功名?小弟不才,自小也就是在棍棒叢中滾打出來的?如憑小弟一人,若是要攻城略地,斬關奪寨,那是勢單力薄,無能為力。但若說是要迴嶽州,就憑小弟這一條鐵棒,這一路之上,小弟敢?那是誰也耐何不得俺一分一毫……”


    竇總兵;“話雖如此,這千裏之遙,還要帶著家小,這一路上兵荒馬亂,就憑你一人之力,‘千裏走單騎’,為兄終究放心不下……”


    趙匡胤道;“總兵所言極是。放小弟一人迴家,竇兄放心不下。但目下時局如此,就要小弟迴家,卻反倒令小弟替竇兄擔心了……”


    竇總兵忙問;“賢弟此話怎解?你倒替為兄擔心起來了?”


    趙匡胤;“總兵剛才說過,這大名府將要成為四戰之地,兵家必爭。小弟也知道竇兄以民族大義為重,不願歸順契丹,如此說來,必定形勢危逼,豈不更令為弟替兄擔心。”


    竇融歎一口氣說;“正是如此。本府兵微將寡,本官又不願歸降契丹,因而正與諸位同僚商量對策。賢弟如有高見,也請道其詳,好讓眾人聽聽。”


    趙匡胤道;“不敢說是什麽高見,不過剛好兩個弟兄從汴京來,說及朝廷事,聽說耶律德光已經坐上朝堂,當了皇帝,小弟唯恐他既坐了汴京,必然要掃清河北,以保通遼之路通暢,隻恐要來犯大名……”


    趙匡胤說到這裏,坐中參軍陳德賢忙插話道;“趙公子高論,正合我等所慮。依卑職之見,公子乃將門之後,又武藝超群,膽氣過人。既不急於歸家,大人何不就請公子暫留大名相助,共議良謀。”


    竇總兵道;“參軍此議雖好,但大名彈丸之地,隻有數千人馬,如遼人以大兵壓境,隻恐難以抵擋,一朝被陷,玉石俱焚,有累賢弟與如夫人……”


    趙匡胤笑道;“竇兄與各位將軍合家老少皆在大名,你們不怕玉石俱焚,俺趙匡胤又何惜‘舍命陪君子。’”說罷,哈哈大笑。


    竇融忙接話道:“孤城弱旅,若得賢弟相助一臂,自是求之不得。可是……”


    趙匡胤道:“總兵別說客套話了。既蒙不棄,小弟願與諸位合作,共保大名府,莫使淪入契人之手。”


    竇總兵拱手致謝道;“賢弟既能仗義相助,如此最好。剛才陳參軍正傳報軍情,就請從頭詳述,好使趙兄弟更了解當前情況。”


    陳德賢聽了,接著說道;“按汴京探子來報,耶律德光現已踞居朝廷,當了皇帝,連年號都改為‘會同’,石重貴被拘禁在封禪寺,蕭太後已有密令將他押返上京,看來他這個皇帝肯定是當不成的了。連日來河北邢州,定州,澶州,滑州,鄴都各地都有散兵遊民聚眾攻打遼兵,因而耶律德光派人領兵到各處征剿……”


    偏將鄧虎不以為然地說:“那些地方離咱大名都遠著呢,咱們跟他急個甚?”


    陳德賢道:“那鄴都離咱們大名盡管不近,但耶律派到鄴都的是趙延壽……”


    張彪說:“趙延壽又怎的?咱大名離鄴都是遠是近,與他何幹?”


    “大有關係呢。”陳德賢說:“早年石敬瑭在晉陽與李重珂反目的時候,求契丹人出兵,認耶律德光做老子,保他當皇帝,那趙延壽的老子趙德鈞見了,仗著手裏有三萬兵馬,也派人去找耶律德光,也願投靠契丹,要耶律德光扶他當皇帝……”


    趙匡胤說:“這趙德光早年不是被契丹關在大牢囚死了麽?”


    陳德賢說:“那是後來蕭太後幹的。當年耶律德光讓石敬瑭當皇帝,沒了他的份兒,跟著耶律迴遼國。原來的官沒了,地盤沒了,兵也沒了,滿肚子怨氣,整天發牢騷,怨天罵地的,蕭太後原來就看他不順眼,一氣之下就把他丟進大牢去,也不知怎的,這老小子流年不利,竟然死在牢裏了……”


    趙匡胤說:“這事我總也覺著蹺蹊的。當年他父子倆帶著幾萬人才馬叛唐投遼,沒功也有勞,兼且到遼國後,手中已無兵無將,也幹不出什麽事來,這耶律德光為何還非得殺他不可?”


    竇融笑道:“剛才參軍不是說了嗎,要殺趙德光的不是耶律德光,而是蕭太後。當時耶律德光帶兵在外,後來得知趙德光死在牢裏,他也無奈。為了安撫趙延壽,倒是給了他一個樞密副使的官銜,依舊讓他帶兵。這次南侵滅晉,他也一直跟著來的。”


    趙匡胤道:“小弟仍是不解,看來這耶律趙德光既無殺趙德光之意,看來那蕭太後倒是婦道人家,心腸狹隘,不知這趙德光什麽地方犯了她的忌,非殺他不可……”


    竇融笑道:“賢弟倒是弄錯了,這蕭太後不是心腸狹隘,說起來是個了不起的女中英傑。她本是迴鶻遺裔,複姓述律名萍,小字月裏朵。她不但生得貌美如花,肌膚勝雪,且是膽識過人,能騎善射,當年阿保機統一部落,建立遼國,還是靠她出了一大把力的……”


    趙匡胤不解,問道:“既是這樣,這月裏朵更是沒有理由殺那趙德光嘛。他們正要利用這類通番賣國的走狗漢奸才是……”


    竇融道:“這又得從二十年前說起,那時阿保機病死,長子耶律突欲早年戰死,次子耶律德光仍是年少,那些部落頭人都覬覦大位,議論紛紛,說耶律德光年少無知,不能管治,要在眾頭人裏麵選一個年長的人來繼位。月裏朵早就料到他們這一著,也忖度著:如果讓他們掌權,哪她們夫妻二十多年創下的業績豈不是盡付東流?她的榮華富貴,權柄地位,甚至連家族的生命也將難保了。因此,早就想好了一條絕計,就在阿保機遺體送入陵墓下葬那天,她在墓前痛哭一番之後,向著那一群扶柩送葬的頭人問道:‘先王賓天,我傷心極了。你們傷心嗎?’眾頭人不知就裏,都道:‘我們都傷心極了。’月裏朵又問:‘你們想念他嗎?’眾人又齊聲答道:‘我們都十分想念他。’這時,蕭她收起眼淚說:“既然你們都想念先王,那就送你們去見先王吧!”說罷大喝一聲,早已做好準備的刀斧手,一湧而上,不由分說,如老鷹抓小雞般的把那幾個頭人推出帳外,一刀一個砍掉,屍體也就陪葬阿保機墓旁,就在阿保機墓前立耶律德光為國主,又另外選派一批心腹親信當各個部落的頭人,又封了一些心腹親信的爵位以扶助耶律德光。”


    趙匡胤歎道:“了得!了得!真真了不起,難怪太守稱她女中英傑,真真的可稱的是個女中英傑。剛才小弟說她‘婦道人家,心腸狹隘’確是說錯了。”


    陳德賢笑道:“大公子有所不知,要說起她的‘英傑’行徑,還真是‘說來話長’呢……”


    趙匡胤正聽的入神,忙問道:“一口氣殺掉七個部落頭人,也真算得夠心狠手辣的了。難道她還有驚天動地,更出人意表的行徑不成?”


    竇融笑道:“她出人意表的事多著呢。剛才說了,她在阿機保墓前殺了那幾個部落頭人。可是,卻禁不住這七個死者妻子們的哭聲。她們當即嚎啕大哭,又哭又罵,哀聲動地。月裏朵又一聲斷喝道:‘你們哭什麽哭?先王去世了,哀家做了寡婦。今天你們當家的跟隨先王去了,你們不過也做寡婦罷了,有什麽好哭的?!你們聰明的,就該聽哀家的話,給我好好的迴部落去,管好家裏的事情,哀家保你們一家平安,豐衣足食。誰要還在這兒哭鬧,擾亂人心,哀家馬上把他全家抄斬,殺他個斷子絕孫。’這話一出,立馬嚇得鴉雀無聲,誰也不敢哭鬧了。”


    趙匡胤擊節歎道:“夠狠的。夠狠的。古人雲‘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阿保機沒她立不了遼國,耶律德光沒她當不了這個皇帝。難怪耶律德光對她那麽尊崇,言聽計從了。”


    眾人正議論間,忽有探馬來報,趙延壽部將鄧開山,領了三千人馬,正在前來大名的路上,相距不過二十裏了。”


    竇總兵道:“你看,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趙匡胤忙問道;“這個鄧開山是何方神聖,就憑他這三千人馬,拿得下這大名府?”


    竇總兵道;“我們剛才商議的,也正是這件事……”


    陳德賢道;“憑這三千人馬一個鄧開山,當然是拿不下大名。依屬下看,他這是先禮後兵。先以兵力探虛實。能勸降的話,他就撿個便宜。如今也許是兵力試探。他手下有一萬來人馬呢。”


    竇總兵道;“大名的兵馬,算來隻不過一千,曆來都在周邊駐防,作遙相唿應之勢。目下趙延壽既有犯我之意,本官心下也已早作防備。已在大名城外東西兩側,各立一座軍營,與城內作?角之勢。一則以示軍威,二可防偷襲。如今賢弟來得正好,就讓陳參軍偕同張彪鄧虎二位將軍出城駐守,賢弟就在城內助我策劃調度……”


    趙匡胤連連搖手說;“不可不可!敵方情報,我方軍需,一應都在參軍肚裏的賬本上,那裏能離得開的。小弟不才,願到城外駐防……”


    竇總兵忙說;“不可。賢弟人地生疏,無人協助,怎好讓你出去親冒鋒鏑……”


    趙匡胤道;“總兵放心,小弟在大名幾近兩年,經常四處遊逛,這山形地貌,道路河流,都是相當熟悉的了;至於這協助之人,剛巧也來了兩個現成的……”


    竇總兵忙問;“……哪來的人?”


    趙匡胤道;“都是小弟的把兄弟。一位是吏部侍郎石大人的公子,一位是河間府王將軍的公子,都是弓馬?熟的將門之後,和小弟都是極相友好的。這次就因汴京之亂,家人都跑迴老家,他們倆卻跑來大名,是邀同小弟結伴出去闖蕩的……”


    竇總兵道;“這就更好了,本官已先令鄧龍,張彪二位將軍到城外立寨,賢弟請即約同張,羅二位兄弟前來,請他們往東營向鄧將軍接防。賢弟隨後與張將軍同駐西營。趙參軍,鄧將軍則與本官駐守城池……”趙匡胤聽了,隨即告辭迴家告訴兩位兄弟。


    接著,竇總兵又向鄧龍下令;立即先行迴東營,整肅人馬,等待姓石和姓張的那兩位兄弟


    前來接防。交接後即迴城內協助本官安排城防。結著又囑咐陳德參軍作速分配營所需軍需糧草一應物資……


    卻說趙公子領了軍令,迴客舍對張,羅二人一說,兩人都十分有興。雖說三人都是出身官宦將門,但涉身行伍,提兵上陣,真刀真槍的幹,那倒都是第一迴。故而隨著趙匡胤興衝衝的直奔城外東營,接防去了。


    正是:筍因落籜方成竹,魚為奔波始化龍。


    要知後事如何,請看下迴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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